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擦著鼻子有幾分無奈,口袋裏的手機一直亮著,不用猜也能知道是誰的來電。
真是讓她心塞。
夏妤皺了皺鼻子,頗為弱勢地開口詢問:“那我能帶著朋友一起上去嗎?”
他媽不能不見,可何依依也不能放任她一人離開。
男人沒有直接回應,反而是似笑非笑著問道:“你居然還能在醫院碰到朋友?”
或許是說,她居然還能有朋友?
調查資料上可是顯示過,她在大學期間由於是越級生,和同學相處也並不是很融洽。
為數不多的的好朋友還都在外地各自打拚,她現在嘴裏說的好朋友,是從地底爬起來的?
莫名的,夏妤就是從他那淡然的聲音裏,聽出了一絲鄙夷,深吸一口氣再次反問一句。
卻從話筒裏聽見了夜母的聲音,溫柔婉轉的女聲,如山間沁人的水:“阿妤想帶人就帶吧。”
話裏也是滿滿的遷就,溫暖柔和瞬間充斥心間。
夏妤應下後和人多說了幾句話,電話掛斷後,拍了拍傻在原地的女人。
“瞧你現在這樣,我都能想象到你以後被人啃得骨頭都不剩的下場了。”
何依依回過神後甩開她的手,“去你的,還沒來得及上戰場,就得被你嚇得隻能當逃兵。”
揮了揮被甩開的手,夏妤挑著眉頭不置可否。
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到最後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對著向沒心沒肺的女人做了些什麼。
會讓她一提起時,就牙癢癢恨不得將人給咬碎燉湯。
……
病房裏,換了張略長的桌子,也多了一個人,和夜母長相有幾分相似的女人。
保養得宜的臉上,唯有笑起來時眼角細微的皺紋,提醒著歲月的殘酷。
她從凳子上起身,看著推開病房門的夏妤笑問道:“這就是阿澈的小媳婦夏妤吧?”
這話問得是夜母,她人卻是正麵朝向夏妤的。
此話一出,讓緊隨其後的何依依瞪大了眼睛,雙手捂住唇,才沒讓自己失態尖叫出來。
天啊,她發現了什麼,她麵前站著的這個女人居然是自己頂頭上司的妻子?
這世界是不是太過於玄幻了?
而且,夏妤這女人也太能藏事了,頂著這樣一層耀眼的身份,居然還學著人體會生活。
去一塵當人的秘書,別名又為茶水小妹。
此刻夏妤不用回頭,也能生生感受到,背後人灼熱的視線,像是想將她也給生吞入肚。
穿著寬鬆病服的男人從一邊陽台出來,剛結束完一通電話,揉捏著額角滿臉倦容,“這是姨媽,你之前沒有見過,本來想過幾天等病好後帶你去見的。”
是蘇虹的表姐妹。
他輕笑著,哪裏還有在電話裏時的神氣,這人變臉速度可能就跟唱京劇裏的變臉般。
夏妤沒法在這時不給人麵子翻白眼,隻能順從地被男人摸頭,佯裝嬌羞地笑著朝人問好。
“姨媽好。”
那婦人笑著應下,從手上的挎包裏拿出一個看起來古樸的原木盒子。
“來得匆忙,沒準備什麼貴重的見麵禮,收下這個鐲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