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你和你媽過？還是和我過？”阿牛父親坐在炕上語氣平靜道。
聽到父親話後，阿牛身體不禁一陣顫抖，緩緩抬頭，滿眼淚水看著雙手伏在膝蓋上的父親。
“我...我想和你們一起過”阿牛咽了口口水，看了眼身邊的母親後小聲說道。
“不行，你必須選擇”阿牛父親語氣強硬道。
父親的話，使得阿牛不知怎麼回答，便低頭不再說話。
“啪！問你話捏，說！是和你媽過，還是和我過”阿牛父親見阿牛不回話起身一個耳光。
阿牛捂著臉怯怯的看著父親，阿牛很怕，非常怕。
“你幹什麼？你個瘋子，你打孩子幹什麼？”見阿牛父親動手打阿牛，站在阿牛身邊的母親一把拉過阿牛護在身後，向阿牛父親大聲喊道。
“怎麼？我打我兒子，還不能打了？信不信連你一塊兒打？”阿牛父親說著揚起了手。
“你打，你打呀！你還算什麼男人，就知道打老婆孩子，你今天有種就打死我們娘倆”阿牛母親一手護著阿牛，一手指著阿牛父親厲聲道。
“我....算了！老子今天放過你一回”阿牛父親看了眼，躲在母親身後探出頭的阿牛，緩緩放下手來。
被母親護在身後，阿牛見父親揚起手，心立馬懸了起來，而後又見父親緩緩放下手，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下來。
阿牛的父親從小就教導阿牛，作為一個男人，不說頂天立地，但是第一、絕不動手打自己的女人，應該為自己女人撐起一片天。第二、男人必須有擔當，有責任心。第三、必須有容人之心。第四、必須顧家。第五、必須做事坦蕩，有始有終良心至上。
想著父親的教導，看著眼前的父親以及父親那副凶惡的樣子，阿牛感到自己的世界被顛覆了，同時也對父親心涼了，哇涼哇涼的。
阿牛記得父親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的父親早上吃過母親做好的早餐，就去上班，下午放學回來，總能看見父親母親在廚房裏邊忙碌的身影，以及開玩笑發出的笑聲。隻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父親變了，變得無法和以前的父親做比較，根本無法理解現在的父親為什麼不去上班了，為什麼天天在家賭博。
家裏現在的所有經濟來源全靠母親一個人打工支撐，每次放學回家，從村口走到家裏，看著村子裏家家戶戶都是新房子，隻有自己家的房子還是老房子，房子牆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裂了一道口子，每到下雨天，外麵下大雨，裏麵下小雨，為此自己還專門買來塑料紙，見天氣不好就會提前把塑料紙蓋在漏水的地方。
最讓自己難過的是，自從父親變成現在這樣後，每次勸父親不要賭博，找個工作，剛開始的時候勸父親，父親多少還會聽點，隨著勸的次數越來越多，父親幹脆不聽了，從今年開始一勸父親，父親就出去喝酒，喝完酒後，回到家就打人。
盡管這樣！阿牛還是繼續勸著父親。
阿牛沒有什麼大的心願和盼望，唯一的盼望和心願，就是希望父親能回到以前的樣子，每天放學回家可以看到父親、母親，然後阿牛自己寫作業，父親、母親在廚房忙碌著一家人的晚飯，晚上一家人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吃晚飯。
眼見父親、母親為什麼事情正在爭吵，阿牛抬頭看著母親，在白熾燈黃黃燈光的照耀下，母親那，有些泛白的發絲格外清晰。看著母親頭上的銀色，想起沒有多少文化的母親，這些年為了這個家，為了自己上學所用，為了家裏的日子能過的好一點，從年初去外地打工賺錢，直到年底才能回家，為了多賺點錢，母親經常利用休息時間，撿廢品來賣，母親這麼辛苦是為了什麼？誰又能體會的到母親心中一切，想到這，阿牛握緊拳頭手背上一條條青筋跳動著，因用力過大使得指甲嵌入肉中，此時的阿牛絲毫感覺不到疼痛，隻覺得鼻子好酸心堵得厲害，眼淚爭先恐後的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看著父親臉上那陌生的表情，腦海中閃過父親的種種所作所為，深吸一口氣，忍住淚水。趁著父親、母親說話的間隙，看著父親說道“我和我媽過，爸，我再也不會勸你了，你什麼時候能像以前那樣，我和我媽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