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妤勉強扯出一抹笑意,想要安慰這明顯受驚嚇的女人。
其實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為什麼會發展成現在這個地步。
原來根深蒂固的奴性,隻會在忍受不了苛刻對待時,暫時性被完全消除。
“你別忍著了,剛剛摔得不輕,我先給你去叫護士。”韓雪將人扶在座椅上坐下,苦哈哈地提議著。
她現在是真心想把裏麵那個男人,給暴打一頓。
讓他作,看以後媳婦注定和他離婚。
夏妤點頭,看著她起身離開,神智卻忽然和身體分家,眼前一片混沌。
“砰……”
女人歪身倒在了座椅上,韓雪驚呼一聲後,連忙將人扶起來,在空曠的長廊上大叫:“護士護士。”
那叫聲實在太大,而且剛才又經曆過那樣一幕,夜桀澈急切趕出來時,便看見臉色蒼白的女人被送上推車。
霎時間,擔憂與煩躁兩種情緒夾雜於心頭,像是糾結而擰巴的麻繩。
韓雪聽到腳步聲回頭,定定地看著他,笑著問:“你現在滿意了?”
那眼神狠辣而又帶著某種封存的情緒,像是要一眼看透他的靈魂。
夜桀澈抿著唇忽然間有些脫力,唇色蒼白,眸子裏遍布灰暗,如深淵讓人看不見底端。
“夏妤要是現在出了點什麼事,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韓雪篤定地開口,眼神裏褪去赤裸的恨意,清明得讓男人呼吸一窒。
不用以後了,他現在就開始後悔了。
將人推往急救室的護士叫喚:“韓醫生。”
韓雪整了整白大褂,不再給他一個眼神,直接小跑過去,像是對這個男人已經死心。
她不知道這兩人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糾葛,她隻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不管是強製性的吻,還是那讓人猝不及防的一推,都是夜桀澈的錯。
男人深吸一口氣,憑借著心底的一股衝動,也往那邊趕去,卻是被阻攔在了門外。
穿著病號服坐在塑料椅上,長手長腿本該意氣風發的男人,臉色極為難看,偶爾抬頭看看那亮起的紅色小燈。
明明她隻不過是因為心不在焉,很簡單地回應家人吃飯問題而已,他站在那裏明明都聽得一清二楚。
可還是糊裏糊塗地將人給吻了,而且還是那麼迫不及待,仿佛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夥子。
他也許是真的如她所說,瘋了,還很是徹底。
夜母趕過來時,他依舊是副頹廢模樣。
看著那急救室的紅燈,一點也沒想照顧一下兒子的感受,直接開口指責起來,一句又一句不知疲累。
蘇虹深呼出一口氣,放下狠話:“夏妤和她肚子裏的孩子要是出了一點事情,你就等著夜家家法伺候吧。”
那是她夜家的子孫,居然就被他這樣對待。
夜桀澈低著頭接受指責,一句話也沒有反駁,平靜到反常。
……
沒有手術,隻是簡單的檢查,加上一些急救措施,卻因為是個孕婦而看得格外重要。
夏妤被轉送進普通病房,夜桀澈緊隨在韓雪身後,病床上的女人身上蓋著床醫院統一分發的白色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