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引若愛,請深愛;如棄,要徹底;不要曖昧,傷人傷己。世界上最遺憾的,莫過於輕易地放棄了不該放棄的,固執地堅持了不該堅持的!柏拉圖【理想國】
2012年秋。1.桂城大學法學院,南方一座古城的重點大學,法學院位於桂城市江靈區九隆橋街道。桂城除了眾多古跡有名外,就要數滿城的桂花,每年的九十月份,桂花盛開,十裏飄香。
法學院操場一隅,兩個學生在湖邊散步。男生走到路邊的一株桂花樹旁,輕輕吸上一口,滿臉笑容。女生走過去伸手碰了他一下,臉上露出一副無奈地表情。丁宗文在想,桂花實在太香了!任千羽獨自向前走,丁宗文跟上她的腳步。他們在路邊的長椅坐下。
“千羽,我想聽你唱歌了,就唱那首歌給我聽吧!”丁宗文看著她憂鬱的眼神,仿佛多了一絲迷蒙。
任千羽聽到唱歌,猶豫一下,就開始唱起來。她的聲音甜美,但這首歌的曲子卻是悲傷的調:把太細的神經割掉|會不會比較睡得著|我的心有座灰色的監牢|關著一票黑色念頭在吼叫、、、、、、
丁宗文像平常一樣用心聽著,但她這次還沒唱幾句卻慢慢哭起來,眼淚順著臉頰流下,落到她白色的襯衫上。丁宗文不知所措:“千羽,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惹你生氣了?”
“不是,隻不過這首歌讓我想起了我姐姐。”
“你姐姐,她怎麼了?”丁宗文安慰她。
任千羽用手帕紙把眼淚擦幹,眼圈微紅。“我有個大我七歲的姐姐叫任蘭菲,從小到大姐姐就是我的榜樣,無論生活還是學習,她都出色。記得我十一歲那年,姐姐十八歲,我們家剛買汽車,姐姐就學會開車並拿了駕照,她經常開車帶我出去玩耍,姐姐是最疼我的,什麼事都依我。可是,現在姐姐卻成這個樣子了。”她在手機上找出一張照片。
“她,怎麼成這個樣子了?”丁宗文吃驚地看著那張照片。一個女人穿著睡衣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膝蓋,頭發淩亂,臉色蒼白,兩眼無神地看著前麵。
“自從兩年前姐夫死後,姐姐就變成這個樣子。家門不出,話不多說,外麵的人都說我姐姐成傻子了。一開始,我也認為姐姐可能是受刺激,所以變得瘋癲了。我每星期回家,都會到樓上去跟姐姐聊天。盡管她不說話或是搖頭,但我都堅持跟她說話。可是,半個月前我回家去樓上看姐姐時,給她聽mp3下載的歌曲,就是田馥甄唱的那首【魔鬼中的天使】,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姐姐竟然喜歡聽歌了。她把播放器拿到手裏,帶著耳機很專心地聽那首歌,眼神也變了。我感到特別高興,走時把播放器就留下。第二天,我上樓去給姐姐送飯吃,發現姐姐又在聽歌,她坐在書桌前,很安靜的樣子。奇怪的是,她的書桌上多了一張紙,上麵竟然寫滿字,我拿到手裏,發現是那首歌的歌詞。突然,我聽到姐姐哭泣的聲音,眼淚大把的流下來。我被嚇到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忙喊姐姐,問她是不是想起什麼傷心事?可她不說話,隻是在那哭著,我忍不住自己的情緒,就抱著姐姐一起哭。”任千羽說到這裏停下來,她從來都沒在他麵前說過太多關於她家裏的事。
“千羽,你沒事吧?”丁宗文說,“我聽到這些事心裏很難過。”
任千羽沉默著,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宗文,你能幫我一個忙嗎?”她激動的拉著他的手臂。
“當然。你說幫什麼忙?”
“明天是周末,跟我去我家裏,我想讓你見一下我姐姐。”任千羽說完又感覺不太合適。
“我?去見你姐姐?”丁宗文感到驚訝。
任千羽說:“嗯。因為我上次回家時,上樓去看姐姐,發現她在看著一張照片發呆。我走到她後麵,她還沒有發現我,讓我吃驚的是,那張照片上的人是個二十二三歲的年輕人,剛開始我以為是姐夫,仔細看後卻發現不是。姐姐看到我來後,慌張地把照片放進抽屜裏鎖上。我問姐姐那個人是誰,他不是姐夫?姐姐隻是搖頭。我說他是不是康康?姐姐聽到康康兩個字,眼睛掙得很大,然後就流淚了,但姐姐什麼都不肯說。不過,我對那張照片印象深刻,因為照片上的人長的還很像你。”
“所以,你想讓我去見你姐姐,看她會有什麼反應。”
“我就是有這個想法,你會答應嗎?”任千羽盯著他的眼睛。
丁宗文坐直身子,想到能幫千羽,心裏特別開心。
“我不勉強你的。”
“能去千羽的家。我感到很榮幸。因為我一直都喜歡千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