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雲樓
樓內人聲鼎沸,樓外車水馬龍。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奪魁大賽,各大院的媽媽們都帶著她們的紅牌來到京城第一樓“煙雲樓”。
“百花樓的姑娘到了,哎呦,這不是煥霖姑娘嗎?快請進,弦月愣著幹嘛,快帶她們去北院”“可是我……”“我什麼呀,沒看見我很忙嗎!快點,有什麼事回來再說”。無奈地引著她們到北院去,待我返回時,齊媽媽又在招呼別樓的姑娘們了。我剛要走過去,卻被身後一個人拉住:“美人,陪大爺玩一個。”待我轉過頭來不情願地說:“什麼事?”那色迷迷的男人立刻鬆開我:“啊,怎麼這麼醜。”我笑了笑,繼續往前走去,聽到後麵的說話聲:“從後麵看那麼曼妙的身材,一回頭簡直能嚇死個人!”我快步向前,拽了拽媽媽的衣擺,“雨霏說她暈得厲害”,我擔憂的說,“什麼?明天就要比賽了,她怎麼能頭疼,快帶我去瞧瞧。”齊媽媽風風火火地趕到暖冬居,雨霏病懨懨地躺在床上,人也憔悴了不少,雨霏立刻抱住她大哭:“媽媽,你要幫我啊,我想要當花魁啊。”齊媽媽驚呼一聲:“這是怎麼了,媽媽可指望你當花魁呢,你這要是病了,我可怎麼辦呀!”“弦月,你這個臭丫頭,你是怎麼照顧你家姑娘的,快去西苑請穆大夫,千萬不能有事啊,雨霏奪不了花魁我拿你是問。”齊媽媽怒氣衝衝地說。“討厭的女人”,我不滿的嘟噥著。“你說什麼?”齊媽媽掄起巴掌就要向我打來,“我去找穆大夫”,我風一樣地跑出去。
穆大夫被我一路拉扯過來,花白的胡子隨著他劇烈的喘息而抖擻著,“我實在跑不動了,再這樣下去,我這把老骨頭就要散了,估計還沒到暖冬居,我就已倒地身亡了。”穆大夫斷斷續續的說。“就要到了,就要到了,”不顧他的話,我繼續拖著他向前跑去。
暖冬居內,“你,你……”穆大夫已說不出話,一個時辰後,穆大夫搖著頭從裏間出來,見此,我一個箭步衝過去使勁搖著他,“姑娘怎麼樣了?”齊媽媽上前打掉我的手,狠狠瞪了我一眼,我立刻噤了聲,“怎麼樣?”“老夫也不知姑娘會有這樣的病態,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送走穆大夫,我又馬不停蹄地到各處找大夫,一個下午,接連來了幾個大夫,都沒有確切的說法,齊媽媽不放心前廳,又急忙趕往那邊招待。
雨霏更是著急,飯也沒胃口吃就昏沉沉地睡去,待她睡下,我回了自己的房勞累了一天,我拖著疲憊的身子打來水,開始洗臉上的厚厚的脂粉,慢慢地,銅鏡中出現了一張傾城絕色的臉,朱唇皓齒,明豔動人,我低低歎了一聲,一定要找到,這是最後一劫,隻要過了這劫,我便會成為真正的百花仙子,耳邊縈繞著飛天的話:“若斕,你要到人間尋找真情,並要為此付出一滴眼淚,你的第一顆淚珠便是你成仙的靈珠。”
“什麼眼淚嘛,仙人哪會有眼淚,雖然我還不是真正的仙人,可好歹也是個半仙啊。”我懊惱地想,耳邊突然響起悠遠的笛聲,我輕笑,還真準時,轉身抱住九宵環佩琴飛身到了雨霏的屋頂,爾來風恬月朗繁星點點。是《高山流水》,我調好弦隨著那清揚的笛聲彈起來。
一曲終了,我有一種按捺不住的衝動,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吹出如此天籟般的笛聲,我強忍住這種衝動無奈地搖了搖頭,放下琴,又來到雨霏的房,她睡著了,可嘴裏依然絮絮叨叨地念著:“我要……當……花魁,我……我……要當”。我思忖了片刻,將一縷花魂注入她的口中,但鑒於我的法力有限,我隻能幫到這裏了,祝你奪魁順利。
我悄無聲息地退出去,不知不覺走到前廳,前廳擺了幾張雕花紅木桌,白天幾張看似雜亂的桌椅現在已被齊媽媽安排得井井有條,“明天可有好戲看了”,我暗暗地想。
奪魁大賽如期舉行。前廳,“不知怎麼的今天的我好像變了好多,一點也不像我,身上還帶著一種若有若無的花香”雨霏喃喃地說道,“比賽時間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小姐怎麼還不過去?”我著急地問,“不急,不急,待比賽快結束時咱們再過去,別忘了,我可是今天的壓軸戲啊!”“什麼意思嘛,我聽得雲裏霧裏的。”“弦日,幫我把這根簪子插上。”我隻好暫且壓住心中的疑惑。
三個時辰後,“弦月,你去前廳告訴齊媽媽我已準備妥當,並且跟她說我要最後登台”,“好的”。來到前廳,前廳熱鬧非凡,我一邊小心地避開來往的人,一邊掃視人群,最後視線定在見過一個男人身上,我從未見過如此嫵媚妖豔的男人,一身黑衣更襯托出他的嫵媚,正出神,他細長的眼睛卻瞄向我,嘴角不經意的扯動了一下,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我一愣,趕緊扭過頭去,忽然看見曲折的走廊,媽媽的身影出現在長廊拐角處,我忙轉身去追趕她,在經過那男子時,卻不小心與個毛躁的小丫頭撞了個滿懷,“啪!”瓷杯滾落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