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大家族自古以來的涵養,造就了她不能在大事麵前翻臉的習慣,現在就算再想揍人,也隻能沉住氣。
等回家後的雞飛蛋打,就不是她們所能窺探到的了。
婚禮很是浪漫,交換婚戒時,這對新人卻是各自都沒有看著對方的眼,態度漠然得像對待應對程序。
神父開始宣讀誓言時,穆情歌齜牙咧嘴著故作溫婉道:“我願意。”
那穿著身西式寬大袍子的男人,轉而將視線放在一旁明顯心不在焉的男人,提高了聲音重複問了句深長的話。
不顧底下賓客的各種眼神,男人輕咧著嘴角,眉眼間並沒有沉澱下歲月的痕跡,卻在這一刻看起來,異常的蒼老。
“我…願意。”
站在他身旁的穆情歌無比慶幸,自己臉上遮擋著一層薄紗,才不會讓人明顯看見自己此刻鐵青的臉色。
她到底有什麼比不上這男人心心念念的女人?
卻在這種場合隻能忍辱負重,不能多嘴說上一句話,否則落的可就是穆顧兩家的臉麵。
新郎無故離開,本就讓這場婚事蒙了無比巨大的羞,如果他沒有被找到的話,這穆顧兩家非得占據了L城市民接下來茶餘飯後的娛樂笑點。
偏偏這男人一點錯不知道,還一直一副倨傲的樣子,站在更衣室,心卻飄向了遠方。
“這婚可以結,但是我不準備領證。”男人冷漠而又疏離的眼神,像是利劍般戳在她的心窩。
穆情歌深呼吸幾口氣後,才冷笑著道:“好好好,你好得很。”
不管有多想砍人,這個時候都得顧全大局。
他顧家可以任由他胡來,可她穆家丟不起這個人。
於是婚禮便表麵相安無事,內裏卻波濤洶湧著舉行起來。
……
劉雪琪撐頭看著那兩個輪桌敬酒的新人,忍不住感慨起來,“真是兩個演戲的好苗子啊。”
“小聲點,他們快要過來了。”夏妤扯了扯女人的衣角,輕聲提醒道。
說實話,不管是誰都一定不會覺得,新郎欲圖逃跑,像穆情歌這種無比在乎麵子的女人,還能心平氣和地原諒人。
況且,還是在這麼緊促的時間裏。
夏妤抬頭喝著桌子上分配的飲料,搖搖頭,隻覺得不可思議。
眼前卻忽然閃現那個男人低微落寞的背影,班草他啊,一定是非常非常不樂意的。
從前都可以笑麵虎般與人對峙,現在卻已經演不下去了。
思緒翻飛時,那一對新人便笑著走過來了,班草拿著托盤,而穆情歌端著酒杯,略微豪氣地與人對酒。
“恭喜恭喜,祝你們早生貴子。”
“真是厲害啊,祝你們兒孫滿堂。”
“……”
一桌子人開始亂哄哄著祝福起來,千篇一律的祝福語,將穆情歌臉色都拉得無比長。
女人臉色難看無比,卻還是笑著,“謝謝大家今天能夠來這裏參加我的婚宴,你們的祝福我就先一一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