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阿姨這個稱呼來,還真是讓人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也許就像是夜桀澈對著小姑娘自稱叔叔時候的感覺一樣吧。
如鯁在喉難以下咽。
偏偏又不能提前暴露什麼。
“試試?也就是說阿姨以後很有可能會成為我的後媽?”夜忘那雙眸子裏閃爍著深意,“阿姨會覺得我是個累贅嗎?”
“……”
這種事情她連想都不敢想,他怎麼可能會是累贅!夏妤搖頭搖得很是帶勁,像是嗑藥了一般。
夜忘拿起杯子,淡色的薄唇碰到了杯子上,透明的玻璃,把人的唇都給印出了新的形式存在,他語氣到還是淡然。
“阿姨怎麼光搖頭不說話?”
“怎麼會覺得是累贅呢,歡喜都來不及。”夏妤知道人隻是想要一個說法,讓她給出一個自己不會嫌棄他的說法,其他的其實都不怎麼重要。
“既然這樣,那我一定會好好幫助阿姨拿下我爸爸的,讓你穩妥坐上這個位置。”他喝了口水,欲言又止。
小姑娘看見人眼珠子轉圈,就大概知道人心裏在打什麼鬼主意,一手不客氣地拍在人的肩膀上:“有什麼話就說吧,這裏又沒有外人。”
這舉動明顯是有些激動了,拍得夜忘差點沒有抓住水杯,撒了一些水落在床單上。
小姑娘闖了禍被人一瞪,隻能傻裏傻氣地嘿嘿笑。
她們現在兩個人都還沒有正視的進夜家的門呢,小姑娘怎麼也就能說出這裏沒外人的話來呢?
夜忘倒是覺得人臉皮實在太過厚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就給培養出來的,按理來說應該是繼承了父母的才對。
顯而易見,他現在壓根還不知道自己老爸的臉皮到底是有多厚,小姑娘這一點功力,在人麵前也不過就是班門弄斧。
見到了老辣的,過不準就會被秒殺得連渣渣都不帶剩。
夜忘瞪了人幾眼以後,忽然覺得跟傻瓜動氣的人似乎也不太聰明,便冷著臉蛋道:“我忽然有些困了。”
“困了那就睡覺啊。”小姑娘也是上道,人一說,她就直接給指出一條路來,夜忘臉上露出孺子可教也的表情來,“所以就不能招待你們了。”
明顯就是要趕人走呢。
小姑娘霎時間有些懵,“不用你招待啊,你要是還不是太困,我可以給你念念睡前故事,就像你之前給我念的那種。”
“……”夜忘的唇抿成了一條線,嚴重懷疑小姑娘腦袋裏是不是真的隻有一根筋,或者是在扮豬吃老虎。
也不像是一個智障啊,有時候忽然的開竅還讓人覺得是個不錯的厲害角色,怎麼犯起蠢來,就跟真的一樣呢?
夜忘到現在來說,最為佩服的就是兩種人,一種是能夠鋒芒畢露,自負到絲毫不懼怕自己厲害敗露的,還有一種就是蠢得沒法用藥物救治的。
不管是碰上哪一種人,他都會有些打心底裏覺得慌亂,而小姑娘顯然大部分時間都是處於第二種人,也算是個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