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寧難得又仔細的看了看暮離,這才想起,這人他見過。“這是歐陽家的小院,不知姑娘你與歐陽家是什麼關係?”暮離對於這人看出自己是女兒身並不詫異,此人並非等閑之人“我與歐陽將軍認識。”
君卿寧隻是點了點頭,隨後便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賞起了開的正豔的蝴蝶蘭“幫他細心照料了那麼久的花,一句話也不說就給了他人,雖說君子有成人之美,但想想心中還是有些不甘。”
暮離挑眉,看了看這院子裏的花,心道:原來這些花是他照料的“你要在這坐多久?”暮離問道。
君卿寧微微歎了口氣“以往,會坐到清晨。今日,下半夜吧。”暮離點了點頭,隨後進了屋子,拿出一條毛毯放在石桌上“秋夜,涼。”放下毛毯,便關上了門,抱著忘憂睡大覺去了。
君卿寧看著石桌上的毛毯沉思半晌,將它蓋在腿上,看著毛毯一角用紅線繡著的詭異紋樣。夜風吹過,仿佛能聞見淡淡的血氣。而在君卿寧的左右,站著兩個厲鬼。若是君卿寧有什麼異動,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
暮離醒來,厲鬼已經消散了。那羊毛毯被疊得整整齊齊的放在石桌上,那站著暮離鮮血的紅線繡著的符文正好露在最上方,接受著第一縷晨光的洗禮。
“走就走,殺我兩隻厲鬼,不像話。”收走了毛毯,暮離順道燒了水做了早餐,迎接新的一天。
辰王府
“龍竹。”君卿寧回了王府,王府內早被打掃幹淨,若不是血腥氣太濃,當真想不到昨夜的王府內發生過一場屠殺。龍竹聽君卿寧叫他,便從一棵樹上跳了下來“王爺何事?”
“查一查,歐陽淩天的軍營裏進去過什麼人,越詳細越好。”龍竹領命去辦事,君卿寧進了廂房換了件衣袍。想起了第一次見暮離的情景。幻影劍法已經練至最後兩層不料與內力還陽衝撞,功法暫失眼睛處於半失明的狀態,沒有看清暮離那時候周身到底是什麼解決了那些訓練有素的殺手。
沒想到,昨夜一見,著實是有些吃驚。這世間,竟然有人可以驅使鬼魂。
此人,若不能為己所用,那便隻能,除。
“王爺,歐陽將軍來了。”不知是哪一棵樹上冒出的聲音,君卿寧依舊慢條斯理的穿衣服,在扣上腰帶的時候,歐陽淩天正好進了門“卿寧,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
君卿寧點頭“近來可好?”歐陽淩天上前,一隻手臂搭在君卿寧的肩上,二人身量竟是不相上下。歐陽淩天爽朗笑道“你怎麼還與兒時一般?整天掛著一張和尚臉。我總是怕你下一秒嘴裏會跑出個”阿彌陀佛“。”
君卿寧依舊麵無表情,隻道“將軍倒是有長進,多年未見,金屋藏嬌?”
歐陽淩天一愣,不自在的收回了搭在君卿寧肩膀上的手,悻悻道“你昨日去了小院?”君卿寧依舊點頭“蝴蝶蘭。”歐陽淩天撓頭“你還在照顧那些花啊。”
“我喜歡罷了。”君卿寧帶著歐陽淩天到書房,問“你今日來所為何事?”歐陽淩天歎了口氣道“卿寧,皇上如此昭告天下立你為太子,可為何並不派兵來護你安危?”
君卿寧道“不是把你召回來了嗎?”歐陽淩天撇了撇嘴“你還好意思說,這明明是又插你一刀吧?回來後軍隊就被限製在宮內活動,直至冊封大典結束。誰人看不出,這是借刀殺人。俗話說虎毒還不食子呢!”
“你這番話要是被傳了出去,亂臣賊子之名也不為過。”君卿寧坐在椅子上,歐陽淩天與他坐在對麵不滿道“怕什麼,你又不會說出去。”君卿寧搖頭道“隔牆有耳。”
歐陽淩天又是一笑“那也是你君卿寧的耳。對了。”歐陽淩天往前湊了湊,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的“卿寧,你實話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皇上親生的?”
君卿寧拿著手中的書卷“啪”的一下打在了歐陽淩天的頭上“虧你想得起來問。”兩人又聊了些有的沒的,大多數是歐陽淩天問一些無來由的問題,然後在君卿寧的沉默中結束。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已經到了冊封大典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