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7章 荒廟(1 / 1)

漫天的雪花伴隨北風呼的向大地卷來,一根破舊的旗竿立在風雪中。一陣風卷過帶起泛黃的旗麵,印著“風陵渡”。風陵渡客棧門前站著一道瘦弱的身影,一陣北風吹過帶著冰花灑在她的身上,瘦弱的身影不由抖了抖。緊緊身上貂裘披風,雙眼望著遠處,好似能看透這漫天大雪。“秀寧,進去吧。”背後傳來一聲徽歎聲:“梁涉他們走了半日,你就在這門口站了半日,這又是何必呢?”時過三旬,嚴寒的冬季已經過去。萬物蘇醒,一片盎然。一陣驚雷照亮漆黑的古道,電閃雷鳴間映出一間破損的荒廟,屋簷牌匾下三個鮮紅的大字格外醒目“老君觀”。“咯吱”一聲,一個全身黑色鬥篷罩身,肩背出露出一截黑色刀柄,推開殘破的木門踏進“老君殿”內,抬目望去,渾身一震。殘破大殿中生著一堆篝火,篝火旁一位白衣女子斜靠在一座殘破的神像旁,身前一灘墨黑的血跡。衣衫淩亂,破損不堪,露出片片春光,一頭黑發隨意盤在頭頂,黛眉如峰,雙目緊閉。瓊鼻微微翹起,猶如點朱的櫻桃小嘴。雖麵色蒼白但仍難掩其國色天香的麵容。猶如黑夜沉睡的仙子!黑色鬥篷中傳出一把清脆的聲音:“天色以晚,驟雨將至。嘮叨一晚,再下絕對不會驚擾姑娘的!”那女子微微頜首,從鼻孔中輕“嗯”一聲。那黑袍男子將頭頂的鬥篷摘去,走近火堆見那女子身形微抖又連忙後退兩步在靠著女子火堆另一邊盤膝坐下。時至子時,那女子睜開鳳目發現火堆早已熄滅,自己身上蓋著一件黑色鬥篷。抬頭望去隻見自己對麵庭柱上斜靠一位少年,烏疏斜掛,麵容消瘦。一身淡青長衫,懷抱一把黑色長刀,劍眉緊皺似是夢見十分難過的事情。正在打量對方時,那男子似又所感睜開雙目。清晰透徹的目光好似能看偷自身所想,轉過頭去看向殿門口。聽到一道稍帶沙啞的音:“在下梁涉,趕路遇到風雨隻得躲到這荒廟中,多謝姑娘收留。”頓了頓又道:“那鬥篷是見姑娘衣衫有些破亂,怕姑娘醒後會尷尬,所以…”那女子聞言坐直妙曼的身體,緊緊身上的鬥篷對梁涉微微一笑,輕聲道:“小女子獨孤鳳,昨日被仇家追殺,逃到這裏這荒廟本是無主之物,我來的公子也自來的又何需謝我,倒是我要多謝公子的照拂。”說完揚揚身上披風的衣角,對梁涉展顏一笑。梁涉雖是見過不少美女,但也為這獨孤鳳的美豔呆了片刻。這女子的美不同於木含煙的空靈,不同於玉兒的俏皮,也不同於李秀寧的英武。一顰一笑間帶有一種惹人心動的嫵媚,梁涉心頭泛過一個身披白色貂皮敞篷的身影,心中一陣疼痛。緊緊手中的長刀,起身道:“現在天氣還有些冷,我出去尋些幹淨的柴禾再生個火堆,你失血過多身子較虛,還是別再受到風寒!”說完轉身向殿外行去。原來梁涉那日在風淩渡向李秀寧求親被其拒絕,對方選擇了門當戶對的柴紹,梁涉心中憤然當日便與石頭離開風淩渡,並在稍後的客棧中給石頭留書,讓他自己一個人先去建康與眾人彙合,而自己卻獨自一身漂泊江湖,四處打聽宇文閥的事情。期望找到機會報仇,在路途聽到瓦崗首領李密彙集四方義軍,打算在隋煬帝這個昏君南下揚州時,在中途刺殺昏君。梁涉就趕往瓦崗看能否趕上,好趁機殺了昏君和宇文智及。誰知在中途迷失了方向又遇上大雨,看到這座老君觀就躲了進來!

梁涉踏出廟門瞬間心中感到一顫,腳下鬼行九變虛踏,退回殿內手中長刀來不及拔出,就勢斜空劈出帶起一片烏芒“碰”的一聲將一支袖箭擊飛,梁涉掃目而視隻見箭頭泛著淡藍色的光芒,顯是染有巨毒。轉身將萎靡在地的獨孤鳳護在身後,口中喝道:“什麼人,鬼鬼祟祟的。滾出來!”

“哈哈,難怪那小**往這深山野林裏鑽。感情是有幫手,怎麼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娃娃,難道是她的姘頭。”隨著一陣粗曠的笑罵聲,三個黑衣大漢走了進來,見到梁涉護在獨孤鳳,先在獨孤鳳妙曼的身軀剜了一眼看著梁涉斜笑道:“這臭小子還學人英雄救美。當心把小命給陪上,識相的趕緊滾開,大爺我槍下不差你這條冤死鬼!”

梁涉身形橫移將獨孤鳳擋在身後,輕聲道:“不巧的很,小爺我正是愛管閑事那種冤死鬼!”那大漢聞言從背後抽出一對雙槍道:“一起上,死活不論!”另兩人也各持一對雙槍,三人同時刺向梁涉,梁涉立足原地橫刀一掃,六截槍頭落地,三人虎口破裂,滿手鮮血。梁涉哼道:“就這點本事,也學人做惡人!”

“小心!”梁涉聽到身後女子的驚呼,感到頭頂一股淩厲的殺氣攜漫天風雨鋪麵而來,渾身已被一點寒心籠罩。無論躲避都免不了身亡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