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下來,有些事情似乎說的越多,越沒有價值,就像現在,她最愛的男人在用最為陌生最為冰冷的語氣跟她說著,她卻找不到一丁點反駁的話語。
“如果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讓我聽你的呼吸聲,那麼就掛斷。”顧淳向來是一個沒有耐心的人,或者說,除了對夏妤之外,對其他的人都沒有過耐心,說完這話,便就準備按下了掛斷鍵。
“別……”
打遍了顧淳在國外每個住所留下的國際電話才終於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安琪又怎麼會輕易的就讓他掛斷了電話,那豈不是白費了這幾天的功夫了?
“有事?”顧淳抬頭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二點了,午飯還沒有做,也不知道夏妤是不是餓了,“沒有的話掛斷,我還有事。”
“顧淳,不管你怎麼想我,看在我以前幫你那麼多的份上,聽我說說話不好嗎?你吝嗇到連這個機會都不舍的給我了嗎?”安琪雖然知道顧淳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總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絕情,當初在一起的光景竟然一點都不念,果真是她自己癡心錯付。
顧淳的眉頭微微皺在了一起,對於安琪這個女人,他向來沒什麼好感,這麼多年能夠一直在一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可以利用她內心的那份對自己的愛來幫助自己得到一些想要得到的東西。
如今他既然已經決定徹底脫離了那個圈子,那麼那個圈子,即便是自己親手建立起來的團體,裏麵的人他也一個都不想見。
不過無論如何,安琪也曾給過他極大的幫助,他的心也沒有狠到真的會鐵石心腸:“你想說什麼?說吧。”
“這麼多天了,顧淳,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想念過我?哪怕是……那麼一丁點兒的想念。”安琪咬著嘴唇,靜靜的等待著顧淳的答案,雖然心裏早已經確定了他會說些什麼,可是還是抱有著那麼一絲絲的希望,希望能夠聽到她想聽的話。
顧淳陰沉著臉,語氣冷漠的像是在對待一個陌生人:“沒有。”
冰冷而犀利的兩個字瞬間打破了安琪的幻想,讓她整個人都失去了重心猛然跌坐到了地上。
果然,這個男人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就連說出來的話,都和自己想象的一樣,明明知道是這個結果,卻非要自己來找虐,她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才能夠對顧淳這樣。
“現在你滿意了?可以掛斷電話了?”顧淳此時正著急著要給夏妤去做午飯,偏偏安琪就是在這邊拉扯著,這個女人還真是夠煩的。
“顧淳,你還記不記得,當時你跟我說,隻要我能夠把夜桀澈搞到手裏,你就會答應我,和我一起去美國,你說美國是最適合我們生存的地方,你是不是都忘記了?”安琪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眼淚也在臉上不斷的滑落著。
顧淳已經被這女人弄得萬分的不耐煩:“安琪,你到底有完沒完?你想去美國就自己去,那套房子就當做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以後不要再來煩我了。”
“你就這麼討厭我是嗎?在你心裏,我不過就是你獲取利益的工具罷了,可是顧淳,你知不知道,就算是工具,也都是有感情的,你為什麼一定要一再的在我的傷口上撒鹽?”安琪閉著眼睛,任憑淚水不斷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