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日子過著(一)(3 / 3)

來到飯堂,我們各自打好飯找了位置坐下。

宮懷蓮說:“訪煙,你說你的老師叫你去參加什麼比賽嗎?是怎麼一回事啊?”

“沒什麼。老師就是叫我去參加歌唱比賽,到市裏麵去,好像要評獎。老師說像我學藝術的人就應該多去拿一點獎項,這樣對我有益。”我說。

“那你打算怎麼樣?”宮懷蓮繼續問道。

“我聽老師的。我已經開始準備了。老師叫我要認真對待,他說學藝術的人對待每件事情都要認真。”我說。

“那太好了。訪煙,我邀你到我家去做客。訪煙你去嗎?”穀冠隆問我。

“幹嘛,你家在哪裏啊?”我問。

我看到穀冠隆笑了,他說:“去吧,說好了,到時候我開我爸爸的車來接你。”

“嗯。”我點頭,也沒聽清楚他說的什麼,我就點頭了。

“訪煙,那你準備唱哪一首歌?”宮懷蓮繼續問我。

我說:“是一首我自己寫出來的歌曲,叫《候鳥的天空》。就是那天我說唱給你聽,你丫看那本小說上癮了就硬是把我推開了。”

“哦,那你現在唱給我們聽。你寫的歌應該讓我們先聽一下。”宮懷蓮繼續她的講話。

“要聽嗎?”我問穀冠隆。他使了一個眼神,暗示我唱。看到他眼神後,我坐直了身子,做好演唱的準備,然後我唱起了這首歌:

“我是一隻候鳥,沒有固定的一片森林。茫茫世界,我撲打著翅膀飛向天空。我曾經認為這片天空就是我的天堂,我可以乘著白雲去飛翔,在它的懷中撲打翅膀。可是季節更替,我要遷徙,我必須離開這片我深愛的天空。

淚水滴落!命運的使神注定我要離開這片我深愛的天空。

候鳥,候鳥,候鳥,我是一隻沒有方向的候鳥,季節在不停的更替,而我不斷的遷徒,不再停留,不再守候,一千年之後紅色黃昏的天空有我停留,那是候鳥最後的天空。

候鳥,候鳥,候鳥,我也有夢想,我也要飛翔,我用我的生命尋找自己落腳的地方……”

我唱完歌的時候,背後有人拍掌,我回過頭看見巧香和她幾個姐妹。她們的掌聲帶著無比譏諷的味道。

“好,好一隻候鳥,淒慘的候鳥。”巧香說道。她們正坐在我背後的那張桌上吃午餐,想必是剛來坐下的。

我沒理她,回過頭來。

“好聽,訪煙,這首歌好聽。”穀冠隆說道。

“是啊,心上人肯定說自己唱歌好聽嘍。訪煙,你怎麼剛讓邱邵陽甩掉立馬又找上一個人了?你真是怕寂寞啊!”巧香向我走過來說道。

“關你什麼事八婆?我們家訪煙愛找誰就找誰,總不至於像有的人用定親的手段來獲取勝利。天啦,什麼年代啦,還定親,說起來都不知道那臉往哪裏擱。”宮懷蓮毫不客氣在地向她示威。

“定親又怎麼啦?這是父母定下的,青梅竹馬。有的人臉皮厚,以為就可以搶走別人的東西了。看吧,一切都由天注定,訪煙你認吧。”巧香繼續說。

“是,我認了。巧香,我隻希望你以後對邱邵陽好一點。他一直都那麼愛你,你應該感覺得到,所以你對你哥哥要好。”我這麼說。身子突然就酸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一提到邱邵陽,我的心裏都是酸酸的。

“不用你在這裏說,我不許你以後在我麵前提我哥哥的名字。他的名字也是我的,是的,連他的名字也是不屬於你。訪煙,我隻是要你明白,要你死心。我哥哥以前對你全都是虛假的,他說的那些話,他根本就不能負責任,所以你要統統地忘掉,忘掉我哥哥對你說的那些蠢話。你呀,好好的和你現任的男朋友快樂吧,真是的,不知廉恥的人。”

“夠了嗎?說完了沒有?說完就閃開,別出現在我的麵前,我看到你很惡心。”

我想我是發火了,巧香讓我發火了。

“你也覺得我惡心了,那你以前幹嗎不覺得自己惡心?告訴你吧,我早就看你惡心了。”巧香似乎是故意要氣我。

“你……”我舉起右手想要打她,可我的右手揚在半空中,又始終打不下去。

“你想打我?”巧香舉起右手就打了我一巴掌。我的眼淚立刻就流出來了,我感覺到我的臉突然就發熱了。

“你想要幹什麼?”宮懷蓮看我受欺負,立刻擋在我前麵,推了巧香一把。

“我幹什麼了?我隻是讓有些人知道,得罪我巧香的人不會有好下場。”說完,巧香就和她的姐妹離開了。

我看著穀冠隆看著我,他的眼神怪異的。

“幹嘛這樣看著我?”我問道。

“我想你的臉肯定很痛。”他說。

“廢話,肯定痛了。你這樣說,你是腦袋有問題啊?”

“訪煙,痛嗎?”宮懷蓮走過來摸著我的臉問道。

“不痛。”我把她的手推開。

“那巧香真是狠啊!訪煙,我是很想幫你打回來的,可訪煙,現在我才明白,果真要叫我打人,我下不了手。”宮懷蓮很認真的說。

我笑了,我早知道懷蓮是一個不會打人的孩子。其實這樣的孩子也挺好的,我覺得挺好。

今天讓巧香打了,我才知道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發生的。突然間發覺,我好像越來越笑不出來了,在這個有點搞笑的世界,我好像笑不出來了。

到市裏麵去比賽的事情已經決定下來了。老師說要陪我去,我謝絕了老師。我說我因為要上去一個月左右,不能耽誤老師的工作時間。我說我自己去,我可以做好那些我應該做的事情。我告訴我老師說我可以做好那些事情。我在老師麵前作了一切保證,老師最後微點了頭,可我知道他還是不放心我。也許吧,我已經不僅僅是老師的學生了。我們還有更深的感情。那種感情不隻是老師和學生這之間的,它是深入到每一個人的靈魂的,每一個人都有的感情。最後我向老師行一個禮就離開了他的屋子。

第二日一早,我乘坐最早的一班車到市裏去,我帶了幾件衣服和幾本書。宮懷蓮和穀冠隆送我。宮懷蓮在一邊不停地囑咐我,好像我要行過幾萬裏才回來似的。我雖然可以做到不去聽別人說什麼而使勁點頭,可這次她太厲害了,我不得不注意到她的存在,我就看著她嘴巴不停地轉動不停地轉動,直到我終於忍不住叫她閉嘴她才停下來。我說你放心,我不是永遠的告別,你不用把我說得好像我是去服死刑,要生死相隔了似的。她這才終於領會到她說的話是多麼的搞笑而又不能讓人笑起來,然後她終於閉上了嘴。

我們沿街一直走到車站,那趟去市裏的客車還要等半個小時才啟程。我叫他們回去,我說我可以照顧好自己。我看到穀冠隆點頭了,然後我接過穀冠隆給我的包。他一手把我拉進他的懷裏,叫我早點回來。一時間,我好像被什麼東西感動了。是的,好像是感動了。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難道離別真的會讓人心裏很難過嗎?

穀冠隆輕輕攤開我的身子說道早點回來。我點頭,我確認當時我隻是點了頭。然後穀冠隆和懷蓮就轉身回去了。我看到他們消失在街的盡頭,是的看到他們消失在街的盡頭,我才上去車上坐著。

車在半個小時之後準時出發了。在經過學校的時候,我朝學校裏麵看了一眼,然後我回去過頭很安靜地坐在車裏。是的,很安靜的坐著。

在我不停地睡覺不停地醒過來又不停地睡覺又醒過來的過程之後,車終於在市裏的車站停下了。我睜開眼睛,提起自己的包走下車去。老師說我下車之後會有人來接我,他叫我不用擔心,那接我的人有我的相片,所以不用擔心他們接不到我。老師說叫我下車之後就在候車室站著,他叫我不能到處亂走。我當然緊記著老師跟我說的話,我一下車就在候車室站著,很乖的站著。

“請問,你是林訪煙同學嗎?”一個戴眼鏡的看起來很有文化的青年男子向我走過來。他身邊還有一個看起來也有素質的男子和他一起。我一看他們就猜到他們是來接我的,於是沒等他們走過來,我就迎上去。

“是啊,是啊,我就是林訪煙,你們是……”我伸出手依次和他們握手。

“我們都是李教授的學生。今天受他囑托專程來接你,聽說你我參加市裏這次的青年歌唱比賽?”剛才那人又問道。

“啊,我是學音樂的,我老師叫我要多參加一些諸如這樣的活動。我對這些也感興趣,所以啊就跑來了。哦,對了,你們的名字是……”我問。

“我叫李語蕊,他叫陳誌強,我們都是外語係的,在同一個係。”他說。

“哦,你們都是大學生啊,那你們大幾了?”我說怎麼很年輕,原來都還是學生。

“我們大二,你呢?聽教授說你在讀高中?”李語蕊問。

“嗯,我在讀高二。煩死了每天都學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讓人頭都大了。”我做出頭痛的痛苦。他們看到我做出的動作都笑了,然後我也笑了。

我跟隨他們走出候車室。李語蕊說這裏離教授家很近,所以走路過去。我的包李語蕊幫我拎著。我的手裏什麼也沒提,空空的。我們一路說著話,不察覺就走到了教授的家門前。

李語蕊說到了,然後按了門鈴。

“這就是教授的家嗎?”我問。

“是的,這就是教授的家。”李語蕊回答到。

門鈴還沒響完,就有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開了門,他一看我就好像認出了我似的。

“這就是那個叫林訪煙的小姑娘吧語蕊?教授問站在我身邊的李語蕊。”

“是的爸爸,她就是林訪煙,你讓我去接的林訪煙。”李語蕊溫和的向教授說。一時我驚住了,剛才我聽他叫他爸爸。他是教授的兒子,他剛才怎麼會能說是教授的學生呢?我兩隻眼睛疑惑地看向他。

可這時教授又熱情招呼我並邀請我進屋。我隻好趕快收起疑惑向教授問好,然後跟他進屋子。李語蕊給我端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他就和陳誌強一起坐在靠我這邊的沙發上。

“教授,這次就麻煩您了。老師說您給我幫的忙很大。在這裏我就謝謝您了,謝謝您為我做了那麼多事。”我站起身來向教授鞠了一個躬。

“唉呀,哪裏,來快坐下。”教授起身把我安坐到沙發上,他說:“我和你老師是多年的至交了。當年,我們從同一所中學升入同一所大學。我們還一起兼修了這門音樂藝術課。我們是朋友是至交啊!”教授很認真的說,好像這些都是他們情誼深刻的鑒證,也看得出來老師和這位教授的情誼確實深刻。

“是的,我老師經常給我說起您,教授。老師說這次有您照顧我他也就放心了。”我說。

“好。你從明天開始就要去劇樂院排練。那些和你一樣報名參加比賽的年輕人幾乎都要來排練。我已經跟張菊說好了,你在劇樂院她會照看你的。你知道我學校裏每天都有事,我隻能有空的時候才來看你。當然,我會抽空來看你,你去劇樂院每天都要好好地排練。你記住你是藝人,你要有專業精神。”教授如是說。

“是的,教授,我會好好排練的。”我很認真地說。

“嗯,你每天排練完了就回來家裏,語蕊有許多時間,我叫他帶你到處去走走。”

“好的,教授。”我響亮地回答。

“好孩子,你現在就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吧。你別叫我教授了,叫我李叔叔。”

“好吧,李叔叔。”

“好了,孩子,你現在跟語蕊去你房間吧。呆會兒叫他帶你到處去走走,順便去劇樂院看一下,明天去就不覺得陌生了。”

我點頭。爾後,李語蕊帶我上樓去,陳誌強也上來。李語蕊把我領進一個很豪華的房間。是的,在我的眼裏很豪華。我在家裏住的是磚砌成的小樓房,沒有任何裝修,到處都有灰塵,到處都有腳印。而這裏不一樣,在我的眼睛裏,它一點灰塵也沒有,一個腳印也沒有。是的,不隻是這一個房間,這整棟樓都是如此幹淨透亮。腳下有地板,頭上有天花板,進門要換鞋子,垃圾不能亂扔到地板上。是的,就隻能用“透亮”兩個字來形容這整棟房子,它是如此的透亮。

“你以後就住這裏,我在你隔壁。我爸爸在我隔壁,他有時候也住在樓下。以後有事就叫我。”李語蕊說道。

“嗯。”我點頭道。

“那你現在睡一覺吧,坐了車一定很想睡覺。”李語蕊說。

我點了頭,然後李語蕊和他的同學就出了房門。

突然間,我感覺邱邵陽來到了我的身旁。李語蕊的身上有許多的東西和邱邵陽很相似。看到他就像看到了邱邵陽。

我把外套脫下來放在床上。冬季最冷的日子好像過去了。現在陽光每日普照到大地上,照在臉上,覺得挺熱,有時候真想穿夏天的裙子了。夏天冰薄的上衣讓我眷戀。夏天的迷你裙讓我眷戀。還有夏天的鞋子也讓我眷戀。我討厭像陵墓般死寂的冬季。它籠罩的就是像死亡一般的氣息。每一個有朝氣的生靈,在冬季冷冷的空氣裏都像一團死去的棉花球,它們蜷縮在一起,像棉花球蜷縮在一起。

我喜歡夏天。夏天裏,每一個人看起來都有朝氣。夏天裏每一個女孩子都穿涼鞋。夏天裏,好像人的心情都不再那麼沉鬱。所以,每一年我都盼望著夏天的來臨。夏天是一個挺好的季節。

把外套放在床上,我也半身睡下了。躺在床上才知道,原來我真的是困了,所有的疲倦都向我襲來,我真的是要好好的睡一覺了。

這一覺好像睡了很久。我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沒有陽光了。天已經變得陰沉下來。這是天要黑的表現。在這個季節,早晨和下午都沒有太陽,隻有正午的時候有太陽,有的時候還會吹風。這就是這個季節的天氣,隻有中午的時候稍微暖和一點。風從窗外吹進來,房間裏有冷嗖嗖的感覺。我從床上爬起來,把外套披上,我下樓去。

李語蕊正坐在沙發上看書。我下樓的腳步聲好像驚動了他,他抬頭就看到了我。“不好意思,我驚動你了。”我連忙說。

“嗬,你睡醒啦?”他好像並不在意我驚動他這件事。

“恩,我睡醒了。看起來我好像睡了很久。”我說道。

“是啊,你睡一個下午了。看吧,天都要黑了。”李語蕊微笑的說。

我沒再接話了,走下樓,我也到他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你看書嗎?你看的什麼書啊?”我問道。

“《三國演義》。”他回答。

“《三國演義》?”我驚訝地問道。

“怎麼了?你幹嗎這表情啊?”李語蕊問我。

“沒什麼。我隻是覺得我好像讀不懂這樣的書。”我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看到李語蕊笑了。他說這書是有點難度。

然後,我和他聊了一會兒《三國演義》。李語蕊真是一個好學的人。他的知識麵好像很廣闊。他知道許多國內外的著名詩人和作家呀科學家之類的東西。

我問他是否了解世界著名的與音樂有關聯的人士?然後他就一一的給我說了許多的人出來。他了解他們的事跡,就好像他看過他們的傳記一樣。我問他怎麼這麼精通音樂人士?他說他爸爸愛好音樂,所以他也受到了傳染,對這方麵的東西都留意了一下。我問他最喜歡的音樂家是誰?他說是貝多芬,我問他為什麼?他說貝多芬是一個耳聾的音樂家,他說一個人喪失了聽覺,他確還執著在追求著自己愛好的音樂,他說不去談論這個人的才能,就看他這精神,他就已經很出色了。

慢慢地我們又談到了文學上。是的,我除了愛好音樂,我也愛好文學。我不怎麼看名人作家寫的書。我上課的時候就聽我的語文老師講,聽他講那些讓人感動的文人和他們經曆的事跡。我從這些文人身上好像都能感受到刻骨銘心的某種東西。比如莫泊桑、比如雨果、比如魯迅、比如史鐵生、比如……他們都有讓人感動的某種刻骨銘心的東西,那些東西激勵著我在生活中前行。

後來,我們又說了梵高,談了霍金,說了居裏夫人,生活中好像有無數的偉人一時出現在我的麵前。我們討論他們的成就,討論他們不一般的精神。就那樣,我們談了好久,談古今中外,談名人偉士。

直到黃昏,李語蕊說帶我去劇樂院看一下。然後我們就走出了大門。

我問李語蕊他爸爸怎麼天黑了都還不回來。他說他爸爸每天都有許多事,我又問他媽媽在什麼地方,他說他媽媽生下他的時候就死去了。他回答我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我看著李語蕊看著我的眼睛,一時間我不知道說什麼。

李語蕊說他的生命是他媽媽用生命換回來的。他說從他懂事的時候開始,他就開始做夢,夢裏總是看到他的母親。我說肯定是他太思念他的母親了,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李語蕊說是他媽媽太思念他,所以回來看他。他說他有一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母親,她用自己的生命交換他的生命。他說盡管這位母親過早的去逝,他還是會永遠地記著這位母親他的媽媽。

不知怎麼的,透過眼鏡,我好像看到李語蕊眼睛裏有什麼東西在閃爍,是的,在閃爍。我們走不了一條又一條街。那些街旁的路燈閃著相同的白色的光芒。在這個已經天黑了的市裏麵,仍然是如此的熱鬧。那些小店裏麵的光穿射出來照在街上,讓原本黑暗的街不再黑暗。街上許多的人還走來走去,像我和李語蕊這樣走著的人也有。

我們就這樣一直走到劇樂院。李語蕊說到了,然後我就看到有“興興劇樂院”這幾個字的標牌掛在眼前這幢看似古老的房子上。

我說這就是劇樂院嗎?

李語蕊說這個就是劇樂院。

然後我們走近這個劇院。

這個劇院看起來確實很古老。你可以看它的牆壁就知道。牆壁並不是粉刷過的,它的上麵雕刻有許多古代的東西。那些什麼龍啊,或者什麼魚啊,鳥啊的東西都刻著有。這分明就是一棟古老的建築。你看它的門口還有兩座獅子的雕像。你看,這座建築的屋頂,像飛燕展翅。是的,這是一座保留下來的古老建築。

我們又進去這個劇院,裏麵空蕩蕩的,有一個舞台,有一排排的座位。這是一個多麼寬敝的劇院啊!我可以想像到曾經這個劇院風光熱鬧時的場景,我可以想像舞台上許多的人在表演,台下坐滿了觀眾,他們響起一片又一片熱烈的掌聲,為台上精彩的表演。是啊,曾經這裏一定是一個異常熱鬧的場所,曾經也一定有許多的人在這裏笑過,歡呼過。這座劇院裝著許多曾經美好的回憶啊!

李語蕊找了個座位坐下,他說再過幾天就看我在台上表演了。我跑上舞台,我向李語蕊揮手,感覺這個舞台就是我想要落腳的地方。是的,這個舞台就是我的夢想,我可以想象自己在這裏歌唱,有著燈光,有著目光,而我的歌聲也響亮。

嘿,我像一個歌手嗎,你看我像不像一個歌手?我看著李語蕊問道。

像,訪煙,你像一個歌手,你比周傑倫、林俊傑他們都更像一個歌手,李語蕊這麼說。

哇噻,語蕊,他們是男的耶!你這樣比喻不恰當,你說我比蔡依林、張韶涵更像一個歌手還差不多,我撅嘴說道。

嗯,你比蔡依林、張韶涵更像一個歌手。李語蕊又順言說道。我看著坐在台下的李語蕊,我的心情一時很開朗,臉上不自然地就露出了笑顏。

如果有一天我成了歌手,我一定免費請你來聽我的歌,我笑著說道。

那好,我等著這一天的到來,李語蕊也笑著說。對了,訪煙,你現在唱你這次比賽的歌給我聽吧,讓我先聽一下。

現在啊?為什麼呢?

我想先聽一下,現在我想聽。

那好我唱給你聽,可是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必須把眼睛閉上。

為什麼要我閉上眼睛?

其實也沒什麼,你看著我,我怕我唱不下去。

就為這個啊?可是訪煙你知道嗎,以後你上台表演的時候就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著你,到時候你不是更加唱不下去了嗎?

不,這不一樣。許多的人看著我,我唱得下去。如果一個人看著我,我就唱不下去。

哦,我明白了。我聽你的,我把眼睛閉上。說著,李語蕊真的閉上了眼睛。看著他閉上眼睛的臉,原來他是一個很清秀的男孩子,這時候我才發覺,他是一個長得異常清秀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