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淳皺眉,“別這樣激動。”
這樣激動的話,不像她了。
他的聲音刻意放得很低,幹淨而性感的聲音,總是能夠讓人不由自主的放下戒備心。
當安琪抬頭注視著人的臉時,總感覺有一種氣無法撒出去的無力感。
直到那一刻,她才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麵對一張俊臉,不管多大的怒氣都會煙消雲散的挫敗感。
手上緊握的力度,也不由自主的放鬆了些許。
她略微有些無奈的舔了舔唇,然後偏頭,不想再看向這個男人,她總感覺這人身上有一種魔力。
會讓人不由自主沉淪。
這是她在夜桀澈身上,從來都沒有發現過的東西。
對於現在這種討論的時候,一點也不利於她。
所以她能夠做的,隻能是不動聲色的逃避。
顧淳一點也不著急,甚至還很是閑情逸致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和打火機來,就那樣在寂靜的空間裏抽起煙來。
兩個人的距離有些遠,安琪站在牆角,而那吞雲吐霧,讓人看不清臉色的男人站在門邊。
他輕笑著道:“這麼怕我做什麼?”
安琪抿了抿唇,“我不怕你,隻是怕自己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她聽見有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然後便是人破門而入,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馬上將那受傷的男人給帶走。
整個過程猶如行雲流水。
安琪看得有些發呆,不過片刻後,才聽見那依舊是站在門邊的男人道:“你以後還會見到未來很多天的太陽,不用太過擔憂。”
她也許並沒有發現,由於自己太過用力,而導致那不算長的手工刀,一半都已經沒入了她的手掌心中。
尖利的刀麵劃破人嬌嫩的肌膚,她的手上流著一抹猩紅,也不知道是屬於她的,還是那部下的。
安琪:“空口無憑,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那人一雙墨綠色的眸子定定的看著他,急切的需要人給自己一個確切的說法,或者是給她一個能讓人安穩的回答。
可那剛才還吞雲吐霧,灑脫自在的男人卻忽然間沒了聲音,由於被縹緲的霧給擋住,她不知道這人細微的表情。
分辨不出他此刻的喜怒。
氣氛尷尬得讓人有些無奈。
不過所慶幸的是,顧淳很快回神,將注視著她的目光收回,將那已經燙到指間的煙給投入垃圾桶。
語調微涼,像是她手上的手工刀一般,“我沒有什麼保證給你。”他眸子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般,“但是可以告訴你,隻要你一直保持下去,絕對不會讓你有任何危險。”
“保持下去?”安琪不懂。
“嗯,什麼都別變。”
“……那要是我沒有變的話,不管傷害了誰,都不會有任何危險,也不會有任何無法承受的後果?”
理性到可怕的女人,時刻都在想著該給自己謀取怎樣的好處,自私而又可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