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讓人難過,在不該懂事的年紀這麼懂事,麵對一切的不友好還得假裝看不懂,那智障,隱藏得還真是讓人唏噓。
夜忘走回路的時候,順手折了一朵花,半開的花,花苞還含著一大半,顏色粉嫩得不行。
含苞待放也不過如此。
拿著花回去時,正好碰上奶奶,他將花遞給人,卻沒有得到人往常的誇讚,而是對上人憂心忡忡的眼。
夜忘有些不解:“奶奶你怎麼了?”
那雙黑色瞳仁裏帶著明晃晃的不解來,看著就像是黑濯石裏參雜了其他的汙垢一般,讓人感覺不對勁。
“還是為了你爸爸的那檔子事擔心嗎!”
“我爸不是說可以……”
“他可以什麼,自己的事情都還沒有好好解決了,還放什麼大話,他要是自己沒法子努力,那就別怪我們兩個老古董的法子太激進了。”
蘇虹唉聲歎氣了一會,便拿著那花離開,眼中都沒有什麼太多表情,時常笑著的唇,此刻也是抿緊。
時間似乎晃晃悠悠著就已經過去了許久,他見到夏思澈的時候還是夏季,而現在已然入了秋。
而自己的父親,卻還是保持著那副狀態,沒有更加進一步,也沒有往後退一步,一直吊兒郎當的,看得人不舒服。
也不能怪奶奶這樣。
夜忘走在回房間的路,就聞到一陣濃烈的酒味,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便抬手打開距離自己最近的門,也是他爸所待的房間。
門沒關,被打開的時候還因為碰撞到玻璃酒瓶而發出一聲清脆的響。
夜忘踩著綿軟的地毯,臉色平靜地往裏麵走,直到看見抱著酒瓶喝得有些高的男人,他迷離著眼,臉色沒有什麼變化。
喝酒不上臉,喝再多都看起來像是無所謂。
“爸爸,你怎麼又喝酒?”夜忘歎出一口氣,隨後很是自然地收拾起來,連帶著煙頭煙灰,和被人隨意擺放的酒瓶。
動作熟練而又自然,簡直就像是已經這樣做過許多遍一般,然而現實也正是這樣。
他給人已經打掃過不少次這樣的狼藉。
夜桀澈笑了笑,似乎是認出來他並不是自己期待的某個人,便小聲道:“心情不太好。”
不是心情不太好,而是心情太差了。
夜忘沒有戳破,隻點點腦袋,“既然她都已經回來了,你是不是應該好好戒煙了,現在這樣真不值得。”
夜桀澈逃避地翻了一個身子,嗓音都帶著一抹明顯的沙啞:“煙癮哪有那麼容易就戒掉。”
有些人可是耗盡心血都沒有辦法,何況是像他現在這樣,半吊子想法的。
“你是真戒不掉,還是因為讓你戒煙的人不是她?”夜忘收瓶子的手一頓,回身,直直地看著那個想要躲避下去的男人,不無八卦地問道。
如果那男人不是他所謂有著血緣關係的父親,他還真想拿著手上的瓶子給人一個痛快,如果死去更加讓人快樂,他還是不要讓自己不高興比較好。
“都有吧。”
“……”
說出這種話,實在讓人有些不知道如何回應才好。
夜忘深深地看了人一眼,隨後無奈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