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戰嘻嘻幾聲,思考著裏皮講的話,覺得很有道理。
眼下眾人都不再說話,保持隊列走著。裏皮走在最前頭,然後是夏侯戰,再者是雪莉,走在最後的是安貝。
如今安貝這個聖境高手,已經沒有人能夠察覺到他的境界了,除了樣貌有些不似人,氣息和普通人一般。
趕在天黑的時候,幾人終於到了坦布國的邊防哨卡。
這個哨卡得天獨厚,前方是一個小小的湖泊,周圍是幾座鼓起的石山,扼守住了關鍵位置。
他們看到,已經有好些人在湖邊歇下腳,似乎要在這過夜了。哨卡處打著火把,能夠看清大概有十個來士兵,都是光著膀子皮膚黝黑的大漢。
“你去吧。”裏皮把夏侯戰往前一推,示意他去和士兵交涉。
夏侯戰會心一笑,翻身下馬,來到幾個士兵麵前。不過他什麼都沒說,靜靜地站在那,裝出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那些士兵簡單地說了幾句,又裝作麵神凶惡,繞來繞去,其中一人向他攤開手掌。其意圖很明顯——索賄。
他回頭看了一眼裏皮,露出調皮的眼神,隨後就正經嚴肅起來,“大膽,居然敢向我索賄!”他說的,是標準的帝國話,還帶著濃重的帝都口音。
果然,幾個士兵傻了眼,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少年。夜色落幕,借助火把,他們看到少年皮膚黝黑,完全不似宗主國那些貴族老爺白皙。但是他說話的聲音,比起那些貴族老爺還要標準的多。幾人麵麵相覷,猶豫了一下,連忙分出一人去向長官彙報。
沒多久,一個大腹便便地胖子就來了,樣子極為猥瑣。其看著也沒有能力,卻能當到邊防軍官,肯定是路子很野。
“你......是......誰?”胖子居然能說一兩句蹩腳的帝國話。說話時,下巴連著脖子的肉一抖一抖的,醜陋極了。
“你去告訴你們的帝國老爺,就說帝都夏侯家來人了,我在這等著。”夏侯戰大大咧咧地說著,語氣猖狂。
那胖子軍官狐疑不定。他見過帝國人非常少,有一次因為得到過一位帝國貴族老爺的賞識,立刻就被提拔到這裏擔任一個小軍官,簡直高興壞了。“這次說不定是哪個貴族老爺的公子哥呢!”他心裏想著。
“好......好。”胖子應和一聲,“大...人...還是...跟我...去.......吧.....”
夏侯戰實在聽不習慣胖子說話的語調,翻身上馬,連忙說走。
胖子軍官也不含糊,爬到路邊上停著的一輛馬車裏,由兩匹馬拉著走。眾士兵當然不敢阻攔,繼續做好自己的事。
行了一個晚上,幾人來到一座小城。天剛剛放亮,城門還沒有開。但是在胖子的一番交涉下,守衛匆匆地打開了城門,並列成兩排分別向夏侯戰幾人致敬。
隨後在胖子的帶領下,他們馬不停蹄地趕到一座大宅門口。
這座大宅完全是新建的,時間不長,樣式和帝國建築一模一樣,光是大門口兩座石獅子,就是最為鮮活的應證。
門口站著的護衛,都是本地人。經過一夜站崗,個個精神萎靡不振,見得有人擅闖總督府禁地,紛紛舉起兵器,喝止幾人。
胖子緊張小心地解釋一番,說明了來意。護衛朝著夏侯戰看了幾眼,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胖子的話,但最後還是進去稟報了。
“嗬,這套架勢可真大!”夏侯戰冷笑一聲。他如何不知帝國官員是怎樣的作風,低能,架子大。他倒是沒想到,官僚主義都帶到這來了。
過了半個時辰,才走出一個中年男子,模樣倒是和帝國人差不多。“誰?是誰自稱帝都夏侯家的人?”
“我!”夏侯戰挺馬往前走了一步,大聲回複到,中氣十足,把那男子嚇了一跳。
“可有身份信物?雖然我們同是帝國人,但冒充貴族之罪和冒犯帝國駐殖民國總督之罪,一樣可以殺你!”男子語氣不善,顯然平常也是如此作風,作威作福慣了。
夏侯戰從懷裏摸出一塊徽章,丟在他的手裏,“看清楚了!”
男子接過信物,仔細一看,驚出一身冷汗,“啊,原來是夏侯家的公子!小人有眼不識公子。請進,請進,我這就去告訴我家老爺!”
胖子見得高高在上的管家都這麼畢恭畢敬對待少年,心想暗自高興,一同跟著眾人進去府中。
“我是這裏的管家,公子先且坐著,我這就去請老爺。”管家引得幾人到了一座大堂,躬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