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然始終一臉淡笑的望著顧長卿,雖說他降臨此地生殺在手,在外人眼中如嗜血的屠夫,可一切都是隨心而動,隨意而行。
修道之人一切由心,心若有阻,修行如吞噬毒丹,渡劫如踏鬼門關。
而眼前此子雖說神識查看下,的確資質平凡了些,可他這堅定的意誌,也讓修道五百餘年的王修然想起了自身當年境遇。
“好!老夫今日便答應你,念你心性不錯,此物你拿去,日後若想入我天羅宗,老夫歡迎!”
沉吟片刻的王修然,終是又給了眼前這個少年一個機會,一個看似近在眼前,又遙望無際的機會。
顧長卿聞聲看去,隻見王修然掌中紅光一閃,一個木牌突然出現在顧長卿身前,這木牌紅芒籠罩,其上刻畫朵朵祥雲,雲朵之下赫然是‘天羅’二字。
將木牌拿在手中,一股灼熱感緩緩從木牌上傳出,卻對顧長卿沒有絲毫傷害,直到翻到背麵,與正麵截然相反的畫麵刻畫其上。
木牌背麵,上方刻著‘天怯’二字,下方依舊是朵朵祥雲,隻不過這祥雲雲集,似是這天宇一般,而上方的二字隱隱壓製在這蒼天之上。
“砰”
就在顧長卿凝目看向‘天怯’二字時,一股龐大的衝擊瞬間從木牌中湧現而出,將他整個踉蹌震退數步。
顧長卿驚駭的看向王修然,心中震撼不已。
“你……看到了?”王修然雙目微眯,盯著顧長卿疑聲問道。
“回前輩,晚輩並未看到什麼!”顧長卿語氣誠懇,目光直視王修然,恭敬說道。
“罷了,如今告訴你也不會懂,持此物可入我天羅宗,老夫期待你日後的表現,希望不要辜負老夫送與你的希望。”
顧長卿若有所思,向王修然躬身一拜,隨後退步離開。
隻不過臨走之前,深深的看了那白衣祝星河一眼,而祝星河卻始終含笑看著他,似是對方才的一切都未聞未見一般。
不在思慮,顧長卿轉身向玄陽派走去。
在場眾人看到顧長卿居然回到了玄陽派,紛紛推斷,是不是沒有入了王修然的眼,可在看王修然的神色卻又不像。
“此子可是沒有入了大人法眼?”
“不然,看大人的神色又不像,與此子交流的時間之久,實在難以揣摩啊!”
眾人眾說紛紜,各有各的心思,誰也沒有將話說死,都給自己留了一絲餘地。
“哼,我看就是資質太差,大人留了臉麵而已,有什麼好猜的。”
人群中,有人不屑開口,眾人也不理會,依舊自顧自的臆測。
就在這時,上方的王修然突然散出龐大神識,神識掃過下方眾人,宛如刺骨的寒冰,讓眾人回過神來,凝目望去。
這神識來的突然,眾人都以為因自身的議論引起了王修然的不滿,紛紛閉口不語。
神識散去,王修然掃了眼玄陽派,對著為首的玄舒陽開口道:“你這弟子不錯,我期待他日後的表現。”
此話一出,玄舒陽猛地看向身側的顧長卿,在顧長卿回來後,因為不明白王修然什麼意思,誰都沒有開口詢問,而顧長卿一臉平靜,也讓他們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道友,這話是……”玄舒陽望向王修然,疑聲問道。
“哼,愚鈍!此子想要留在這裏,放棄了老夫給的機會。”王修然冷冷的掃了眼玄舒陽,沉聲說道。
整個場中一陣安靜,眾人紛紛猜測,最終誰都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居然自己放棄了這等機遇,這讓一些本就沒有希望的弟子心生芥蒂,麵色不善的看向顧長卿。
王修然則一臉欣慰,目光柔和的看著顧長卿。
片刻,王修然麵容一整,朗聲道:“今日後,你便是老夫的關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