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淩可:什麼呀,告訴你一個很好笑的事情,昨天下午樓上六班新來的那個實習老師和他女朋友在植物園約會,不幸被錢朝劍逮到了,錢朝劍不認識那老師死逮著人家問是哪班的,那老師差點就被“生得賤”拖到教導處去寫檢討。
又一陣爆笑。
鄒雄民:哎,你們說他是不是這裏(指了指自己的頭)真有點問題?
範邦致:那還用說嗎,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是光棍一條,要是我,我也不正常!
夏淩可:難怪他抓早戀抓得那麼帶勁,原來自己心裏不平衡。
範邦致:這叫,見不得別人好!
廣播:(OS)請三年級的同學迅速搬板凳下樓。
錢朝劍:同學們,首先我先來向大家介紹一下我校新來的文華,文主任……
何潔白:向秋,如果,我是說如果一定要你在愛情和學業之間選擇一樣的話,你會選什麼?
向秋:我不知道!
何潔白:你不覺得你這麼說對雄民很不公平嗎?
向秋:為什麼?
何潔白:我是想,如果是他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你的!(向秋沉默)對了,有沒有想過月假和雄民上哪玩?
向秋:不知道啊,最近作業那麼多,我想沒有時間。
何潔白:哎,是男朋友重要還是作業重要?你和他盡情的去玩吧!最多我吃點虧,在家認真做作業,甚至可以幫你把你那份也完成!
向秋:(笑)可是,我不太相信你的準確率!(何潔白臉色頓時沉下去)開玩笑的,別生氣!說真的,謝謝你!
何潔白:(勉強笑笑)不用謝,我們是好姐妹麼!
文華……同學們,在這最後幾個月裏希望我們能夠相處愉快!
眾同學拍手。
何潔白:怎麼老師都一個德性?
向秋:同行麼!
眾同學搬凳子準備上樓。
同學A:何潔白,我來幫你搬,向秋,找你的雄民去!
何潔白:是啊,快去吧!
向秋笑著離開。
同學A:何潔白,你怎麼對她那麼好了?你不是……
何潔白:現在我要做的就是盡量搓和他們,要他們玩得開心,他們越開心,我就越開心!
同學A:你不懷好意啊你?真卑鄙!
何潔白:什麼,我這麼做對她又不是沒好處。
同學A:是啊,幫朋友幫成你這個樣子真是難得!
何潔白:這也不能怪我,我付出的努力比她多,憑什麼每次都被她壓著,我承認我是嫉妒她,但是她有當我是朋友嗎?你也知道她平時是怎麼潮笑我的,這口氣我咽不下!隻要她再這樣玩下去,我就不信我超不過她!
雄民和向秋手牽手走在大街上。
向秋:(指著一家裝飾氣派的酒樓)你看,有人結婚!
鄒雄民:是啊,好熱鬧!
向秋:走,看看去!(拉著雄民向酒樓方向奔去)
跑到近處,新郎新娘已被一大群人團團圍住,兩人失望至極,無聊的東張西望,向秋無意中發現新娘居然是表姐,而此時表姐也正對著他們不懷好意的笑,向秋慌亂的鬆開雄民的手,不知情的雄民以為向秋在故意逗她,衝上去給了她一個kiss,向秋慌亂得一把把雄民推得好遠,此時在一旁的表姐似乎笑得更歡了!
向秋回到家裏,仔細的觀察父母,一切平靜,此時令向秋更不安了,小心的守在電話機旁,半步也不敢離開,唯父、唯母早已看出了女兒的心事,但卻沒有說什麼!
雄民正向教室走去。
李老師:鄒雄民,到辦公室來一趟!
雄民莫名其妙的跟李老師到了辦公室。
李老師:鄒雄民:你上次怎麼跟我說的?你知不知道按你現在的情況我早可以把你報學校開除了,老師之所以沒那麼做是想給你一次機會,可你卻……
向秋:報告!
李老師:進來吧!
此時,向秋和雄民似乎也明白了。
顧客:你們這怎麼回事,簡直是黑店麼?
鄒父:什麼?黑店?我在這做了十幾年了,你去問問街坊,那個不誇我麵包做得好?我看你是存心想找麻煩。
顧客:那你就是不陪錢了是不是?
鄒父:是!
顧客:好,那咱們法庭見!
鄒母:哎呀,有話好好說麼!
鄒父:像他這種人……(電話鈴響)喂——什麼!(氣憤的放下電話)臭小子!
雄民被鄒父拖進家一頓拳打腳踢。
鄒母:哎呀!幹什麼!(拉開鄒父)你怎麼什麼事都怪我們雄民,你看看我們雄民,比電影明星長得還好看呢!難保有些人不打他的主意,他也許是被人拖下水的,你先問明白了!
鄒父盯著雄民看了半天,覺得鄒母的話有道理。
鄒父:雄民,爸打你是為你好,怕你被人害,這年頭騙子遍地開花,你又年輕,太單純,什麼都不懂,要是上當了怎麼辦?
鄒母:哎呀,雄民那麼聰明他知道的,對吧,雄民?(推了推雄民)
鄒雄民:是,對,對!
鄒父滿意的點點頭。
向秋獨自被關在家裏,無聊的躺在床上看電視,忽然電話響起。
向秋:喂——
何潔白:(OS)喂,是我!
向秋:哦,是你啊!
何潔白:(OS)你打算怎麼辦?
向秋:我是不會妥協的。
何潔白:(OS)我會支持你的,你千萬不要認輸,堅持就是勝利!
向秋:謝謝!
何潔白:(OS)我們是好姐妹麼!哎,對了,如果萬一他們硬是不準呢?
向秋:不知道!
何潔白:(OS)不如你們遠走高飛吧!
向秋:什麼?
何潔白:(OS)你們有手有腳可以自己賺錢養活自己,再說家長要是知道了你們的決心這麼大,他們就會知難而退的,到時候你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向秋臉上掠過一絲驚喜)好了,不跟你說了,我還要去上課了!(電話掛斷)
何潔白:(得意)Yes,搞定!
同學A:你好毒也!
何潔白:沒辦法,我也不想這麼做的,但願他們會幸福羅!
何潔白與同學A笑著離開。
向秋正在看電視,門鈴響了。
向秋:(開門)怎麼是你?
唯表姐:我怕你悶來看看你呀,姨父姨母都不在家,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萬一想不開幹出什麼傻事來,那可就不得了了!
向秋:表姐,你放心,在我想不開的時候隻要想想你就什麼都開了!
唯表姐:你——我這可是關心你,忠言逆耳!也不知那小子給了你什麼好處,把你迷成這個樣子,我告訴你,將來要是考上了一個好大學,有了車子房子,追你的男人保證排成隊。
向秋:表姐,你也是大學畢業,也有了車子房子,可我怎麼沒見一個來追你呀!
唯表姐:我——我隻是告訴你,別把自己的路給堵死了,天下的好男人多得是,別在一棵樹上吊死!
向秋:那我在兩棵樹上吊死!
唯表姐:(手機響起)喂——哦,好好,有好東西吃不來白不來!(關上手機)——呀,我先走了,改天再跟你聊天,拜拜!
向秋:(送表姐出門)希望下次你的朋友早點打電話來!
唯表姐氣憤的離去。
雄民坐在沙發上,回想著從前與孤菱、與向秋之間發生的一些事,忽然門鈴響起。
鄒雄民:誰呀!
李才師:是我,李老師,還有向秋的媽媽!
鄒雄民:(暗自好笑)有要緊事嗎?
李老師:有重要的事,快給我們開門吧!
鄒雄民:我爸把門反鎖了打不開呀,不如你們打個電話叫我爸回來吧!
李老師:不,不用了,有別的法子進來嗎?
鄒雄民:嗯,有,從後麵的陽台翻過來,窗戶沒鎖。
李老師、唯母:啊——這裏是三樓啊!
鄒雄民:順著水泥管往上爬,不會有危險的,隻要小心點!
李老師:啊,這樣啊!
唯母:李老師,咱試試吧!
李老師:好吧,雄民,你去開窗戶!
鄒雄民:(驚訝)啊——
順著水泥管,李老師在上唯媽媽在下,爬了幾步兩人就開始發抖,雄民趴在陽台上樂嗬嗬的看著她們爬,這時雄民的一個鄰居經過,見此狀以為她們是小偷。
鄰居:(撿起路邊的石子砸向她們)抓小偷,抓小偷!
惹得四周的鄰居都來觀望。
李老師、唯母:哎喲喲……
過了一會兒
鄒雄民:哎,誤會,她是我老師,找我的!
兩個堅持往上爬,幾經周折終於抓到了目的地。
李老師:(邊擦汗邊喘著粗氣)哎呀,雄民,在家幹什麼呢?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向秋的媽媽!
鄒雄民:您好!請進裏麵坐吧!(三人到客廳坐下)
李老師:雄民啊,其實你該明白老師是為你好!你還年輕,現在最重要的是學業,你該理智些。
唯母:是啊!其實我早就想見見你了,看來我們家向秋的眼光不錯啊,我瞧著你這孩子也挺順眼的,難怪我們家向秋她喜歡你,但是如果你真對我們家向秋好的話就多為她想想吧,你們將來大學畢業了再在一起我不反對,可現在確實不是時候,你知道嗎?向秋她為了你要退學!(忍不住哭了起來)
鄒雄民:(冷冷的)那你想我怎麼辦?
李老師:我看你們就先算了吧,這件事情我會向校方求情,隻要你們肯認個錯!
鄒雄民:這話為什麼不和向秋去說?
唯母:我們那個女兒倔得很,她怎麼肯聽?這話由你來對她講,她會聽的!
鄒雄民:(冷笑)哼!是嗎?那我該怎麼說呢?
李老師:這麼著吧!你先狠下心跟她斷了,要她死心,再……
鄒雄民:不,我不能那麼做!
唯母:我們家向秋可跟你不一樣,她有大好的前途,你看看(將一大堆獎狀、證書擺到雄民麵前)這都是我們家向秋從小到大得的,還不隻這些呢,家裏還有很多,不信你可以去看看,以前她不知道有多聽話(看到那些獎狀、證收的那一刻,雄民欣慰的笑了,他從心底為向秋自豪)現在被你弄得連父母都不認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鄒雄民:我……
李老師:鄒雄民,你要想清楚,做父母和老師的都是為你們好,不然我們幹嘛操那份心?
鄒雄民:是嗎?為我們好,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逼我們分開是為我們好?我不知道什麼規矩什麼成不成熟,我很清楚我對向秋的感覺是真的,以後怎麼樣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管,但我們現在在一起很開心就什麼都夠了,還有,我和向秋之間的事與任何人無關,尤其是那些不相幹的人。
李老師:你,你敢這麼跟老師說話!
鄒雄民:反正我不是什麼好學生,沒什麼敢不敢的,至於我的那些個評語冊上,你愛怎麼寫,隨你便。
李老師:好!你等著,唯太太,我們走!(拉唯母向大門走去,一時忘形猛一踢門)哎喲,我的腳!
唯母:李老師,您怎麼了?
鄒雄民:門反鎖了。
好扶李老師去抓窗戶,兩人下去的時候差點又被當成了小偷。唯母隻她們走後雄民獨自在家想了很久,終於撥通了向秋家的電話。
向秋:(OS)喂——
鄒雄民:喂,我是雄民,你能出來一下嗎?我有話要對你說。
向秋:(OS)現在?好!
鄒雄民:半個鍾頭後,郵電大樓門口見!
放下電話,向秋那近乎麻木的臉上露出了孩子般稚氣的笑容,她精心打扮好正準備出門,卻正好碰到爸媽回家。
唯母:你要去哪裏?
向秋:我有事!
唯母:那正好,我也有事!你不是一直想出國嗎,過些日子要你爸幫你辦手續去!
向秋:不,我不出國!
唯母:難道你想跟好小子一輩子嗎?不管怎麼樣,你要和他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不管你依不依,我再說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必須出國!
向秋:我再說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絕不出國!除非你們殺了我,然後把我的屍體運到你們想要我去的地方。
唯母:你,你真的為了那個人連親人都不認了?我十幾年含莘茹苦把你養大你居然……
向秋:媽,我知道你養我很辛苦,也知道我這麼做會讓你們傷心,但是你知不知道如果離開雄民我會更傷心,我自問不是一個孝順的女兒,如果要我在他和你們之間選擇一個,對不起,我要犧牲你們,你們對我的好,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但不是現在!
唯母:什麼,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
唯父;好了,一家人吵什麼,向秋,你還小,有些事我們會幫你處理的,別再惹你媽生氣了,先回房去吧!向秋正準備乖乖的回房,剛走到房門口,想著不對又折了回來。
向秋:爸媽,我今天一定要出去!
唯母:去見那個臭小子是不是?好,你去了就別再回來!
向秋:不回來就不回來!(推開門,頭也不回的跑了)
向秋趕到時雄民已經在那等了很久了,向秋一見雄民就衝上去抓在了他的懷裏,過了一會兒,雄民還是推開了向秋。
向秋:雄民,我們走吧,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我們可以去打工賺錢!我們還可以……
鄒雄民:神經病!
向秋:(驚訝)你說什麼?
鄒雄民:你別太天真了,出去了你能幹什麼?況且我不會為了你去自討苦吃的。
向秋:你?
鄒雄民:一開始就是你自動送上門的,我可從來沒有答應過你什麼!再加上那個時候剛好寂寞,所以就隨便玩玩羅!
向秋:無恥!(狠狠的甩了雄民一記耳光後,轉身奔走了,眼淚不聽使喚的一個勁的往下掉)就在向秋轉身離去了那一刻,雄民再也撐不下去了,身體像失去支柱一樣的倒了下來。向秋漫無目的的奔跑在大街不巷……
不知過了多久,雄民回到家時已經狼狽不堪,剛一進門。
鄒父:臭小子,死哪去了?(雄民不理鄒父徑直回到房裏,關上房門)喂,死小子,我問你話呢!(拚命敲門)死小子,長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
(房內)
雄民攤在床上,用被子蒙著頭,過了不多久,小靈通響起,雄民本不想理,把頭蒙得更緊了,可那小靈通一直在響。
鄒雄民:(不耐煩的接起大吼)誰呀?
電話那頭卻是一陣沉默,過了一會,雄民心平和了些,正準備講話,電話卻被掛斷。
雄民將小靈通放到一邊,重新躺下,過了一會猛的驚起,發了瘋似的衝出去。
鄒父:喂,幹什麼?你要去哪裏?給我滾回來……
雄民不理會父親,衝出家門。
到了樓下雄民心急如焚,到處張望。
向秋倦縮在大街上一個小電話亭內,眼淚順著麵頰流下,她想打電話給雄民,可好幾次剛剛拿起電話又放下,放下後又拿起然後再放下……
而這一切都盡收雄民眼底。
過了一會向秋走出電話亭。
向秋瘦弱的身影在冷風中東倒西歪,雄民心如刀絞。
雄民一直偷偷的跟在向秋身後,直到目送她上樓才放心離去。
向秋癡癡呆呆的站在車站候車室裏,神情木納得有些可怕。
過了不多久,唯父唯母從外麵趕進來。
唯母:走啦,走啦,不知道趕不趕得及飛機(與唯父朝外麵走去)
可向秋仍然木木的站在原地,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知覺。
唯母:哎呀,你怎麼了?快走啦!(拉著向秋往外走)
向秋就任憑母親拉著走,對任何事情都不作出任何反應。
副校長:要知道,這種事情一經發現就要開除的,上次大會的時候已經講得清清楚楚。
鄒父:(陪笑)是,是,哎呀,可是您能不能再通融一次,這孩子小不懂事!
副校長:(與鄒父對了個眼色)哎,可憐天下父母心呐!可是學校的規矩嘛……(假裝為難)至少得寫份檢討吧!
鄒父:那是當然了,隻要不……
鄒雄民:爸,你給了他多少錢?
鄒父和副校長的臉開始一陣紅,繼而變得鐵青。
鄒父:(大吼)你住嘴!
鄒雄民:(苦笑加嘲笑)其實我第一次跑了之後根本就不應該再回來,因為這裏(帶一種鄙視的眼神環顧四周)好肮髒!(起身走了出去)
鄒父和副校長顯然沒有料到雄民會這樣,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同學們都在操場上開展會
空無一人的教室裏雄民獨自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錢朝劍:(OS)……該生已經嚴重違反校規……
程爭博:鄒雄民!
鄒雄民:(回頭微笑)又遲到了?
程爭博:怎麼會弄成這樣?
鄒雄民: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程爭博:什麼?
鄒雄民:(抱起一堆書)幫我把剩下的搬過來!(兩人將書搬到窗戶旁,雄民推開窗將手中的一大堆書扔出窗外,程爭博起先是一愣,隨後將自己手中的那堆書也扔了下去)痛快吧?
程爭博:(點頭)嗯!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鄒雄民:沒有,總之,會比現在好吧!
程爭博:(伸出一隻手)祝福你!
鄒雄民:(握住程爭博的手)謝謝!
雄民轉身走到教室門口時,淩可和範邦致也上來了。
夏淩可:雄民!
範邦致:你真的要走?
鄒雄民:(笑)廢話!
範邦致:那,這次是不是算永別?
雄民沒有回答,微笑著與淩可、範邦致一一擁抱後離去了。
(一年後)
夕陽的餘輝灑落下來,將雄民的臉映得通紅,他遠遠的望著馬路對麵的“英才中學”,那個曾經帶給他無限快樂和痛苦的地方,突然,他微微的笑了……(音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