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接生的產婆乍見到這個剛剛出生的嬰兒居然會歎氣,不禁奇道:“恭喜啊,李老爺,喜得神童啊。”
“當真?”李員外歡喜不已,狠狠的打賞了會說話的產婆,給自己的寶貝兒子取名李蒼,可憐的深井就這麼得了個便宜老爹,悲苦的歎氣。
“老爺,咱們兒子真的是神童誒,你聽他剛剛歎氣呢?”
“哈哈,當真,我要好好培養他,讓他高中,為咱們李家增光添彩,哈哈。”
深井悲哀的翻起了白眼昏睡過去~
或許是天地靈根喜歡作弄深井,在深井七歲那年偷偷入山修行時,碰上了一夥強盜,深井自然是對他們痛下殺手了,不料卻有落網之魚的存在,一夜之間,李家被滅滿門。深井也被打殘,自此根本無法修煉,成了一名流浪兒。
“老天爺,你為什麼要這麼作弄我。”在街頭匍匐著乞討的深井咒罵老天爺道。興許是感應到他的怒罵,天空雷鳴陣陣,下起了傾盆大雨,嘩啦啦,眾人爭相奔走,深井一個不慎被撞翻在地,手也被人踩踏的腫了起來。
“既然你要我這麼痛苦活著,我還不如死了算。”一頭撞柱想要一死了之的深井靈魂飄離了肉身,嗖一下子,眼前的一切都變了,他也恢複了本來麵貌,他出現在了一座茶樓內,往來無數賓客,而他正坐在一張桌前,在麵前,正有一老頭在品茗,對他報以微笑。
“你好,深井。”老頭說道:“這場夢可美?”
深井一下子來了火氣,怒道:“是你做的手腳,我要殺了你。”一拳打出,可是怪異的一幕出現了,老頭周身仿佛是水做的一般,拳頭打出就好像打在水麵上,隻是微微起了些漣漪,根本就傷害不了對方,深井知道對方實力遠遠超過自己,乖乖的坐好不再出聲,甕聲甕氣問道:“你到底是誰?到底想幹什麼?”
老頭摸了摸長長的胡須,自我介紹道:“先自我介紹一下,你應該對血帝這個稱呼不陌生吧。”
深井手哆嗦起來,死命的抓住桌角也安奈不住,聲音中夾帶三分激動七分恐懼道:“你說你是誰?血帝,天呐,那個一劍屠戮了一百四十七人的古神,號稱陳摶手下第一悍將血帝怎麼可能是你這個糟老頭子。”
“糟老頭子,嗬嗬。”血帝微笑著看著他,突然間眼神中精光四溢,凶厲的殺氣破體而出,直刺深井身心,深井整個人覺得被巨大的山脈壓住,全身動彈不得,有一種被人任意宰割的恐懼席卷了全身,手抖的更加厲害了。
“現在你可信了?”血帝輕描淡寫問道,與此同時深井周身的壓力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信了,完全信了。”深井抹了把頭上的冷汗,不敢再囂張說話。
“放鬆點,我如今已經收心養性,沒了那份殺心了,不會拿你怎麼樣的。再者你能來到這裏,說明是陳摶真人安排你來的,我自然不會害你。”血帝說道。
深井點頭如蒜倒道:“前輩海涵,深井銘記於心,您有什麼差遣,我一定為您完成。”
看著還是有點拘謹的他,血帝搖頭無奈道:“不說了,你能夠從萬年前的動蕩中複活下來,可見你的福緣是不錯的,剛剛你在夢中可明白了什麼?”
深井一呆,回想起剛剛的夢中點點滴滴,把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一樣。
血帝不禁氣的伸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拍罵道:“你這個小子虧你有一顆殺心,卻看不透這麼簡單夢境。”
“還請前輩指點。”深井恭敬的詢問道。
“我問你什麼是殺心?”血帝詢問道。
“殺念橫生,念由心生,便為殺心。”深井想了想回答道。
血帝目光有點讚許的點頭道:“不錯,殺心不過就是殺念,那麼我再問你殺念是怎麼來的,好好想想你的夢境,再回答我。”
深井左思右想,試探性的開口道:“是不是仇恨?因為仇恨故而生殺念。”
“放你的狗臭屁。”血帝一口茶水噴了出來,破口大罵道:“仇恨不過是一時的殺念,仇恨成空之時,那殺念還存在嗎?報仇到頭來不過就是一場空,這叫殺心嘛?我看要把你再變成黃沙好好在土裏再呆上數萬年,我呸。”
深井任由血帝口水直噴在自己的臉上,他不敢有任何不滿。
血帝指著窗外的說道:“你看看,這裏的人個個每天忙碌不已,我來問你,他們有沒有殺心?”
深井道:“他們一個個生活無憂,自然沒有殺心。”
“我呸,我說他們有。”深井很是冤枉的看著又破口大罵的血帝。
“他們一個個庸庸碌碌的,可是卻每天的都無法吃飽穿暖,他們心中有說不出淒苦,遇到生個病,天災人禍的什麼的,那就更加苦了,你說這麼淒苦,他們心中有沒有怨氣,有了怨,你說他們有沒有殺心?你說他們生活無憂,我呸,我剛剛讓你入夢的做法真是大錯特錯,你個臭小子腦袋就是榆木疙瘩,完全不開竅,想想你是怎麼醒來的吧,想想你死前是怎麼想的?設身處地的想一想他們,再想一想你自己。”血帝滔滔不絕道。
“殺天。”深井驚駭出口這個詞,驚的自己一身的冷汗,血帝頓時眉飛色舞歡喜道:“不錯,就是殺天。”
“不。”深井忙搖手道:“不,我一族人人人敬天,豈可有如此大逆不道之舉。”
血帝無奈的翻起了白眼,氣的胡子全飛了起來叫道:“看來你是夢還沒做夠,再睡一會兒吧。”一指點在深井眉心,深井再度陷入了夢境之中。
看著昏倒的深井,血帝喃喃自語道:“陳摶真人啊,你怎麼就給我找了個蠻人回來,這一族人就知道敬天愛天,可憐他們連自己是怎麼滅族的都不知道,唉~怎麼就找了這麼個活寶傳人給我,為什麼不是那個星空的小子做我傳人呢?”
“我不管,那星海的小子資質一流,修行我的殺道正是上上之選,憑什麼讓給那個老鬼,我倒要好好去拉過來。”血帝心念一動便出現了張狂所在空間。
張狂因為失去了真氣,已經被饑渴弄的昏迷了,血帝一出現,想要拉著他就走,可是突然間從星海深處伸出一隻大手來,一把打住了血帝的手。
“血帝,你老小子怎麼敢貿然來我的小世界,難道你不怕魂飛魄散嗎?”麵前出現了一個矮小老頭,尖嘴猴腮的,尤其是嘴角的一顆黑痣尤其醒目,這修道之人都可以通過靈氣淬煉本體,元嬰大成之日便可改顏色換貌,也不知道這老人為何要維持這般醜陋模樣。
血帝哼聲道:“天遂,這娃娃我看中,借我一下吧。”
天遂一聽大急,道:“不行,這是陳摶為我準備的傳人,怎麼可以給你,你幹嘛,快點放開他。”血帝才不理會天遂,徑直拉住張狂的右手朝著要破碎虛空而去。
天遂大急,他等候了萬載就為了張狂的到來怎麼可以就這麼被人搶走了,一把抓住張狂另一隻胳膊,喝道:“放開他。”他周身的銀光蕩漾開來,衝著血帝身上湧去。
血帝眼神一瞪,在他周身的銀光全部停滯住,他笑嘻嘻對著天遂說道:“這小子我就是要帶走,就是要收他做傳人怎麼樣?你能奈我何?”說著手上加大了力度,硬拉起來。
“我偏不給你。”天遂也卯起力氣拉了起來,張狂的身子頓時成了拔河的長繩在倆人之間拉的繃直起來。
“啊,你快點放手。”
“是你該放手。”
“那咱們各憑本事拉吧。”張狂的手臂被越拉越長,巨大的疼痛將張狂從休眠之中弄醒,張狂驚駭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倆個老頭,叫道:“你們倆個老東西快點放手,我快要被你們拉斷手臂了。”
“不放。”倆人異口同聲道。
為防止張狂的手臂真的斷了,倆人將自己的真氣度入了他的雙臂內,倆股截然不同的真氣進入了身體內,張狂頓時覺得全身奇癢難當,左手邊傳入的是一股浩蕩的星力,是張狂再熟悉不過的力量,張狂一陣心喜,將這些星力偷偷納入了丹田之中,存儲起來。
但是他這一偷倒偷出了問題,血帝感應道天遂的星力在張狂的經脈中流轉,誤以為是天遂借此機會傳功給張狂,心裏那個著急啊,索性學著天遂將自己的真氣灌入了張狂的經脈裏,他的真氣純是一股殺氣,乃是天地間最為陰煞的邪氣所成,其威力強大自是不用說,可是這股陰煞之氣對身心也是極其的有害的。
張狂感受到了一股陰煞之氣的灌入,逼著他以吸取進入丹田,那股陰煞之氣充斥著無數的怨念,殺意,這正是血帝的《殺經》所培養的殺氣,對於血帝本身來說這點殺氣煞氣完全沒事,反倒能夠助長他的殺意,誰叫他注重的是殺心的培養。
但是張狂卻不同了,他修的是武道,講究的還是天人合一的天道,與這完全逆天的真氣是完全不符的,簡直是背道而馳,這也就是為何陳摶安排張狂進入天遂這裏接受傳承而不安排入血帝那的緣故。
張狂沒有殺心,也不修殺心,他的心可以說還保持著赤誠,可是誰能料到血帝這家夥蠻橫無理,跑到這裏來傳承於他。張狂趕忙運轉“清心普善訣”來安撫住心神,奈何瘋道士和血帝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的高手,那法訣完全不起作用。
怨毒,恨意,不甘,殺戮,等等一應負麵的情緒隨著張狂體內積聚的殺氣越來越多,開始活躍起來,張狂的雙眸漸漸赤紅起來,臉上越來越邪惡起來,嘴角勾勒起邪氣的笑容,張狂冷冷的撇向倆人。
“既然你們倆個老東西不想我活,那麼你們就別怪我客氣了。”張狂咯咯笑道,笑容中充滿了邪惡。
天遂見到他這模樣,頓知不妙,張狂丹田內啪一聲清響,那被天遂用星力封鎖的修為這一刻竟然被張狂打破了。
“你是怎麼辦到的?”天遂驚呼出口。
“你以為用星力模仿我丹田的構造就能完全掩蓋我的真氣嗎?哼,我本來就是修煉星力的,你的力量我再熟悉不過了。”張狂雙目赤紅,已經入魔,入魔的張狂比以往更加肆無忌憚,也更加的聰慧,一眼就看穿了天遂的禁製。
“哈哈~”張狂大笑倆聲,聲音中充滿了邪氣。
血帝這時候看出了問題所在,哇哇直叫道:“完蛋了,老夫忘記了這娃娃還沒修煉我的心法,完蛋了,入魔了,大好的苗子啊,就這麼被我毀了。”血帝趕忙鬆手。哪裏料到張狂突然間一掌印上他的胸膛,血帝硬生生受了他一張,翻手拍出大手,將他給製服住,冷哼道:“小子,別以為入魔就能怎麼樣?想當年我還不是照樣殺的那些魔頭上天入地。”
“好了,別說你的光榮事跡了,快點想想辦法救他才是。”天遂催促道。
血帝撓撓頭,看著被拍暈身上還在不住冒著魔氣的張狂,眉頭直鎖道:“這娃娃是陳摶相中的人,咱們必須要除掉他一身魔氣,不然日後見到了陳摶不好交代。”
天遂臉色難看道:“怎麼除?以我們倆個的殘破身軀,根本就是不可能幫他除盡一身的魔氣,搞不好還要將他給弄死,都是你老小子,非要和我搶什麼徒弟。”
“你還怪我了,要不是輸真氣給他我會輸真氣給他嗎?你還怪我。”血帝無比氣惱叫嚷起來~
“閉嘴。”天遂吼道:“現在不是吵的時候,想辦法才是。”
血帝悶哼道:“咱們是沒辦法了,陳摶又不在,我看也就隻有~”倆人的目光一齊看向星空深處,異口同聲道:“難道要求他?”
“不行。”天遂立馬否決道:“那個魔頭被咱們鎮壓了這麼多年,指不定有什麼鬼主意,他會那麼好心才見鬼了。”
血帝撒手不管叫道:“那你說還能怎麼辦?你說怎麼辦?你說啊?”
天遂指著一臉皮賴樣的血帝,指著他的手指哆嗦了半晌,最終無力的垂下,說道:“就依你,走。”倆人架著張狂向著星空深處而去。
無盡的黑暗充斥在此地,在三人麵前的是一個巨大的漩渦,這是一個黑洞,一絲都透不過的地方,血帝倆人架著張狂來到此地。
巨大的漩渦發生了扭曲,尜尜聲自內傳出:“血帝,天遂,你們倆個臭小子今兒怎麼好心來看我啊,奇怪,怎麼帶了一個小子來?是不是給我吃的啊?”
“閉嘴,霸天。”天遂喝道。黑洞受到他力量的擠壓一陣扭曲,但是很快便恢複原樣。
“哈哈,嘴長在我身上,我愛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們倆個半廢的家夥來這想幹什麼?陳摶那家夥呢?這個混蛋當年算計我,還我功虧一簣沒能滅了賊老天。可恨啊。”狂吼聲自黑洞內傳出,颶風從黑洞內刮出,吹的三人衣衫獵獵陣響。
血帝嘲諷道:“怎麼,當年你們眾人算計數天地生靈,想以他們的魂魄怨念為引破開天道失敗被封印在此,你還有怨言啊,你活該死在這裏,你這個大白癡。”
“哼,少廢話,你們倆個也好不到哪裏去,這天道早就變質,你們這倆個殘魂早晚也要被他收拾的。”
“我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插手。”倆人異口同聲喝道。
“哈哈,我懶的管,也無心管,倒是你們倆個,無故帶個小子來我這來做什麼?難道不怕陳摶找你們算帳?”
“霸天,這小子被我的殺氣所影響入魔,我們來此就是希望你幫助他脫離魔道。”血帝說道。
沉吟了良久,黑洞中心突然射出一道黑光,在張狂身上掃了一掃後。洞內傳來霸天的驚訝聲:“混沌之氣,而且是凝練了星辰之力而化出的混沌之氣,好資質啊,可惜啊,卻偏偏被你們倆個大白癡害的神智模糊了。”血帝倆人麵上頓感無光,想要反駁但是卻無力反駁,隻得吞下這個苦果。
“好了,把他交給我,我全力試試。”
張狂被倆人推入了黑洞內,昏迷的他飄入了一個黑漆漆的殿堂內,這座殿堂由二十八根立柱所支撐,而立柱內更是封印著二十八具屍骸,這些屍骸正是上古之時泯滅的一批強大神人,這些人正是曾經跟隨霸天的部下,霸天這人雖然生拚狂妄,企圖逆天,但是對自己的部下,卻不無情,顧念舊情,才在這被封印的數萬年裏,將神屍封印在此,想要借助自己布下的大陣將他們複活。
張狂的身體徐徐漂浮穿過立柱,來到了床板前,一頭白發的霸天閉目躺在此處,他身的偉岸無比,絕對的英雄氣,常人看了絕對想伸出手指好好稱讚一番,從霸天的身上射出一道魔光在張狂的眉心處。
悠悠轉醒的張狂見到了黑暗的殿堂,黑暗的光芒在自己的周身漂浮,不禁嚇了一跳,霸天坐起身來,看著不知所措的張狂,嘲笑道:“陳摶選定的傳人竟然是個膽小鬼。”
“誰是膽小鬼。”張狂站起身來罵道,這一站起身來,才發現自己全身一點勁力都提不上來,神念沉入丹田,隻見一團黑色的氣息灌注在了自己的真氣上,阻礙著自己提氣。
“你對我做了什麼?”張狂麵色凝重質問道。
霸天伸手手指一彈,張狂的麵門頓時受了千鈞之力,整個人被彈飛十丈遠。
“你最好對我霸天客氣點,否則我不給你醫治。”
“我要你醫治什麼?”張狂翻身站起問道,雖然沒了半點真氣,但是肉身的強度依舊存在,這點撞擊根本就不算什麼。
霸天驚訝的看著張狂的肉身,嘎嘎笑道:“不錯的肉身,若是修煉魔道絕對是上佳的,可惜啊,你是陳摶的傳人,道不同不相為謀。小子,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已經入了魔道,若不是我出手相助,你早就已經被殺念衝昏了頭。”
“入魔?”張狂回想起了血帝的事情,驚出一身冷汗,道:“你說的是真的?”
“不錯,如今你已經入魔,若沒有我,你根本就不能清醒。小子,跪下求我吧,隻有才能幫你。”
張狂瞪向霸天,冷冷道:“說吧,你到底有什麼條件才肯幫我解除身上的魔性。”
“好小子。”霸天很是欣賞的看著張狂,道:“我剛剛已經發掘你體內有了一個自己的小世界,那麼我要你去虛幻秘境幫我一個忙,放心這對你是好事。”
“好事情?”張狂才不信道:“看你根本就不是好人,要我做的事情肯定不會好到哪裏去,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
“你不聽也不成?”霸天尜尜獰笑道:“你身上的魔性必須要到虛幻秘境才能化解,你要想不死,就必須去,我不過是想要你幫去一下,完成我的一個心願罷了,你又何必拒人千裏之外呢?”
張狂思前想後,覺得自己是被他吃定了,無奈道:“好吧,反正你都吃定我了,我能不答應嗎?”
“好小子,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來坐下,我現在幫你導出殺念。還你本來清心麵貌。”張狂依言盤膝坐下。
霸天在他身上掐了個靜音咒,突然狂笑起來:“陳摶,數萬年前你算計我,現在我算計你的傳人,咱們誰也不欠誰的。”魔手拍在張狂的頭上,滔天的魔氣灌注張狂體內,將他丹田內的血帝殺氣引出,霸天並未向他所說的那般將殺氣引出,反倒是將這些殺氣悄悄的引入了張狂的識海之中,張狂的元神根本不察,就吸入了殺氣,一顆殺念的種子悄悄的埋入了他的心中,久而久之,就待時機一到發芽成長起來。
“哼,這樣還不夠,你修煉的似乎是巫族的法訣肉身,這點程度還不夠。我來幫你一把吧。”霸天的魔氣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在張狂的經脈中行走,將原本已經構造好的不滅金身的肉身給打算了,饒是張狂的意誌夠堅定,此刻也疼痛的叫出聲來。
張狂想要開口叫道,但是卻被霸天一個禁製給封住了全身,他的肉身上冒出了倆種孑然不同的光芒來,一種是不滅金身特有的金光,另一種則是不滅魔體才擁有的紫色魔光。
倆種光芒在張狂的身上互相盤桓互相攻擊,似乎都要將對方吞噬的架勢,張狂的肉身成了戰場,隻見他一半是金光燦燦,正氣浩然,而另一半身子,卻生出了長約數丈的骨刺來,如同惡魔一般。
“讓我來幫你一把。”霸天歡喜的再度加大了魔氣的輸入。
“霸天,想不到今時今日你還不死心。”聲音來自張狂的丹田之中,正是張狂的飛峰印中辰落留下的一點元靈。
飛峰印飛出,冒出森森白火就衝霸天的頭上砸去,霸天被砸入一尺厚的板石內,這大殿內也不知道有多少層禁製,被他這一砸,頓時整個大殿都顫抖起來。
辰落現出分神來,對著霸天劍眉冷豎罵道:“好你個霸天,想當年若不是看你修煉不易,估計才饒你一命,命陳摶封印你,想不到今天你連本尊的徒弟都敢算計。”
辰落看向痛苦不堪的張狂,眼中射出一道金光直射玉墜上,罵道:“你這丫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來曆,若不是張狂幫你,你那裏能夠這麼快恢複,還不快點把他身上的魔氣吸幹,難道你真要他入魔不成?”
玉墜上傳來一聲抱怨,如龍飲水一般的一口氣將張狂身上的魔氣吸幹了。張狂的臉色這才恢複正常,運轉起心法恢複起肉身。
霸天驚悚的看著肖天,尖叫道:“你這老不死的還留在這一界,你怎麼還沒走。”
“我幹嘛要走?”辰落雙手叉腰的說道:“我老人家的塵緣還沒了呢?肖家那麼一個爛攤子還等著我解決呢?你個霸天別以為叫個拉風的名字就當真拉風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格殺了你。”
“你敢殺我,你就不怕我的部下找你算賬,當年可是談好的,我受封印萬載,你和陳摶便不得找他們麻煩。”霸天據理力爭,但是畢竟實力不如辰落,語氣頗有些軟弱。
不過即便是如此,還是惹怒了辰落,辰落大手一揮,飛峰印瞬間長大一輩,朝著霸天頭上就一罩,一道七彩流光將他吸住了,連發出慘嚎聲都來不及就被吸入了印中。
“好小子,我滅了你,你連個屁都沒的放,真是沒勁。”辰落感歎的收回飛峰印,飛峰印是他祭煉多年的法寶,這威力的可怕也就他清楚,對於霸天這樣一個當年逆天失敗而遭封印數萬載的人來說,實在是不夠開胃的。
辰落看向張狂,眉頭深鎖起來,罵道:“怎麼回事?這小子的混沌之氣怎麼變了味了,怎麼走魔門煉體的路子?快點給他停下來。”辰落一掌拍向張狂的胸口,豈料張狂此刻正值修煉當口,一股磅礴大力反震過來,隻有一點元靈的辰落根本就弱不禁風。
“我的乖乖,這什麼力量。”辰落看著有些震麻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忽然他掐指算來,隻見他手指翻飛,一會兒麵色凝重,一會兒眉飛色舞,良久他一拍大腿喜道:“好小子,想不到你日後竟然會有這麼一番造化,雖然你日後修煉會有點小挫折,不過嘛?正所謂走的冤枉路多了,成長的也就越快,快快修煉吧,我老人家走了。”嗖一聲,飛峰印回轉張狂丹田。
原來張狂體內的混沌之氣因為受到了魔氣的攪亂,肉身別破壞殆盡,本來還不知道如何修煉的他感應到魔氣在經脈中的行走路線十分巧妙,試探性的按照魔氣的運行路子走下去,他竟然發現自己的肉身得到了成長,嚐到了甜頭的他索性將不滅金身和不滅魔體一塊修煉。
混沌之氣本就是集天地元氣於一體的本源之氣,能夠模擬天下一切真氣,這魔氣自然不在話下,張狂如此一運轉心法,偏偏將道魔倆種截然不同的體質擰在了一起。他還未自己擁有了強大的肉身而沾沾自喜時,卻不知道自己在自己身體內留下了一個隱憂。
魔,是好殺,凶厲,集一切人類本源罪惡一身的,魔體更是邪惡的化身,張狂日後的道心將要時時受到魔道的誘惑,若是哪天他一個不慎,便要遭受心魔噬心,淪為魔道。而且他的元神之中還被植入了殺念之氣,那一絲的殺氣更是顆炸彈,不知何時便會爆炸。
不過這一切都要日後才見分曉,但是辰落剛剛也為張狂算過一卦,知曉他雖然磨難重重,但是卻也不是短命之人,自是不用多加擔心。
收功,張狂睜開了雙眼,那雙眼中充滿了紫光,這正是魔體初成的表現,他站起身來,揮了揮拳頭,感受到那強大的勁力在經脈中震蕩,喜不自禁。
“哼,老東西想算計我,還不是被人打死了。”張狂清晰的知曉剛剛的一切,他很是歡喜自己有著這麼一位大佬罩著,日後想死都難了。
張狂在殿內轉了轉,當他看到那些神屍時,高興的哈哈大笑,快閃一出,這些神屍就被他全部給拽了下來,全部收入乾坤袋中,可憐霸天憑著一身修為想要複活的得力手下就這麼被張狂給斷送了生機,自此重生無望。
“哈哈,你們倆個老東西害的我好苦,看腳。”張狂駕著快閃衝出了黑洞,一腳踢向血帝的屁股,血帝一躲,毫不客氣的反踹回去,砰一聲,一股柔和的大力將張狂送了出去~
半個小時後,張狂從倆老的口中得知了上古之時發生的一些事情,才得知上古百姓天神的恐怖之處。
上古之時,天地是相通,天神與人是共生的,人與神根本就沒有等級製度,他們是平等的,他們各有神通來為自己謀福祉,攻伐異類,將他們圈養,教授這些奴隸法訣,使他們成為了肉身弱小,但是生命力極其強的怪胎,這就是後來的仙的始祖。
神與人的存在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很快他們就出現了分歧,人類信奉天地,認為應該殺光那些隻知道掠奪天地的神,而神則認為人類該奴隸於他們,認為他們高貴,是天之驕子,天生就該擁有一切,信仰的衝突引發了大戰。
當時陳摶無緣無故來到了這異界,攪和進了這些事情之中,他帶領血帝天遂等人一同抵抗天神的征戰,最後天地發生了動蕩,也就是在那一刻,天罰出現了,神人和人族損失慘重。
神與人才明白自己都被天道算計,成了犧牲品,故而立下停戰協議,人間得到了恢複,不過因為損失了一大批的強者,仙的出現很快引領起人族的複興。而天界的神人,很多都被陳摶封印起來,霸天就是其中一個。
“這個霸天哪裏有點神人的樣子,根本就是一個惡魔。”張狂想到自己差點被他害慘就不寒而栗。
血帝說道:“別這麼說他,若不是這萬載的封印,他不可能會變成這樣。”
張狂點點頭,問道:“有點疑問我想問二位,當年陳摶真人是被天道安排才來此,那麼他為何不幫助神人,相反卻要相助人類?”
“因為他是人,是仙。”天遂回答道:“陳摶是人類,自然是看不慣神人的所作所為。而且他背後還有家族的壓力,他生而便要與神為敵的。”
“家族?”張狂還是第一次知道陳摶有家族,想要開口詢問,但是見他倆人言辭閃爍,看樣子是不想告知陳摶身後的家族,也就打消了詢問的念頭。
張狂拍拍屁股,道:“好了,閑話家常也說完了,該告訴我那幾位朋友在哪裏了吧。”
一提起他的朋友,倆人的臉色瞬間跨了下來,血帝叫道:“不妙,深井那小子還被困在夢裏麵呢?我先閃了。”第一個逃跑了。
張狂看向天遂,問道:“天遂前輩,告訴我其他人呢?”
“他們都~都很好。”天遂有些為難謊道。
“說,他們在哪裏?”張狂猛的一喝道。
天遂渾身一哆嗦,小聲回答道:“那個除了那倆個女魔法師不小心被弄死了,其他人現在都有人在傳承。”
“什麼,你們弄死了凱麗倆人。”張狂咬牙切齒,恨不得咬死這老東西。
天遂趕忙解釋道:“你別急啊,我們也不想啊,這天地靈根和玄陰古洞通著的地方禁製很強大,我們現在殘存的法力也隻能把你們拉過來,那倆個女孩我們實在是保不了了。”
“哼。”張狂鼻子噴出粗氣,顯然是氣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