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長卿於這荒山中修煉時,玄陽派有關荒山啼哭的事情,被外門弟子逐漸傳開。
荒山坐落在晉國邊緣,距離玄陽派有段距離,外門弟子為了做任務偶爾也會來山中采摘靈草。
三日前,幾名外門弟子來到荒山本是一起尋找靈草,卻聽到荒山深處傳出震耳欲聾的啼哭聲,幾人不甘悄悄深入,不料一路妖獸突然多了起來,最後活著回到門派的僅剩一人,還沒與執事講清楚,就失血過多而亡。
眾多弟子心驚不已,直到最後長老下令,暫時不得在去荒山才熄了眾人的好奇心。
此時此刻,在正峰山腳的一處洞府外,一身紫衣的陸川背負雙手,迎風而立,山風將他的長發吹起,衣衫飄舞,整個人在陽光下俊朗非凡,路過的女弟子無一不深深癡迷。
此刻他站在那裏,臉上帶著親和的微笑,如蘊含了星辰般的雙目遙望遠方,他的雙目似是能穿透重重山巒,看向荒山。
片刻後,一抹外人無法察覺的激動在他雙眼一閃而過。
“我尋遍族內典籍,踏破重重阻礙,用了一年之久方才確定,百年前突然出現的蠱雕,應當是臨死前跑到了這偏僻之地”陸川內心一片火熱,臉上帶著微笑,很是從容。
“若不是已經確定此妖在這,當日那青蓮異象,我也要一探究竟,此件事了,我也該回去了。”陸川笑容如春風般,更為迷人。
“少爺,一切準備妥當,此事外人無從知曉,之前定的二人除了陳華身亡,丁傑沒有問題。”陸川身後,一個老者站在暗處恭敬開口,若仔細看去此人並非玄陽派人,且修為居然在脫凡五層。
“無妨,死便死了,三人足夠,丁傑……隻不過是個餌罷了。”陸川轉身看向老者,隨意說道,他為此機緣動用無數關係,付出無數資源,即便在族內一生也隻能承受一次而已。
“此事必定成功,少爺耗費無數心血,老夫就算身死也必將讓少爺奪得機緣。”
“陸老嚴重了,你從小陪伴我身邊,你知道我陸川從來沒有失敗過。”陸川笑了笑,他明白若是古籍正確,今夜便可奪得這仙緣造化。
“今夜入山。”陸川說完,從懷中取出一張古卷,眼中再次閃過激動。
年少的他曾在族內聽聞,百年前蠱雕突然重傷現身北域,且身上插著一把仙劍,當時無數宗門老祖紛紛出關,生生將北域的天翻了一翻,尋了數載,最後得出言論,此妖渡了往生海,入了深處。
眾人都以為此妖去了往生海,但是他卻通過蛛絲馬跡尋到了這晉國邊緣,直到今日,才確定那大妖就在這毫不起眼的荒山內。
深夜十分,荒山一處不起眼的山石旁,顧長卿渾身顫抖,汗水浸濕全身,大量的黑色汙垢從汗毛孔不斷泌出,他已經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
他已經閉關數日,神智始終保持清醒,這幾日深夜山中的啼哭聲越發響亮,似與他一樣到了緊要關頭。
顧長卿沒有分心查看,而是凝神全身心運轉修為,一次次的衝擊,卻始終停留在四層邊緣,顧長卿雙目通紅,咬緊牙關,將手中僅剩拇指大小的靈石吞入口中。
“轟!”
靈氣入體,青蓮搖曳,道道青光裹著靈氣遊動全身,顧長卿整個身子劇烈顫抖,陣陣撕裂感席卷全身,體內如滾滾沉雷轟鳴不止,片刻後,整個人感覺要飛起來一樣,輕如薄紙。
在觀體內,經脈晶瑩剔透,隨著靈氣運轉,丹田內的小湖泊大了一倍,盡管還是很小,但也是湖!
丹田內,湖水清澈,靈氣翻湧,落於青蓮下方。一道青光劃過,頓時碧波蕩漾,靈霧飄渺。
不知過了多久,顧長卿緩緩睜開雙眼,精芒從眼中一閃而過,隨著起身,陣陣嘎嘎之聲傳出,他的身體似乎高了一些,原本略白的皮膚更加白皙,此刻在他清秀的臉上,出現了一抹說不出的氣質。
“凝氣四層。”
深深舒了口氣,臉上露出微笑,顧長卿心念一動,體內湖泊爆發出凝氣四層的力量,盡管在更高的人眼裏還不算什麼,可在凝氣時,三層便是其中一個分水嶺,待凝氣九層圓滿,丹田化海,托起道基,從此脫離凡身,築台九道,此為築基。
正在顧長卿沉吟時,山中啼哭聲更加淒厲,無數凶獸彙聚成群,向山內深處跑去,震的地上一顫。
顧長卿凝目一看,越發好奇,斂去身上氣息,悄無聲息的跟隨在後飛速奔去。
一盞茶的功夫,顧長卿一路小心翼翼,收斂氣息,才到了深處,山中凶獸成群,不時還有妖獸出沒,他們的目標都是奔向深處,似是這啼哭聲在召喚它們。
穿過密林,顧長卿向遠處看去,雙眼猛的收縮,雙手握緊拳頭。
他看到遠處山巔,一名紫袍青年,俊朗非凡,在星辰之下持劍而立,周身幽光環繞,隨著嘴中念念有詞,與對麵一頭似雕非雕的妖獸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