江浩白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懶懶的伸了下腰,可是當他看到上麵的天花板竟不是那白花花的顏色,而是一張張風騷性感的明星海報,登時就愣住了。
“這是我的租房?”江浩白翻身起床,難以置信地掃視著房間內的擺設,一個驚恐又荒唐的感覺從他心底湧起。
江浩白發現自己眼前是一副邋遢的蚊帳,亂丟的上衣、褲子,加上那三條瘦弱的身體蜷縮在對麵三張床的場景,很明顯的,這是他上大學那時的學生宿舍。
一覺醒來,竟然回到了六年之前,這個世界上還能有這麼荒唐的事情嗎?
江浩白苦笑地搖了搖頭,閉上眼,又重新躺回床去。然而無論江浩白怎麼催眠自己“這是夢,這是夢”,可睡意卻是愈加的減少,翻來覆去的,心中的真實感急劇增加。
“啪”的一聲,江浩白猛地甩了自己一巴掌,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覺,疼的他直咧牙。
“浩白,大清早的你在幹嘛?”這時候,對麵床位睡著的那人影被吵醒,傳來了一個喃喃抱怨的聲音。
江浩白認得這人,正是他大一以來就住到一起的杜薑龍,身形高大,可達一米八三的大個子,學校籃球隊長,帥氣的外表,俊朗的身材,風靡整個商學院,不知道傾倒了多少女性同胞。
奇怪的是杜薑龍大學兩年了,竟還是光棍一個,和江浩白是穿一條褲子的鐵哥們,常常躲在街角一邊吸煙,一邊侃著路過的女人如何如何。
望著熟悉又陌生的杜薑龍,江浩白心中湧起了一股暖流,現實社會的打拚讓他失去了許多許多,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夠將自己的人生重來一次,見到過去熟悉的兄弟。
“薑龍,今天多少號了?”江浩白壓下心中對重生事件的駭然,向杜薑龍笑了笑,輕聲問道。
“我說浩白,你沒事吧?昨晚喝酒喝多了?今天是十一月二號啊,昨晚咱們宿舍過的可是小光棍節呢。”這下子,杜薑龍一掀被子,從床上彈了起來,對江浩白翻白眼,揶揄道。
“我說你們兩個好基友,大清早的能不能消停會,溫存也得晚上啊,真是的。”江浩白還沒答話,杜薑龍左邊的床鋪就傳來了一陣嘟囔聲。
杜薑龍一聽這話,眼睛一瞪,“蹭蹭”地跑下床去,跳到左邊那個床鋪上。
“馬驍建,溫存,溫存,我現在就給你小子溫存。”
“混蛋,放開我。”左邊床鋪上的馬驍建一陣慘叫,連連喝叫,卻惹得杜薑龍更加猖狂的“摧殘”。
“別扯我褲子。”馬驍建傳來一陣哀嚎。
沒待馬驍建呼救,一個枕頭就從他對麵的床鋪裏飛了出來,正正砸中杜薑龍的後腦。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
杜薑龍和馬驍建兩人停止動作,默契地相視一下,賊賊地笑了笑,一起向對麵床鋪撲了過去。
“啊,你們這些家夥,別扯我被子。”再次的,連宿舍最後一名成員,毛偉安也沒辦法安生,遭到了杜薑龍與馬驍建這兩人聯手的“迫害”。
於是,小小的宿舍裏熱鬧了開來。
可江浩白望了望宿舍裏鬧騰的三個鐵哥們,不知怎麼的,心裏不但沒有高興,反而沒來由地一陣失落,麵色愁悶幾分。江浩白無奈地輕輕歎了一口氣,一把從床上跳了下來,套上一件衛衣,耷拉著一雙拖鞋帶上門就向外麵走去。
在宿舍門“哐當”關上的那一刻,鬧騰中的杜薑龍、馬驍建與毛偉安三人立刻停了下來,訝然地互相看看。
馬驍建瞟了一眼早已關閉了的宿舍門,望著杜薑龍,問道:“浩白他是怎麼了?”
“不知道。”杜薑龍老實地搖了搖頭。
毛偉安深思了一會兒,忽然開口道:“不會是星期三的那件事情吧?”
很快地,杜薑龍與馬驍建就反應了過來,齊聲猜測道:“你說的是那個女人,夏雪兒?”
“恩。”毛偉安點了點頭。
頓時,杜薑龍與馬驍建兩人神色立刻垮了下來,嘴巴咂了咂,很是鄙夷。
“就夏雪兒那女人,值得嗎?”杜薑龍不屑地癟了癟嘴。
“就是。”馬驍建隨聲附和道。
“嗬嗬......”毛偉安嗬嗬地笑了笑,沒說話。
另外一邊,出到宿舍的江浩白卻早跑到了樓下,順著一條小路走進了校園的竹林裏。
竹林是華中商學院的一個特色,麵積二十畝,遠遠地放眼望去,翠綠的一片。竹葉在微風中輕輕飄搖,“吱嘎”的竹枝條輕響,就像掛在窗邊的風鈴,很是悅耳。平時許多的學生,包括小情侶都愛往這片竹林跑,原因無他,幽靜,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