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
距離河陽坊市數十裏外的一片深山中,三道身影在內不斷疾馳,絲毫沒有停頓之意,皎潔的月色下,顯露出幾人凝重的麵孔。
這三人,正是雲逸言等人。
山林一片漆黑,隻有嗚咽的風聲不時掠過,雲逸言等人在離開河陽坊市的數個時辰後,終於在山中一處山洞前停了下來。
此刻山洞中寂靜無聲,三人盤膝在火堆前沉默不語,火光明暗不定,將幾人的麵色也映照的閃動起來。
許久,雲逸言望著山洞外的眸子轉向身前火光,打破了安靜的氣氛,沉聲道:“褚師弟可有消息?”
白曼柔看了眼靠在石壁依舊處於昏迷的廖雲飛,輕歎道:“還未有消息,臨走之前我曾留下信號,若褚師弟看見一定會用宗門令牌聯係我們。”
“此地不宜久留,若半個時辰他還未到,我們便先去晉國皇城與其他宗門會和。”雲逸言麵無表情,話語中透露著一絲凝重。
白曼柔與龐姓青年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
時間一點點過去,半個時辰眨眼既過,望著身前漸漸熄滅的火堆,雲逸言沒有遲疑,直接起身向外走去。
“雲師兄,我們……”
“不必多說,相信憑褚師弟與顧師弟的修為不會有事。”雲逸言擺手打斷了白曼柔,凝聲說道。
就在話音剛落,前方的林木間突然出現一個青年,青年麵無血色,踉蹌前行,滿身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師兄……救,救我!”
看到此人,白曼柔與龐姓青年麵色一變,剛要靠近青年,卻被雲逸言傳音阻攔,隻能疑惑的停在原地。
雲逸言目光掃過青年,平靜的站在原地,道:“褚師弟怎麼會尋到此處?”
“是……是順著客棧的信息,還有……這裏已經不安全了。”青年一邊輕咳一邊踉蹌向雲逸言幾人走去。
眼見青年越來越近,雲逸言突然雙目一縮,低喝道:“退!”
白曼柔神色一怔,下意識的向後退去,龐姓青年卻晚了一步,待他剛要後退時,一把猩紅匕首突然閃過,還未待他回神,便透胸而過。
匕首沒入前胸,散發出一股磅礴的血腥氣息,眨眼間龐姓青年的生機便被匕首吞噬殆盡,成為一地枯骨。
青年拾起匕首,修長的手指撫過其上血跡,送入口中,神色一片滿足。
白曼柔驚駭的看著眼前一幕,顫聲道:“褚師弟,你……”
青年微微一笑,擦去嘴角鮮血,沒有理會白曼柔的話,反而看向雲逸言,說道:“雲師兄是如何發現的?”
“一路上追殺我們的人,是你所為吧。”雲逸言麵無表情,冷聲道:“你……是血刹殿的人。”
青年笑著搖了搖頭,抬頭時目中陰冷一閃,道:“不愧是雲師兄,這噬靈刃本是為你而留,卻沒想到用在了這個廢物身上。”
說完,青年露出遺憾之色,又道:“不過多說無益,我既然出現,就沒打算讓你們安然離去,你說呢雲師兄?”
話語間,青年笑著擺了擺手,幽靜的空間刹時間湧出無數道身影,眾人皆是一襲紅袍,頭戴血色麵具,肅殺之氣衝天而起,場中一觸即發。
“殺!”
……
深山幽穀,潮濕蒸鬱,一顆參天古樹之上,一個白衣少年衣決飄動,神色淡然,一雙眸子似含天地,負手而立,俯瞰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