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的線索(3 / 3)

萬景聽完像月菊的話,自己也有點語塞。他降低了聲音,以一個長者對晚輩的話語說道:“月菊呀,你心中難過,我是很清楚的。但是電腦房也需要優秀的偵探,那裏不僅需要一個會打字的,而且需要一個會懂破案的。‘大偵探’偵破案件正在試驗階段,全省都派得力幹將加強研究。我們局是一個大局,又有上好的優良傳統,你認為在這項工作上,會落後嗎?加上你是一名新手,又是女性,所以賀警督才選中了你。”

“會是這樣的嗎?”

“當然是的,我怎麼會騙你呢?”萬景隊長語重心長地說。是的,對於賀警督把像月菊調往計算機房操控“大偵探”軟件,他開始也想不通;現在他總算明白了。

“謝謝你,隊長。”像月菊喝了一口茶,狐疑地看著萬景隊長。

“嗬,月菊呀,我一直認為你就像我年輕時的樣子,善於動腦筋,做事很有衝勁。”萬景隊長為了緩和一下氣氛,說:“你還有什麼新鮮的想法,不妨說出來聽聽。”

“隊長,當初我們捉拿成元山時,是因為他和揚曉、許利人兩人都認識,而且又有前科。”

“對,是這樣的。當時我們把案件想得太簡單化了,當然啦,我們動手也早了點。”萬景隊長為自己當時簡單的決策感到後悔。

“也許對吧。”像月菊說,“你想過沒有,成元山的妻子袁紫珊,也具有作案的可能。畢竟她和揚曉、許利人等都打過交道,還有她也極有可能與成元山一樣,對同性戀者及其反感。說不定,她還與許利人有染……”

“嗬嗬,月菊。你想象也許太豐富了吧。”萬景隊長打斷了像月菊,笑道,“別忘了現場有**。”

“那倒是個有說服力的證據,可是……”

“是結論性的證據,月菊。”

“我可不這樣想,隊長。”像月菊說道,“比喻說,袁紫珊先殺了這三個人,然後再叫個同性戀來奸屍呢?”

“嗬嗬……”萬景啞然失笑。

“我的意思是,有**並不能代表是同性戀,完全有可能是另一種情況。說許利人是同性戀,打死我也不信。”

“不相信,又會怎麼樣呢?”萬景隊長沉吟了一會兒,繼續說道:“致少本案凶手是個男人,不錯吧。難道你不因為是這樣?”

“從現場的**判斷,作案現場有男人,這點肯定不錯。但是有一點請別忘記了,隊長。也許是那男的**死者後,死者再被一個女的殺掉,這不是不可能的。”像月菊認真地推測道。

“嗬,月菊,你想象也太豐富了吧。我們不是不願意作大膽推測,問題關鍵是凶手就是男性,被害人是同性戀。如果不是同性戀,那現場怎麼會有**呢?”萬景隊長看看像月菊,詭異地說:“你不會是為施岩楠開脫罪責吧?”

“怎麼會呢,隊長。如果你認為凶手是同性戀的話,施岩楠第一個可以排除,因為他不是同性戀。如果施岩楠確實是殺人凶手,我第一個就把他抓起來。”像月菊誠懇地說道,“但是我們沒辦法證明許利人和陳平樂就是同性戀呀?”

“嗬,你的意思是說你到許利人家裏,感覺特別舒服,從一個女人的角度看,許利人不是同性戀?對吧。”

“目前最少沒有證據,可以證明。”

“好吧,像月菊。從你的推理邏輯看,殺人凶手可能是一個女的,對嗎?”

“我是說存在這種可能。”像月菊直視著萬景道,“在曆史上,女人強奸男人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嗬嗬,這倒是有點特別。”萬景隊長笑道。

像月菊接著說:“隊長,你注意到沒有,許利人和揚曉,他們都去過和平基金生命科學研究所,你不覺得這條線索很重要嗎?”

“月菊,可不可以聽我說幾句?”萬景隊長微笑地對像月菊說。

“哦,對不起,隊長。是不是我說多了點?”

“嗬,沒有,剛剛好。”萬景隊長微笑道,“我們還調查了童誌強的案子,記得嗎?就是那個從陽台上掉下來的人。”

“記得,隊長。”

“經過我們調查,童誌強那天的確喝得不少,從驗血情況看,大約喝了近一斤的白酒。”

“一斤?”

“對。但據童誌強的姐姐說,戴維斯喝酒從不超過二兩。這就是我們難以理解的。一位將要裝修房子的人,怎麼可能一個人喝一斤多白酒呢?難以理解。”

“他是同性戀?”

“我想不是的。他姐說,童誌強談了一位不錯的女朋友。”

“找到他女朋友了?”

“找到了。他女朋友說,沒發現什麼異常,除了近來給他買東西比較大方外。”

“哦,那它是不是也和其他人一樣,用現金支付開支嗎?”

“據裝修公司業主名叫江錦文說,是的。”

“他會不會是被人從陽台上推下去的?”

“有這個可能,但不敢肯定。”萬景拿起茶杯陷入了沉思。

像月菊打破沉寂,若有所思地說:“如果他是被人推下去的,而且多少和錢有關,他又不是同性戀,更沒受到性騷擾,那麼……”

“那麼怎樣?”萬景隊長問道。

“那麼其餘三個案子裏麵的‘性’,也許並不是破案的關鍵所在,說不定是凶手有意設置的破案陷阱。”

“破案陷阱?”

“對,隊長。犯罪分子故意把我們引向歧途。”這是像月菊想到了施岩楠,他會是這個凶手嗎?施岩楠完全具備這個凶手的智商。

萬景隊長端起茶杯,怔怔地看著像月菊,不免臉露呀異之色,欽佩地點了點頭。但他還是說:“難以置信。”冷靜得有點不近人情。

“你不覺得奇怪嗎?同性戀揚曉到沒有被騷擾,與人發生性關係的倒是另兩個沒有證據證明他是同性戀的人。”像月菊據理力爭道,“所以我認為三位死者與童誌強一樣,不是被同性戀謀殺的。”

“嗬嗬,你不會是基於許利人的臥房吧。那麼溫馨、那麼令人流連忘返……”萬景開玩笑道。

“嗬,不會的。”像月菊也笑道。

“如果真像你所說的,謀殺不是出於性的動機,那床上的**又怎麼解釋呢?”萬景一本正經地問道。

“我不知道,隊長。如果能夠找出凶手這樣殺人的動機,一切就明白了。”像月菊說,“但是有一點,如果我們繼續糾纏同性戀謀殺,那就鑽進凶手給我們設置的陷阱裏,爬也爬不出來了。你要知道,如果童誌強是被謀殺的,那就發生了四起謀殺案了。”

“對,重要的是童誌強,他不是同性戀……”萬景隊長插話道。

“對。因此我認為凶手一定是給我們做了手腳,使我們誤認為是同性戀謀殺的。”

“對。”萬景隊長堅定地點了點頭,說:“在我們看起來,就像強奸案一樣。真不可思議!”

像月菊的頭又開始痛了起來。萬景隊長站起身,說自己也該走了,免得耽誤情人相會。說得像月菊不好意思起來。萬景隊長還是提醒像月菊,對施岩楠要進行必要的詢問,查一下案發時,他在那裏。有沒有不在場的證明。

萬景隊長剛要走出廳門,像月菊問道:“隊長,上次我說的裝修公司業主江錦文,案發時外出旅遊,你派人查了沒有?”

“哦,這還沒有。你不會又懷疑江錦文吧。”萬景隊長笑道。

“嗬嗬,隊長。隻要有可能,都值得我懷疑。”

“這想法很好,有我年輕時的樣子。好,我會派人查的。”

萬景隊長一跨出院門,像月菊迅速來到廚房,叮叮當當地做起飯來。她要利用今晚的時間,好生問問施岩楠,看他案發時是否有不在現場的證明。像月菊一會兒,就做好了三菜一蕭,剩下就隻需要等待電飯煲中的飯熟了。她來到浴室的鏡子前,雖然臉色有點腫脹,化化妝還是不易看出來的。

乳白色的電話機,靜靜地放在床頭櫃上。像月菊拿起電話,撥響了施岩楠的電話號碼。電話裏,傳來一遍忙音。像月菊再次看了一下自己撥打的電話號碼,確認無誤後,再次撥打了一次,依然忙音。像月菊放下電話,在臥室裏,走了幾圈。她想:“怎麼搞的,電話沒有壓好?還是與別人通話?”她決定再撥一次。

“嘟……”電話通了。

“岩楠嗎?”像月菊對著話機說道,並盡可能地把話放溫柔些,因為今晚她需要問他一些問題。電話那頭卻沒有任何聲音,“喂,岩楠……”她連續呼喊了幾遍,對方依然沒有回話。

像月菊覺得十分奇怪,怎麼沒有人回話呢?於是她喊道:“施岩楠,你死啦。”

“蠢貨!你對誰喊呀。”忽然電話裏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惡狠狠地。隨後又是一陣沉寂。

像月菊幾乎要窒息,良好的心情一下子被破壞光了。她大聲喊道:“去你媽的,你才是蠢貨呢!”隻聽見“哐當”對方把電話掛了。

像月菊又氣又急,她再次撥打了施岩楠家的電話。此時電話中一遍忙音,她隻好放下話筒。一種不詳的預感直襲自己的心頭,她從抽屜中拔出手槍,把子彈上好膛,迅速地檢查了一遍門窗戶扇,並放下所有的窗簾。她用手機撥打施岩楠的手機,客廳裏傳來一陣悅耳的電話鈴聲,原來施岩楠忘記了帶手機,把手機丟在自己客廳裏。她想,如果用手機撥打施岩楠家的電話,電話依然不通的話,就說明施岩楠可能遇害了。

正在他胡思亂想時,放在床頭櫃上的電話鈴響了。像月菊迅速地撲向話機,拿起話筒。

“喂,月菊嗎?”電話裏傳來施岩楠的聲音,像月菊懸著的心才算有了著落。她為自己過激的反應,感覺有點好笑。

“月菊!月菊!是你嗎?”施岩楠在那頭焦急地喊道。

像月菊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說:“是我,岩楠。我正等你來吃飯呢。”像月菊並沒有把剛才電話的事告訴施岩楠。

“你把我等的都急死了!還好付齊寧剛才來過,我倆出去酒吧坐了一會兒。”

“嗬嗬,你倒是過得不錯嘛!”像月菊笑道。想到自己剛才為他的安全而揪心的樣子,不禁啞然失笑。

“嗬,你不是說一個小時嘛。”

“對呀,是一個小時,現在正等著你吃飯呢!”

“那好吧。”

“對了,在你給我打電話之前,沒給我打電話吧。”像月菊隨意地問答。

“沒有呀,我剛剛回來,一回來就給你打電話。剛開始打你電話時,都占線呢!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就是問問。快過來吧。”

“好,馬上就到。”

像月菊放下話筒走進廚房,端出剛剛煮熟的菜放到桌子上,並開了一瓶好酒。等施岩楠到來時,一切準備就緒。

“菜都弄好了,夠你累的。你剛受傷,應該讓我來做。”施岩楠看著滿桌的菜說道。

像月菊笑吟吟地說:“為老公服務,應該。”

今晚如何她不能得罪施岩楠,因為她得詢問一下施岩楠幾件事,需要施岩楠的配合。

施岩楠進了客廳,像月菊趁他不注意拿起話筒擱在一邊;今晚她不許任何人騷擾。她打開了音響,播放著許邦的《夜曲》。她舉起酒杯,對施岩楠說:“謝謝你!岩楠。”

“嗬,謝我什麼呀!”

“因為你救了我!”

“嗬,行,那就幹一杯吧。”施岩楠舉起酒杯喝了一口,說:“我還得感謝你,是你讓我擁有了愛的一切。”

施岩楠有點動情。

桌上的酒喝得差不多了,像月菊說:“親愛的,咱們幹最後一杯酒,就吃飯怎麼樣?”

“行,聽你的。”施岩楠說。

兩人吃完飯後,坐在沙發上,耳邊響著悠揚的鋼琴聲,衝淡平和,寂靜幽深。

“付齊寧什麼時候給你打電話的呀?”像月菊不經意地問道。她不希望施岩楠能聽出其中的弦外之音。

“他沒給我打電話。”施岩楠回答道,“我從這兒回時,他已經在等我。大約7點吧。”

“嗬嗬,哥們挺講義氣的嘛。在哪兒喝的呀?”像月菊盡可能地把語調放柔和一些,使施岩楠聽起來仿佛是在閑聊一般。

“我住的地方南邊,有個酒吧。嗬,挺有格調的地方。下次我也帶你去逛逛。”

“行呀,你可記住了。”像月菊看看施岩楠沒什麼防備,“你們在一起都談了些什麼呀?”

“嗨,可多了。我們倆之間可謂無話不談。什麼旅遊呀、飛行呀。對了,他還問起你。我告訴她,說你下午喝多了點兒,遇到了點兒小麻煩。當然我並沒有說,你遭襲擊的事兒。”施岩楠十分興奮。

“就這些?”像月菊笑著問道,她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發現施岩楠在剛才的笑談中,十分投入,於是繼續問道:“不對吧,還談了女人吧?”

“嗬嗬,多少議論了一些。這麼多年來,我認識的人,付齊寧大部分都認識。在愛情上,我算不上是個走運的人。付齊寧也和我差不多。但有一點,你難以置信,我的女朋友大多對他感興趣。”

“每個女朋友?”像月菊問道,“我也這樣?”

“嗬嗬,當然你除外。我們都來自南方的廣州市,從小就是死黨。我們都有相同的愛好,就是踢足球。不瞞你說,當時我們都有一種使命,就是為中國足球衝出亞洲、走向世界而努力。嗬嗬,當時都很小,並不知道中國足球原來這麼臭!”

“嗬嗬,沒想到你們更臭吧。”像月菊笑道。施岩楠也跟著笑起來。

“隻要有機會,付齊寧總願意和我在一起。有時候,我感覺特煩。”

“為什麼呀?有一個跟屁蟲在一起不是很好嗎?”像月菊向施岩楠做了一個鬼臉。

“男人也得有自己的私人空間。”施岩楠詭異地笑著,低聲說:“你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像月菊臉一紅,說:“我要是男人的話,才不會要你們所說的私人空間呢。”

“我們男人可不像你想像的那樣。”施岩楠笑著說。

“對了,你說你以前有一家滑翔機,現在賣了。是怎麼回事?”像月菊有意地把話題引向滑翔機。

“嗬,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付齊寧家境比較富裕。他動員我,與他一塊兒參加飛行訓練班。考試合格後,他買下了一架滑翔機,就是乘坐兩人的那種。那時候,我剛從南方廣州市調過來,付齊寧也跟著過來了。那時候我們兩人都沒有女朋友,我和付齊寧簡直形影不離。有一次,我與付齊寧參加一次招待會時,認識了一位叫周一凡的女孩。她是一位服裝設計師,人長得特別漂亮。她十分喜歡我,我也很喜歡她。”施岩楠說著,陷入了沉思。

像月菊提醒道:“那後來呢?”

施岩楠接著講道:“後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每天有人給周一凡送玫瑰花。一開始,她以為是我送的,挺高興的;還特地打電話問我。我告訴她花不是我送的,她還不相信,覺得我在騙她。”

“哦,”像月菊若有所思地回應道。

“我一再申明,那花不是我送的。可是周一凡就是不信。直到有一天,她感覺到確實夠邪惡的。不得不離開了這座城市。從此我們之間也就失去了聯係。”

“真夠可惜的。”像月菊說道,“你後來也沒有去問問她同事,她到哪兒去了?”

“問了,大家隻知道她到南方去了,具體哪一座城市,就不知道了。”

“哦,”像月菊意味深長地點點頭,“那後來呢?”

“我簡直要瘋了,到了那時候我才明白,我是多麼地愛她。這段時間,陪在我身邊的隻有付齊寧。他一直陪著我。”

“夠哥們的。”像月菊道。

“他建議我沒事就去玩玩滑翔機,這樣也許好受些。我接受了他的建議。也就是那一次,我駕機外出時,由於精力不集中,撞倒了樹上。滑翔機發出了一聲巨響,冒出滾滾濃煙,到處是燒焦的味道。”

“你傷著了?”像月菊關切地問道。

“還好,隻是頭發燒焦了點兒。”施岩楠說,“可惜的是,滑翔機報廢了。還好付齊寧買了保險。”

“付齊寧怪罪了你吧?”

“沒有。他認為那是他的錯,不該這時候建議我去玩滑翔機。”

“那後來呢?”像月菊繼續追問道。

“後來付齊寧用保險公司賠的錢,又買了架滑翔機。他把那個已經燒壞的滑翔機修理了一下,賣給我了。嗬嗬,不巧的是,當時我為了裝修房子,把滑翔機賣了。”

“你猜我賣給誰了?”

“誰呀?”

“付齊寧,他按照我原來買的原價,把滑翔機買下了。”

“啊!”

“對,我們倆畢竟是最要好的朋友。”

像月菊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有一點她心中十分清楚,今晚她如何得問問施岩楠,案發的那幾個晚上,他有沒有不在場的證明。

“嗬,真是夠哥們的。”像月菊笑著說道。“岩楠,你認為我與付齊寧比較起來,你認為與那個感情最好?”

“當然是你啦。這還需要問嘛。”施岩楠傻傻地笑道,顯得十分可愛。

“如果我需要你做什麼事呢?”

“當然照辦。”

“一言為定?”像月菊緊緊抓住剛才施岩楠說的話不放。

“一言為定。”

“那我就提了?不準反悔。”

“提吧,不反悔。”施岩楠笑道,在她的心目中,隻要像月菊提出的事,自己沒有辦不到的。

像月菊做了最壞的打算,說道:“岩楠,你知道我正在調查許利人死亡一案。”

“你不是已經調離了該案件嗎?”

“是的。但是剛才我的頭兒萬景隊長來時說,你與許利人、揚曉和陳平樂他們都有來往,希望你能夠回憶一下,當時你正在做什麼?”像月菊一邊說,一邊看著施岩楠的反應。“你要知道,將來我們要結婚的話,你都是警察的家屬了,為警察提供證詞,是每個公民的義務。”

施岩楠聽後,臉色十分難看,但他還是裝出了點笑容。“嗬,大偵探的意思,就是懷疑我了?”

像月菊盡可能溫柔地說道:“親愛的,你不是說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嗎?這點小事也辦不到?”

“嗬,這也是小事?”施岩楠冷笑道,“說不信任我就不完了,趕忙找這麼多借口。”

施岩楠把臉扭向一邊,看著遠處的窗台,沉默不語。

“岩楠,我是這樣想的,這是隊長要求的,你今天不說,明天他找你,你還是要說的。自己又沒殺人放火,說出來又有何妨呢?”

施岩楠猶豫著,停頓了半天,說道:“我不是不願意說,而是我沒辦法找到證明人。”

“沒辦法找到證明人?”

“對。”施岩楠肯定地說。

“那是為什麼?”

“就拿許利人謀殺的晚上來說吧,那晚付齊寧7點多鍾給我打電話,約我到寶應居一起吃晚飯,我一直等到9點,他都沒來。後來他打電話說,他的車子出了毛病,正在修理,可能要等到10點。可後來,他直到半夜才到。整個晚上都隻有我一個人呆著,所以沒有不在場證明。”

“那你在家幹嗎呢?”像月菊問道。

“看看書,聽聽音樂。”施岩楠坦然地回答道。

“那陳平樂謀殺的晚上呢?”像月菊繼續追問道。

“那天下午我與付齊寧一起,到飛天動力飛行俱樂部飛滑翔機,後來晚上就在付齊寧家吃晚飯。你要知道,我們在一起吃飯,總喜歡喝一杯。那晚我們都挺高興的,每人都喝了不少,可後來都喝多了。第二天醒來時,我們都還趴在酒桌旁。”

“你們兩都喝多了?誰先醒的?”

“我先醒的。我醒時,看到付齊寧也趴在桌上睡晚。我趕快把他叫醒,叫他到床上睡。後來我駕車回家,頭疼了一天。以前醉酒時,可沒有這種現象。可能是那天喝得太多的緣故吧。”施岩楠說道,仿佛還沉浸在那天喝醉酒的氛圍中。

“那你怎麼認識房地產中介揚曉經理的呢?”

“揚曉?我不認識呀。”

“不會吧,岩楠。”像月菊滿臉疑惑的說道,“你想想自己買房子做按揭的事?”

“買房子作按揭?”施岩楠滿臉狐疑。

“對。”

“想不起來。”施岩楠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那我來說吧。據萬景隊長調查,你的房子是通過揚曉幫你做按揭購買的,那怎麼不認識揚曉呢?”

“放屁!壓根兒就沒有這回事!”施岩楠忽然騰地站起來,把茶杯哐當一下摔在茶幾上,茶灑了一地;聲音高八度地說道:“我根本就不認識揚曉!”

“可是有記錄啊,岩楠。”像月菊盡量心平氣和地說道。此時,她知道千萬不能激怒施岩楠。

“嗬,記錄!什麼破記錄!我才不管什麼記錄不記錄的。”施岩楠來回在客廳裏走著,憤怒到了極點。

“咱們坐下來說,好嘛。”像月菊溫柔地勸解道。她知道被人怨枉是何等地難受,從施岩楠的反應看,應該沒有欺騙自己。那記錄上寫著的怎麼是施岩楠的筆跡呢?

施岩楠在像月菊再三勸解下,重重地坐回沙發。但是依然氣喘籲籲,四肢都有點發抖。像月菊再拿了一個杯子,給施岩楠倒上一杯茶,說:“岩楠,我相信你。相信你是無辜的。”像月菊勸道。

施岩楠接著說:“那你就是相信我,是清白的。對嗎?”

“對,相信你。如果不相信你,我也不會在今晚問起你。”像月菊柔聲道。

“我就跟你再說一遍吧,揚曉我的確不認識!”施岩楠斬丁切鐵地說道。“月菊,如果你認為我是凶手的話,趕忙我剛才要救你呢?”

像月菊也語塞。“是呀,如果施岩楠是凶手,他趕忙要救自己呢?”像月菊怎麼也不會相信施岩楠是凶手,因為無論從哪種意義上說,這都是無法解釋得通的。

像月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語調平和地說:“岩楠,無論從理智上還是情感上,我都沒有懷疑你。”她的語調還是那麼平靜,“我想萬景隊長也是這樣想的。但是他隻是覺得你和三個被害人之間有過聯係,但你卻從來沒有提到過這方麵的事情。”

“說來說去,你還是不相信我。”施岩楠吼道,“許利人我認識,因為他是我們公司的。但陳平樂和揚曉我壓根兒就不認識他們。”

像月菊看施岩楠又激動了起來,她向施岩楠靠了靠,伸出手握著施岩楠,說:“岩楠,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但是,如果明天我的頭兒問你呢?你也能這樣說嗎?萬事要講究證據,你說是嘛。”

像月菊看了看施岩楠,繼續道:“就拿陳平樂來說吧,雖然出事的那天晚上,你與付齊寧呆在一起,付齊寧可以提供證明。但是你不能否認你與陳平樂打過交道呀,畢竟你在他那兒買過音響。這點你總不能否認吧。”

看著像月菊這樣地關切自己,施岩楠有所觸動。他把身子向沙發背上一仰,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你相信我,對嗎?”

“對。”像月菊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