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楠點點頭，突然有點理解為什麼連契對自己態度好，對李辰態度卻始終很差了，自己手上沾的赫連軍的血夠多，相比之下李辰對赫連軍沒有太強的攻擊性，也很厭惡刻意殺戮俘虜。
“所以，我不說什麼見外的話，”連契朝向葉楠很嚴肅的講，“這麼說吧，誰殺赫連家那些人殺得多，誰就是我兄弟。”
“連兄，我懂，”葉楠想到的卻是另外一班人，“殺我兄弟的人，血債必須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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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吃了這麼大的虧，怎麼可能忍得下來？”
爾朱雲終於按捺不住了，這是第三次和宇文承光的正麵爭論，最後的希望如今是一副據守的態度，這讓爾朱雲無法再忍耐。
“河洛已經在手了，這次收成不小了，”宇文承光保持住了耐心，“沿河據守是最好的，你對那邊地形不熟，我就更不熟了，至少先站穩腳跟再走下一步。”
“在這裏耗了個把年頭了，還要怎麼站穩？”爾朱雲無法理解宇文承光的意思，“宇文大人莫非要站在那些漢人那邊？”
“我不是要站在誰那一邊，”宇文承光打算中止這一次的談話，“既然打法不一樣，那就各憑本事好了，陛下給我的吩咐是支援而已，可沒讓我聽爾朱大人你的話。”
“我不是那個意思，”宇文家實力並不小，也和爾朱家有一定交情，論資排輩下來宇文承光本人還要比爾朱雲長半輩，爾朱雲很清楚自己得罪宇文承光是不明智的，也至少緩和下來，“隻是宇文統領確實是信不過我們麼？”
“不是信不過，”看到爾朱雲態度不錯，宇文承光也是軟下來兩分，“我不能拿宇文家的家底陪你賭。”
“我明白了，”爾朱雲知道多說已經沒有意義了，反而大度了起來，“宇文大人的想法，我理解，多謝。”
“我年長許多，也算得上是跟你們家還能說上兩句話的，”宇文承光還是厚道的，很明顯能看出來了爾朱雲的不甘心，也隻能試圖勸兩句，“為人臣下的，莫要妄貪功績，對你，對你家都是不好的。”
“多謝宇文大人，”爾朱雲點點頭，臉上神色卻深沉了許多，“大人年長許多，確實更有見識。”
年長許多，四個字似乎格外厚重，即使爾朱雲沒有刻意強調，宇文丞光也聽出了話外之音，這麼想著，宇文承光卻也覺得有幾分不自在了，隻好略微點頭致意，轉身離去。
宇文承光還算是個中立的人，爾朱雲下了判斷，也有點懊惱起來。
崔昭是個很擅長翻起表麵探尋深層次的狡猾角色，能摸清楚這種上了年紀再無雄心，滿心隻是想給幼子保一分安定的老將最想要的是什麼。
明麵上看來，宇文承光作為中立的角色，無論如何都不會成為自己的阻力，但如果想要大破劉宋，這種中立派反而恰恰拖延了自己的步伐。
這樣的角色來幫忙，還不如不來沒有不管不顧孤注一擲的強烈意願，這種綿長的戰線會拖成最惡心的局麵。
在這一刻，爾朱雲自己都有兩分動搖了，莫非南下真的是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