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雁門關(3 / 3)

幾個時辰過去了,已是深夜,踏海走進了,張謙已經停止了施法。“田伯伯,怎麼樣?”踏海問道。說著便去碰雲無蹤,張謙道:“不要驚醒他,讓他睡一覺,有沒有效果就看明天他的反應了。”於是,踏海悄悄地帶上房門出去了。待踏海走後,方丈問道:“枯木,你有把握嗎?”張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道:“我也不知道,但願吧。”

第二天,踏海老早起床,滿懷憧憬地跑到雲無蹤的臥室,推門而入,發現屋內空無一人,“他已經起床了。”踏海興奮地跑到庭院中,這時,雲無蹤正在一塊岩石上磨石頭,踏海快步跑過去,摟住雲無蹤的臂膀,興然道:“雲無蹤,我是誰?”雲無蹤一驚,轉身看了他一眼,接著繼續磨自己的石頭,嘴裏念道:“怎麼又是你,姑娘,我跟你說過,我不認識你。”踏海火熱的心一下子涼了下來,這時,張謙走過來拍了拍雲無蹤的肩膀,道:“昨晚睡的好嗎?”雲無蹤沒有理會繼續磨他的石頭。踏海焦慮道:“他還是記不起來,怎麼辦。”張謙怔在原地,仰望蒼穹,一臉茫然。過了一會兒,踏海堅定道:“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讓他恢複記憶。”

接下來的幾日,踏海不斷地接近雲無蹤,並給他做好吃的,漸漸地,兩人關係好了起來。

這一日,傍晚,張謙約雲無蹤出去散步,雲無蹤爽快地答應了,兩人出了寺院,走進了一片森林,沿一條小路緩慢地走著,張謙道:“雲無蹤,你知道嗎,你曾經來過這裏。”雲無蹤疑道:“我?來過這裏?”張謙道:“你再仔細想想,再好好看看這片森林。”雲無蹤遊目四顧,四周全是樹木,望了一會兒,道:“想不起來了。”張謙一指右前方,道:“你看。”雲無蹤順勢望去,在右前方不遠處有一座木屋,雲無蹤目光盯著木屋出神,好像想起了什麼。張謙道:“這個木屋有印象嗎?”雲無蹤沒有回答,隻是望著木屋出神,張謙接著道:“當時,你跟一個姑娘進了這木屋,還記得嗎?”雲無蹤疑惑道:“姑娘?”張謙道:“是啊,你好好想想,當時有兩個姑娘,一個穿紅衣服的,一個穿白衣服的,好好想想。”雲無蹤慢慢閉上了眼睛,仔細地回想,想了一會兒,道:“紅衣女人……要殺我,白衣女人……要救我。”張謙大喜,道:“對,還有呢,再想。”“還有什麼呢?”“那白衣女子叫什麼名字?”雲無蹤沉思了片刻,道:“她叫……叫……叫……”雲無蹤拚命地想著。張謙道:“她叫夏踏海!”張謙剛說完,雲無蹤突然間睜開了眼睛,抱著頭,很痛苦的樣子,張謙拉起他繼續往木屋走去。

來到木屋旁,張謙推開門,道:“進去看看。”雲無蹤走了進去,張謙一把將門關上。雲無蹤慌道:“喂,你幹什麼。”張謙將門鎖死後,笑道:“外麵有殺你的人。”“殺我的人?”張謙道:“對,是個女的,身穿紅色衣服,擅長毒針,你一出來就會被毒針射死。”雲無蹤一聽,全身一震,趕緊找了個牆角蜷縮起來,抬眼間,發現對麵牆角處倚著一位白衣女子,正是踏海。雲無蹤道:“哎,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外麵有人要殺我。”踏海說道。“啊?那個女魔頭也要殺你嗎?”雲無蹤道。踏海道:“喂,到我這邊來,你那非常危險,快點。”雲無蹤遲疑了一下,便小心翼翼地挪到了踏海身旁。踏海跟他靠的很近,讓雲無蹤感覺有點不自在。張謙走遠了,走到一棵樹下,停住腳步,自語道:“踏海啊,希望你的這個辦法能夠有效。”

屋內。雲無蹤突覺得一隻纖細柔嫩的玉手輕輕地拂過自己的後背,雲無蹤頓時氣血翻騰,心跳加快,緊接著,踏海靠在了雲無蹤的肩頭,雙手摟住他,輕聲道:“壞人已經走了,我們安全了。雲無蹤,看著我。”雲無蹤緩緩轉過身子,看向踏海,踏海眼波流轉,神情激蕩,就在雲無蹤望著踏海出神時,踏海意外地湊近雲無蹤唇邊,吻了他一下,雲無蹤遲疑了一下,緊接著,兩人都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沉浸在甜蜜銷魂之中……

張謙望了望木屋,心道:天下有救了。於是,轉身負手而去。一陣春風吹過,樹葉又綠了幾分。

清晨,鳥兒的啾啾叫聲將踏海從美夢中驚醒。踏海醒來時,衣服蓋在自己身上,放眼四顧,屋內沒人,她立忙穿好衣服,推開門出了木屋。四下裏張望,發現雲無蹤正在不遠處背對著她沉思。她慢慢走近他,由於還不確定雲無蹤有沒有恢複記憶,所以她沒有貿然上前抱他,隻是靜靜地守在他身後,突然,雲無蹤轉過身來,看著她,踏海的心跳在加快,因為她害怕得到的還是同樣的結果,這時,雲無蹤一把將她摟在懷裏,踏海有些驚慌失措,輕聲道:“你知道我是誰啊你就抱我。”雲無蹤道:“夏踏海,這些日子可苦了你了。”踏海神色一震,隨即滿臉喜悅,又滿臉淚花,哽咽道:“你終於想起我來了。”“嗯,不隻是你,我已經想起所有的事情來了。”踏海緊緊地擁在他的懷中,兩人久久地擁抱在一起。

回到寺院,雲無蹤見了張謙和方丈,張謙心中大喜,方丈與他交代了如來神經的來曆和威力。遵照兩位恩師的囑托,雲無蹤開始修習如來神經。

定海城,三大莊已經做好了防禦狂蕩王的準備,峨眉派跟雲龍派也都紛紛趕來,如果定海城被狂蕩王攻破的話,那這一場浩劫將正式宣布狂蕩王的勝利,他將一馬平川,勢如破竹。

狂蕩王坐船過了江,登陸長江赤壁。壁立千丈,狂蕩王望著石壁興歎道:“中土果然是大好河山呐。”這時,四周出現了人馬,無數羽箭如雨般射來,狂蕩王收身一蹦,便跳上了石壁的頂峰,放眼望去,在此埋伏的人馬盡收眼底。狂蕩王朗聲喊道:“我不跟你們打,你們也打不過我。”眾人一聽,紛紛嚇得後退,狂蕩王哈哈大笑,柳玉婉欲拔劍而上,胡亦遠攔道:“姨媽,由我來。”“小心。”

胡亦遠走到了一塊空地上,狂蕩王從石壁上跳了下來,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是誰?”胡亦遠道:“我要取你性命,為我爹報仇。”狂蕩王道:“你爹是誰?”“胡克風。”狂蕩王一凜,道:“原來你是他的兒子,他的奪命十四劍很厲害,隻可惜不是我對手。”正說話間,胡亦遠掄起寬劍,一劍劈下,地麵頃刻間裂開了一道縫隙,一股左尚直奔狂蕩王而去,狂蕩王雙臂交叉,頂住了左尚,左尚觸及到狂蕩王一分為二,向兩邊擴散而去,將兩邊的樹木攔腰折斷。胡亦遠一步躍起,在空中又是一劍砍下,這次,左尚直奔狂蕩王的腦袋而去,狂蕩王略降重心,雙手交叉,將內力彙於頭頂,左尚還是跟以前一樣,剛一觸及頭部便被迅速瓦解了。胡亦遠落地站定,又霍然啟動,奔向狂蕩王,揮劍而上,狂蕩王赤手相搏,令人瞠目的是劍砍在狂蕩王的胳膊上就像砍在石頭上一樣,狂蕩王絲毫無傷,但胡亦遠依然不放棄,繼續進攻,狂蕩王擋開一劍又來一劍,終於,狂蕩王不耐煩了,一拳揮出,胡亦遠連人帶劍飛出了幾十丈遠,柳玉婉趕緊飛出來跑過去將胡亦遠扶起,“沒事吧,亦遠。”柳玉婉問道。“我沒事。”胡亦遠緩了緩身子。這時,場上又飛出了兩個人,黃禹渡跟梅蘭青。狂蕩王一見他們倆,大喜過望,道:“原來是你們兩個,幸會啊。”梅蘭青冷哼一聲,道:“看來你還沒糊塗啊。”黃禹渡道:“今日的中土武林已非彼時了。”狂蕩王哈哈大笑,道:“確實是今非昔比了,至今,我還沒有發現一個有能力的後生。”

黃禹渡冷笑道:“哼,想跟有能耐的後生打,先過了我們這些老骨頭再說。”說罷,黃禹渡雙掌推出,一股巨大的氣力排山倒海而來,狂蕩王固定兩腳,掌風掃過,紋絲不動,氣力直奔長江而去,“轟隆”一聲,長江激起千層浪。內力已是達到渾厚磅礴的程度,隻是對狂蕩王不起任何作用。這時,梅蘭青吹起了豎笛,笛聲激越深幽,胡亦遠立刻像被控製了一樣,雙眼泛著紅光,握緊長劍,來到場地,雙手握劍掄起用力劈下,一道紅光由劍發出,轟然劈在狂蕩王的身上,在這一擊之下,狂蕩王倒退了幾步,但也隻是倒退了幾步,依然沒有絲毫受傷,狂蕩王受了這一擊,仿佛覺醒了,他狂笑了數聲,叫道:“好!真痛快,這樣的攻擊,才算是攻擊。”說著,狂蕩王握緊拳頭,一拳打在地上,頓時,地動山搖,在眾人慌亂之際,狂蕩王來到了胡亦遠跟前,胡亦遠一劍揮出,狂蕩王迎麵以臂相抵,接著又是一拳,這一拳打在了胡亦遠的胸口上,胡亦遠被彈出了幾十丈遠,黃禹渡見勢不妙,又是一掌推出,狂蕩王眼疾手快,轉身揮出一拳,拳掌相碰,黃禹渡運足真氣,狂蕩王微微一笑,甚是輕鬆,複又用力,黃禹渡抵擋不住,被震了出去。梅蘭青扶起胡亦遠,“胡侄兒,你怎麼樣。”梅蘭青問道。胡亦遠吐出了一口鮮血。狂蕩王掃視四周,驕傲地狂笑起來,道:“我,是天下第一!”“別高興的太早,還有我呢。”眾人一愣,狂蕩王笑聲戛然而止,回過頭去,一個人持劍站立,正是唐玉翔,狂蕩王看著他道:“你又是誰?”唐玉翔道:“唐天德你認識嗎?”狂蕩王回想了一下,道:“沒印象了,不會又是被我殺的吧。”玉翔道:“沒錯,我是他的兒子。”狂蕩王冷然一笑,道:“你要為你爹報仇?你武功強嗎?”“強不強,交過手就知道了。”說罷,揮出琉璃劍,狂蕩王還沒反應過來,一道綠光射在了狂蕩王身上,狂蕩王後退了幾步,一臉驚訝,道:“你是我目前見過的最接近我的出手速度的人了。你練的是什麼武功?”唐玉翔淡淡地道:“殺你的武功,雄霸天下。”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琉璃劍,道:“你身上居然有魔液!我身上也有魔液。”說罷,臉上又出現了那個火蓮圖騰,雙眼泛著綠光,道:“來吧,看看我們兩個誰更強大。”說罷,狂蕩王朝玉翔奔去,玉翔一劍刺出,又是一道綠光射出,狂蕩王不再是赤手相迎,而是迅速閃開,憑借著超強的速度,狂蕩王快速逼近了玉翔,然後快速出擊拳頭,玉翔立忙閃開。兩人一鬥便是幾百回合,難分勝負。終於,玉翔的琉璃劍被狂蕩王雙手壓住,狂蕩王借勢踢出一腳,踢在了玉翔的腹部,唐玉翔在此刻運足內力一推利劍,琉璃劍直刺向狂蕩王麵門火蓮圖騰上,兩人都後躍出幾十丈,玉翔跌倒在地,口吐鮮血,剛爬起來複又跌倒。另一邊,狂蕩王仍然站立,但身子僵硬,猶如幹屍。那把利劍已插進了狂蕩王的腦袋,正當所有人以為狂蕩王已死時,突然“啪啪啪”數聲,狂蕩王頭部的皮裂開了,琉璃劍被一股巨力衝出了身體。緊接著,胳膊上的皮膚也裂開了,露出了綠色的皮膚,眾人一片嘩然,黃禹渡見狀喊道:“大家快散開,狂蕩王要蛻皮了。”眾人一聽,雖不知是怎麼一回事,但都嚇得丟刀棄劍,落荒而逃。再看狂蕩王,已經蛻去了外皮,從皮囊中爬出一個綠色的東西來,看體型也是人形,變綠後的狂蕩王身體又膨脹了幾分,又高又大,大吼一聲,響徹山穀。雙拳砸地,轟隆巨響,地動山搖,周圍的眾人都被這憤怒的一擊給震倒了,長江中巨浪翻滾,岸邊石壁被震得裂開了數道縫隙。這時,所有的人都驚恐萬分,惶栗悚然。因為眼前的這個“怪物”所擁有的能力已經超出了武俠的範疇。這時,一聲裂空的鳴叫,一隻金雕正從天際滑翔而來。

金雕掠空落地,下來了三個人,張謙、夏踏海、雲無蹤。狂蕩王看見了張謙,道:“你不是張謙嗎,怎麼做和尚了。”張謙揶揄道:“瞧瞧你這副德行,比武就比武,非要把自己弄得麵目全非啊。”狂蕩王邪惡地一笑,道:“我已經受夠了這副皮囊,它限製了我的威力。”踏海悄聲問道:“他怎麼變成這樣了。”張謙道:“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他是‘魔液人’。”狂蕩王道:“來吧,張謙,就差你還沒有跟我打了。”說罷,一蹦腳,奔向張謙,突然,狂蕩王被彈了出去,跌出了幾十丈遠,狂蕩王爬起來,穩了穩心神,抬頭看去,雲無蹤站在了張謙的身前。張謙嬉皮笑臉地道:“嘿嘿,我就不跟你打了,你先打敗我徒兒再說罷。”狂蕩王看了看雲無蹤,道:“是你小子,幾天不見,變厲害了。”雲無蹤表情淡定,道:“踏海,跟師父到一邊去。”“你小心點。”說著,踏海跟張謙退到了一邊。雲無蹤麵向狂蕩王,道:“現在,由我來對付你。”狂蕩王邪惡地一笑,道:“好啊,讓我見識見識,你成長了多少。”話剛說完,雲無蹤嗖的一下便欺到了狂蕩王身前,狂蕩王正為雲無蹤的神速感到驚訝,雲無蹤毫不客氣的就是一腳,將狂蕩王踢翻在地,滑行了幾十米。倒地後的狂蕩王徹底怒了,雙手捶地後,狂蕩王憤怒地站起,向雲無蹤猛攻過來,雲無蹤迎頭而上,兩人鬥在一起,狂蕩王一拳揮來,雲無蹤以手擋下,在力量上,兩人不上下。

遠處,踏海擔心地問道:“雲無蹤能打得過狂蕩王嗎?”張謙眉頭緊皺,道:“雲無蹤雖已學會了如來神經,但還沒有突破最後一層,而這最後一層便是通過強大真氣的催動以打開任督二脈,讓能量流遍全身,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雲無蹤如今沒有打開任督二脈,想贏狂蕩王實在是太難了。”踏海焦急道:“那怎麼辦?雲無蹤豈不是有危險!”張謙道:“不會,雖打不過但可以跟他抗衡。”

雲無蹤與狂蕩王兩人纏鬥著從陸地打到了高空,接著雙雙跌入江中,江水泛濫,波濤洶湧。兩人又跳上了岸,這一次雲無蹤趁狂蕩王眼睛模糊的時候,抓住機會,一頓猛揍,狂蕩王最後一個趔趄跌倒在地,剛要起身,雲無蹤欺了上來,一拳下去,直中狂蕩王的腦袋,這一次,狂蕩王是徹底地倒下了,安靜地趴在了地上。雲無蹤也已筋疲力盡,轉身踉踉蹌蹌地走向石壁。突然,狂蕩王抬起頭來,道:“天地撞拳的真正威力不在拳頭,而是在於腦袋。”一言甫畢,狂蕩王雙腿一蹬,直著身子向雲無蹤攻擊過來,雲無蹤剛一回頭,就被狂蕩王頂著一直頂在了石壁上。登時,石壁裂開了無數的裂縫,碎石屑劈啪而下。狂蕩王狂笑著後翻了幾個跟頭,再次伏在地上,就像一個伏地魔,伺機下手。雲無蹤身體劇痛,眼前直冒金星。還沒緩過勁來,狂蕩王再次攻擊過來,雲無蹤連忙閃開,狂蕩王撲空一頭紮進了石壁,石壁一陣搖顫,狂蕩王從石壁的頂峰鑽了出來,石壁麵目全非,搖搖坍塌。雲無蹤踉踉蹌蹌地跑到岸邊,躲開如雨而下的碎石。舉目眺望,尋找狂蕩王的蹤影。而此刻,狂蕩王竟失去了蹤跡。雲無蹤心下驚慌,不斷地轉來轉去,就是找不到狂蕩王的蹤影。突然,他腳下一軟,雲無蹤順勢向下傾斜,狂蕩王從沙土中鑽了出來,一頭頂在雲無蹤的腹部丹田處,迎頭直上,飛向高空。雲無蹤此刻已經失去還手的能力。到達高空,狂蕩王一拳擊中雲無蹤的丹田後墜落而下,狂蕩王在地麵上安然落定,抬頭望著天空,傲然道:“永別了,對手。”

雲無蹤在高空中眼看就要落下,這時,金雕飛了過來,雲無蹤一腳點在金雕的背上,借勢上躍,騰空上升。迎著太陽,雲無蹤突然感覺到自己全身充滿了力量,此時,他的任督二脈已被狂蕩王打通。雲無蹤順勢後翻,雙手合什,從天而降。

狂蕩王正自得意,突然,腳下生風,飛沙走石,怒浪滔天,大地在震顫。一股巨大的氣壓正從天而降,向自己壓來。狂蕩王頂住氣壓,抬起頭,隱約看見一個人正從天而降,人影越來越清晰了。終於,雲無蹤雙手推出,“轟隆”一聲巨響,江水被拍起,濺向周圍,伴隨著的還有沙石林木隨風卷起,長江在顫抖,大地在顫抖。

巨響過後,煙塵滾滾,沙霧彌漫。

在遠處觀戰的眾人都驚呆了,這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一次決鬥。

踏海再也按捺不住,向“戰場”跑去,張謙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煙塵散去,狂蕩王躺在一個手印形的巨大深坑中,苟延殘喘。“雲無蹤。”踏海喊著跑了過來,雲無蹤轉過身,張開手臂,踏海擁入他的懷抱,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狂蕩王掙紮著爬起,走到雲無蹤麵前,其時他的武功已被震得全部廢掉了,但他還不服輸,又要攻擊雲無蹤。“雲無蹤小心。”踏海驚呼道。雲無蹤伸手一掌,掌風掠過狂蕩王耳鬢,長江登時一陣爆破,震浪滔天。狂蕩王愣住了,目光呆滯,有氣無力地問道:“這是什麼武功?”“想學嗎,我教你啊,隻要你不再殺人。”雲無蹤淡淡地道。狂蕩王一驚,再也站立不住,跪了下來,落魄地道:“我,輸了。”雲無蹤看了他一眼,昂首悵然道:“我們都輸了。”

張謙走過來,看見了跪在地上的狂蕩王,揶揄道:“輸了吧,輸了吧,真該殺了你為武林泄憤。”說著,張謙拔出了利劍,雲無蹤忙阻止道:“恩師,算了。”張謙看了看雲無蹤收回了劍。雲無蹤道:“狂蕩王,你已經落敗,我不殺你,你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吧。”狂蕩王一驚,道:“你為什麼不殺我,我曾經殺了你父親。”雲無蹤仰望蒼穹,悵然道:“殺了你,我父親也回不來了。你看這世界多美好啊,若是看不到了,豈不遺憾。”狂蕩王站了起來,幡然醒悟,他走到江邊,望著滾滾的江水,道:“小兄弟,你說的對,這世界太美好了,我不配活在這樣一個美好的世界,再見了。”說罷,狂蕩王望著長江興然歎道:“大好河山啊。”隨即縱身一躍,跳入了江中,長江滾滾,水流長東。

玉翔站在一塊高聳的石壁上,居高臨下,俯視著雲無蹤等人。見狂蕩王已跳江自盡,一時間覺得心中空蕩蕩的,花悅的仇已報,自己的殺父仇人也已經死去了,自己心愛的人也已經遠離自己而去了,自己該何去何從呢?

“雲無蹤,你不想殺了我為師兄弟報仇嗎?”玉翔大聲說道。雲無蹤看著他,道:“殺了你,師兄弟們也回不來了。大仇已報,希望你從此不要再殺戮了。”玉翔望著雲無蹤道:“你永遠都是我兄弟。”接著望向天空,喃喃道:“花悅,我來了。”說罷,舉起琉璃劍,凜然自刎,琉璃劍被染成了血紅色。雲無蹤黯然神傷,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江水滾滾,雲無蹤仰天長歎。

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間一場醉。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