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越是明白,便越是讓人有些不平衡。
三年前的夜桀澈,對她實在太有求必應了一點,就算是發個燒,也能寶貝得徹夜不眠的照顧著人。
落差一下子顯現出來,實在讓人有些吃不消。
出院那天,夜桀澈讓手下人去給拿下各種票據單,然後帶著安琪去了某家西餐店,算是給人去晦氣。
專注電燈泡三個月的韓雪,因為一台大手術而沒來得及破壞,隻能憋屈著笑說:“是該好好慶祝。”
臉色差得可以。
……
安琪雖然出了院,可身上的大傷小傷還是有的,穿著一件不顯身材的寬大衣服,額頭上還貼著一個創口貼,她拿著菜單看了許久,才在侍者癡迷的目光中,將菜單給了夜桀澈。
“阿雪交代了許多忌口的東西,你先點吧,我待會隨便來幾個就好。”
夜桀澈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後絲毫不知憐香惜玉的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安琪沉默,說得好像他客氣過一樣。
餐桌上沉默得隻剩下餐具與盤子的清脆碰撞聲,安琪低頭想著事,沒有多少心思去應付他。
而夜桀澈的目光卻是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眸子漆黑,細碎的發落在額上,薄唇微抿,就著餐廳裏典雅的音樂,他抬手將切好的牛排,和安琪麵前沒動的一盤菜,換了位置。
安琪錯愕的抬頭,“怎麼了?”
他自從她出現在麵前以後,雖然臉色不會很差,可從來都沒有特別貼心過,現在這番動作,真是會讓人無比誤會的。
安琪抿了抿唇,很想開口問他,是不是昨天夜裏乘涼發燒了。
“其實有件事一直都搞不懂,也不想趁著現在這個好時機問你,有些苦惱。”夜桀澈撐著下巴,皺了皺眉頭,表演有些浮誇。
現在的他要是去拍電影的話,那一定是票房毒藥。
安琪抽了抽嘴角,低垂下眸子看向桌上切得很是工整的牛排,無比懷疑自己吃下去嘴巴會疼。
夜桀澈這話說得太過直接,她就是想要裝作沒聽見都不行。
不然會推翻之前自己在他麵前所扮演的形象。
和不要臉的人一起相處,實在是很考驗人的忍耐力。
夜桀澈那猶如實質的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身上,像是生怕她不會感覺到一般,還偶爾配上一聲歎息。
放在桌下的手慢慢握緊,安琪最終還是沒有安心吃下牛排,皮笑肉不笑著抬頭道:“你別顧忌什麼,直接問吧。”
說著,她還有些掃興的放下刀叉,拿起桌上的餐巾紙擦嘴,那雙墨綠的眸子裏,倒映著臉色明顯有些歉意的男人。
還真是浮誇得可以。
安琪在心底裏腹誹,然後便看見對麵的男人,動作優雅而又緩慢的給她倒了一杯檸檬汁,輕笑著道:“當初攔截下藥物的神秘人,好像和你有些相似。”
男人的嗓音磁性而幹淨,像是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讓人抓不住那時的暖。
安琪眸色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