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寒冷的秋天,也就是農曆的九月十七,故事也恰恰就發生在九月十七晚上九點十七分”。
那天晚上,康家鎮上不像往常,攤販們早已經打樣收攤,整個鎮上冷清清的,隻有幾輛三輪車在古鎮中穿梭著,應該都是收車回家的。
天上烏雲密布,陣陣寒風襲來,偶爾還帶著幾片雪花,搖曳著落在他的臉上。
阿四騎著三輪車正趕在回家的路上,經過北大街十字路口的時候,刺骨的寒風凍得雙手有些僵硬。
於是就在路邊將三輪車停下,雙手送到嘴邊吹了幾口熱氣,喃喃的說道:“鬼天氣真是凍死人了”。
看看四圍,到處都市黑洞洞的胡同,隻有幾盞昏暗的路燈在兩旁矗立著,感到非常的孤單和寂寞。
再看看手上的表,已經是21:17分了。
他搖了搖頭,歎氣道:“什麼意思呀!連個鬼都沒有,今天可要吃老本了”。
他剛放開刹車,從衣兜裏傳來了薑育恒的那首“別讓我一個人醉”。
冷得發抖的手從衣兜裏將手機拿了出來放在耳邊,有些失落的說道:“先吃嘛!我馬上就回來,於是就掛斷了電話”。
是他妻子打來的,因為每天這個時候都會打電話叫他回去吃飯,可今天又拉不到客人,心裏有些鬱悶,所以語氣也有些不好!
剛把手機裝進衣兜,“別讓我一個人醉”又響了起來。
他再一次掏出手機,也沒看就接聽了。
我不是說了嗎?“馬上就回來”。
可電話裏不是妻子的聲音,而是一個似乎病了很久的女人,但她的聲音又是那麼的柔和,那麼的好聽。
有些小聲,而慢吞吞的說道:“我...要...坐...你的車,你拉還是不拉?”
要要要,我拉…我拉!
四周望了望,可一個人也沒有。
他再次問道:“喂…你在哪兒?”
那聲音一字一吐的說道:“我…在…你…車上。”
阿四大驚,瞬間回過頭去,隻見一個白衣女人正坐在自的三輪車上,低著頭,看上去不過三十來歲,烏黑的前發蓋住了雙眼,寒風吹起了兩邊的發絲,在風中搖曳著,一塊紗巾圍住了嘴唇,傲人的雙峰擠出了深深的縫隙,在昏暗的路燈下十分動人。
阿四暗暗的讚歎道:“活了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
也許是她的身材迷惑了他的雙眼,忘了這女人是什麼時候上了自己的車,早已把回頭的驚訝變成了欣賞。
更奇怪的是自己穿這麼厚的衣服,都冷得發抖,她穿得這麼單薄,難道她不冷嗎?
便隨口問道:“你冷嗎?”
白衣女人有些不耐煩的說:“跟你有關係嗎?”
真是好心沒好報,後悔自己多嘴。
一股冷風吹過,他深深的打了個寒顫,可眼睛並沒有離開那白衣女人。
那女人又冷冷的說道:“你到底走還是不走?”
哦!我走,我走。
你去哪兒?
“南郊西村…康家大院”。
什麼?康家大院……?這裏沒康家大院啊!
“怎麼沒有”?
那在哪兒啊!
“康複醫院後麵的那棟樓就是”。
哦!好的………。
他用力蹬著三輪車,不停的想,這一帶哪裏有個坑我都知道,怎麼就沒聽說過康家大院這個名字呀!
再說康複醫院左麵是住院部,右邊是急診科,後麵那棟樓還真不知道。
再後麵不就是菜市場了,哪來的什麼康家大院,奇怪,平時的客人要麼在醫院大門上下,要麼住院部下,要麼急診科,要麼菜市場,就沒有要到醫院背後去下的。
管它呢?客人是上帝,隻要她給錢,去哪裏都行,想到這些,他也就沒去多想了。
穿過十字路口就進入了磨子巷,不一會就來到康複南路。
左邊是大路,要繞過康複醫院的大門,再從住院部的右邊倒拐應該才能到達康複醫院背後的那棟樓。
右邊是牛兒街,巷子深,可直接繞過急診科通向醫院後麵的樓下,所以他選擇了右邊的牛兒街,至少近半公裏路程。
當他經過三岔路口時,路麵特別明亮,不由自主的回過頭去看看那漂亮的白衣女人。
這一回頭,把他驚呆了,三輪車上竟然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