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邙陽山外,天空半晴半陰,雲層掠過山頂,茫無涯際。
鬆柏之下,其草不殖,四道身影盤膝在地,目光死死的盯著天宇的一片雷雲,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若顧長卿此時看到這一幕,必將心神震動,這雷雲正是青蓮漩渦出來的瞬間,而在外界凝聚而成。
“這雷雲怎麼來的如此突然。”樊奇目光轉動,眉頭微皺,沉聲道。
自眾多弟子進入邙陽山後,幾人在閑暇時間裏聚在一處相互印證道法,而就在這不久前,本是碧空萬裏的上空,突然凝聚一團雷雲。
初始雷雲不大,不過隨著時間推移,這雷雲居然衍變成百丈大小,其內雷霆縈繞,傳出隆隆炸響,隱隱要降於邙陽山外。
“莫不是邙陽山內出了什麼變故?”青鳳門的鳳仙子,略一遲疑開口道。
聽到鳳仙子的話語,幾人不禁麵露沉思。
半晌,蒼炎派車姓老者沉吟片息,緩緩說道:“我等先靜心等待片刻,這雷雲凝結已有半個時辰,卻遲遲不落,應當是他們開啟大殿所引起。”
“大世已起,亂世將近,這次事關慕府仙緣,我等四門籌備近百年,不容有失。”血刀門湯姓老者,目中精光一閃,鄭重開口。
頓了頓,又歎聲道:“這仙藏自從兩百年前被發現,我等四門不曾透露半點風聲,隻待取得府內至寶,四門騰雲而起,君臨北域啊!”
湯姓老者說完,幾人都麵帶愁容,四門勢力所處地域,隻不過是偏野之地,相對偌大北域而言,此地甚至都不算北域的地界,隻是臨近邊緣而已。
兩百年前,四門弟子深入邙陽山,在其內發現一碑,其上刻著‘雲仙大殿’,幾人出來稟告四門後,當時在四門高層中引起不小的轟動,此後每隔三十年,四門便彙聚於此共探邙陽山。
“哼,若不是為了演給外人看,我們何必三年小鬥,五年大鬥,消耗門內資源。”
蒼炎派老者冷哼一聲,麵露不悅,說道:“北域人人都知,千年前雲仙上人飛升前留下四處機緣地,如今我等發現一處,若露出蛛絲馬跡,不用片刻,北域那群大人物便會降臨此地,誅殺我等。”
“轟轟轟!”
就在老者話語方落,天空之上,雷雲彌漫,悶響之聲震耳欲聾,越發的讓人心驚,使得四人心緒沉鬱,卻也隻能靜靜等待。
……
而邙陽山內,此時的顧長卿身如磐石,盤坐在一顆古樹之上紋絲不動。
他在此處已經靜坐了兩日之久,此時的他如同一個捕食的凶獸,隻待獵物上門。
自殺了侯興後,顧長卿回到穀口處,一邊吐納靈氣,一邊靜靜觀察穀內動靜,不過在等了一日後,就在他即將深入山穀去尋朱恒時,朱恒卻獨自一人從穀內走了出來。
這朱恒也是個人才,雖然看似心寬體胖,實則卻處處小心謹慎。
此人出來後花費半日之久,繞著山穀外圍轉了一圈,隨後又四處亂竄,最終才來到這處瀑布內,藏了起來。
顧長卿費心費力的跟了一日,才終於停下,而此刻的他就在等待時機,等待朱恒吞服聚元丹的時機。
“貪心使人露出破綻,不信你不上鉤!”顧長卿微微一笑,隨後靈識擴散,緊盯洞內的一舉一動。
當日與王藏一戰,收獲頗多,顧長卿也發現了很多不足之處,如今的他已將紫雷化作自身的一道法術,雖然還略有生疏,不能如臂指使,不過相信在不久之後,必將成為一大殺招。
當日王藏突然襲來,的確讓顧長卿心中一驚,那時的他正在緊要關頭,體內紫雷仿若回歸一絲意識,不甘在他體內,險些將他轟廢。
好在那意識薄弱,顧長卿也隻能狠心將其打散,隻不過還是很懷念最初的紫雷,如同破了牢籠的雛鳥,整日在他腦海嬉鬧。
時間一點點流逝,在這邙陽山內,濃霧籠罩,古樹聳立遮天蔽日,根本分不清白晝與黑夜,隻能心中暗自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