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王朝,永平二十年,春。
蘇小晚一朝醒來,發現周身全然陌生,陌生的時代,陌生的人,陌生的事情,連她的長相都要重新適應,好在蘇小晚心理承受能力很強,既來之,則安之,是她的處世哲學,沒什麼過不去的火焰山。
隻是午夜夢回想起自己上輩子存折裏那麼大額的沒花了的錢,想起自己的海邊大別墅,那些股票、基金、黃金、古董……蘇小晚的心,止不住的心疼,那才是真正的體會到最悲劇的事情就是人死了,錢還沒花了。
上輩子她是過勞死,還沒來得及享受,那些透支她生命換來的東西,她真是一天也沒享受到,隻是一直在拚拚拚,一天到晚忙忙忙,把心眼曆練的像篩子一樣,算計來算計去,居然算計到了大梁王朝,一個她聽也沒有聽過的陌生地方,醒來兩眼一抓瞎,惶惶然過了兩日,才大體知道什麼情況。
這真是新奇的體驗,作為女強人蘇小晚,自從成年以後,很少有這麼讓她抓瞎的時候,她什麼沒有經曆過,這還是頭一次碰到這麼離奇的事情。
可能命不該絕,可能她上輩子好事做多了,她居然成了錦安候府的大小姐蘇佩慈。
蘇佩慈自幼在錦安侯府東府老太太跟前,東府老太太吃齋念佛,她也吃齋念佛,總之是曆練了一顆菩薩心腸,外加瘦豆芽身材,跟上輩子自己的美豔豐滿那叫一個天差地別,蘇小晚瞅瞅銅鏡中的新模樣,一副長期營養不良的樣子……長期茹素,營養的確是跟不上上。
眼大無神,因為瘦,越發現得瞘著……就是好看,也顯得磕磣,九分長相也要打個對折。
珍珠越發看不懂大小姐,自打前個日子醒來,就一副木呆呆的樣子,雖然以前也是安靜模樣,可是不是這個樣子的。
是真的渾然天外,恁事不管……
老太太那裏也不去問安伺候了,小主子們那裏也不去管一管,那些小爺們這幾天早就作上天了,聽珊瑚說沒少惹麻煩。
這還整天這樣一副模樣,晚上她不時的聽到唉聲歎氣,珍珠心裏很憐惜,她不時的瞅大小姐一眼……
這差一點就去見閻王爺了,脖子上被破了的瓷瓶劃了那麼大的一個口子,想想那天的情景,珍珠就不寒而栗,那麼的大的傷口,可不是要有疤痕了嘛,幸好不是傷在臉上,要是傷在臉上,西府那些人肯定幸災樂禍,就是這會也不見得那邊有人過來探望,西府那些丫鬟們倒是有來打聽的,真是見不得別人半點好,居然是來打聽大小姐去沒去……幾時去……想想真是讓人寒涼……
“你這丫頭,沒事歎氣做什麼。”蘇小晚記得這是在她跟前伺候她的大丫鬟珍珠。
“還不是為那起子見不得人好的小人,大小姐傷的這麼重,西府的人怎麼就,就……”珍珠眼含淚,說不下去了,她怕說出來再把大小姐氣個好歹,她這會真想抽打自己的臉,怎麼就提這個話題了呢,就是心裏想,也不要說出來,大小姐心重,什麼事情都往心裏擱放……可是知道了又不能解決什麼,隻是平白生氣罷了。
蘇小晚聽音知事,想想也知道,這有人盼她好,自然有人希望她倒大黴,倒血黴,她現在的處境真是不太好,“是盼我死吧!”蘇小晚哼了一聲,“過來扶我起來,這有什麼值得生氣的,你看我這不好好的,我呀偏偏活得好好的,活得比別人好,活得比別人更健康,更長久。”蘇小晚咬牙切齒地說,說起這個話題,她自然的想起上輩子的耿耿於懷來,把上輩子的也賺回來,她蘇小晚還從來沒有做過虧本的生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