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繼續睡會吧，時間還很早”伊揚看過表，指針指向淩晨五點，他拍拍沈靈的背哄著，一麵裝出自己也很困的樣子，邊打哈欠邊說著，“昨晚上喝太多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手機不小心關機，後來大家一起唱卡拉OK，我就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伊揚不知如何麵對沈靈，怕自己的表情泄露出心底的不安，他快速的換了衣服，閉上眼睛佯裝睡覺。
其實沈靈並沒有打算追問，她隻要看到伊揚安然無恙的回來就安心。沈靈把頭靠在伊揚的肩膀上，嗅著他的氣息，嗅著嗅著，沈靈的眉毛忽然緊鎖，兩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沈靈沒有再睡著，早上六點半的時候，她照例起床準備做早餐，收起伊揚換下的衣服去洗手間，準備放到專門拿來放髒衣服的簍子裏。沈靈做著習慣性的動作，一件件把衣服抖開，突然，她跌坐在地板上，臉上充滿惶恐，眼睛直直盯著手上的衣服。那是伊揚回來時換下的白襯衫，白白的襯衫領子裏，一排紅色字體，耀眼而醒目，明顯是用口紅寫上去的，五個大字“沈靈，你輸了。”
這一刻什麼都明了了，自己不可能像烏龜一樣把頭縮在龜殼裏，不可能再寄希望於意外或奇跡，剛剛從伊揚身上嗅到不屬於自己的女性的香味時，還在不停的假想可能由怎樣的意外所導致，而不是自己所擔心的那樣。現在一切的假想理由都不能成立，事實明白無誤的呈現在自己麵前，由不得不承認。
沈靈就那麼木然地坐在地板上，眼光呆滯，任由淚水漣漪，打濕的睫毛讓她視線變得模糊，那排醒目的紅色字體，不再那麼挺拔，變得彎彎曲曲。每一個字都極盡扭曲，變換來變換去，最後變成李露的臉，她正用嘲弄的眼色看著自己。沈靈嚇得把手撐在後麵，驚醒過來之後，意識到自己不能一直坐在這裏，擦了擦眼淚。換了身衣服，走回臥室看著熟睡中的伊揚，依然俊朗的臉，她伸出手想要去摸摸這張熟悉的臉孔，在快要靠近臉龐時停了下來，不能驚醒他，如果伊揚醒來，該用什麼表情去麵對，自己還沒有想好。沈靈毅然轉身，在飯桌上留了張字條，簡短的說明自己去上班了，沒來得及做早餐，背好包，走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