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妤啟唇,想要弱弱地給自己辨名,“其實我……”
梅蘭從門口快速趕過來,通風報信,壓低著聲音道:“少奶奶,少爺回來了。”
這通報聲音剛落下,剛才還圍至在夏妤身旁的人,立即做鳥獸散去之態,實在快得讓她有些心寒。
夏妤起身時,腰間忽然間被一雙手臂給攬住,她微楞,還來不及發聲,男人已經在她耳邊開口:“電話怎麼又關機,是不是成心不想讓我找到你?”
他的聲音很是平靜,平靜得讓夏妤心驚,想說什麼卻還是歸於漠然。
現在這個時間段,對於他們來說,還是個很是敏感的時候,對方不管做了什麼小事,都會被人給放大無數倍去深思。
然後接受自己最後怕的答案。
都是矯情犯的罪。
夏妤轉不了身,不能看著那人的眼睛直說話,隻能低頭看著這人放在自己腹部的手,依舊幹淨修長白皙,隻是按壓的力道有些大。
“手機應該是沒電了,抱歉,我沒有怎麼去看。”夏妤開口解釋,卻沒有聽到人的回答,於是再次輕笑著問:“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你拿什麼讓我相信?”夜桀澈將頭給埋在人的頸窩,聲音低得像是無奈的歎息,讓夏妤頸部肌膚都泛起陣陣顫意。
她根本不知道,在打不通電話的這段時間裏,他有多焦灼,派出去的人還報告他說。夏家那邊壓根沒人。
那一刻像個無頭蒼蠅般尋找,他才知道原來有些事情,他是如此無能為力。
夏妤錯愕地睜大著眼睛,看著前方某處地方微微失神,隨後又無奈一笑,像個一無所有的賭徒。
不怕失去,也不怕得到。
而,這樣的問話,已經有很多次,很多人說過了,她每一次都是無言以對,也沒有辦法回答。
這次也一樣。
她沒什麼本事能夠讓別人無所顧忌地相信自己,因為發出這聲疑問的人,已經在心底將她的可信度打上了負值。
莫名其妙的有些心酸。
開口時,她才知道自己聲音已經有多沙啞,簡直就像夏季無水滋潤,北方的遭幹旱的田地。
“你到底是在擔心孩子,還是擔心我?”
她知道這個時候,什麼話題能夠引起戰爭,又能夠讓自己稍微占據那麼一點理。
盡管她原先就不失理,可在人更加強大的氣勢之中,莫名的會產生一點心虛,好像她真打算離開不回來般。
夏妤默然,好吧,她的確是一直都有這樣的想法,可是翅膀還未豐滿, 她飛不起來,無法逃離人的手掌心。
所以這個想法也就是在一個萌芽狀態而已。
畢竟她沒有幫助自己的助手,何依依的話,按照她自己的說話,那就是看起來自由,脖子上卻帶著陰影鎖鏈的孔雀。
“很好,什麼東西都扯上孩子。”
夜桀澈鬆開手,彎起唇角,嗓音冷冽得像是寒冬臘月的風雪,掛得人臉生疼。
人提步離開時,夏妤虛靠在沙發上,才沒讓自己給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