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像以前一樣,叫簡詢老公,但是他的反應卻是很冷淡,反問我:“我們不是分手了嗎?”
我怔住了,心中騰起的一把怒火,馬上刪除了他QQ,還改了密碼。明明我那麼低聲下氣的去找他了,他前一天還說了這麼讓我感動的話語,我以為就跟以前一樣,我們又和好了,可是他這樣冰冷的語氣是什麼意思。事後我和簡詢變成了短信聊天,他問我:“你是不是真的要分手?”,我顫抖著手發出了:“是!”,但是哪次鬧分手不是說真的,我都做好了過兩天心情平複了後繼續找他吧,畢竟我知道我舍不得。
我想起來我還有他的小號,我留了一個小心眼沒有刪,希望他能通過小號來跟我聊。可是我好像失望了,他沒有來找我,我靜待了兩天,沉不住氣了,去找他了,我知道我沒有骨氣,可是我還是去找了,沒有了簡詢的日子好難熬,本來就看不到他了,如果連說話都沒有了,就好像缺少了氧氣一般。
再後來,我該怎麼去回憶呢,越接近痛苦就越讓我不安,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溫暖的光芒曬幹了我臉上的淚水。我知道,這些事都是我自己作的,如果換一個角度來敘述的話,大家都會覺得這女人活該吧,這樣的女人甩了也罷了。
那天簡詢告訴我,他有了新的女朋友。我以為他開玩笑呢,怎麼可能,我的簡詢怎麼會做這麼沒譜的事情呢。可是他說的很堅決,還說了已經跟別的新女朋友上床了,就是在那天我刪了他的那天做的。一字一句,他的肯定終於讓我知道了是真的,我形容不出那種感覺,我沒有哭那一刻,真的,我想哭的,隻要我哭出來的話,我心裏就不會這樣的難受了。
那天,我的內心世界,完全倒塌。霎那間我回想起了好多的事情,在一個午後,我問簡詢:“你會不會去找小姐?”,簡詢說了一句別鬧,然後在我的追問下,他回答道:“小姐我找不起,沒錢找。”,我有點不高興了,後來他說:“我已經有你了。”,我才展開了笑顏。但是我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那要是我們不在一起了,你會不會馬上就去找一個女朋友?”,簡詢笑著抱著我,也是這麼肯定的否認。
“我要回青江!”我邊收拾著行李對著站在邊上弟弟說道,“那媽媽怎麼辦?”老弟的一句話馬上把我打回了原型,我邊哭著放回了手中的衣物,翻身抱住了我老弟瘦小的肩膀:“老弟,姐姐很難過,但是你不要問姐姐,你不會懂的,至少現在你不會懂的!”,的確,他不會懂的,小我七歲,隻有十五的弟弟,我該怎麼跟他說出這些,又怎麼能讓別人知道。
媽媽在醫院,爸爸在陪著她,而現在能陪著我的,隻有我弟弟,他很乖巧的沒有問我,隻是把肩膀借給我哭,淚水沾濕了他的衣服,我想到了簡詢,以前我在學校,在公司受委屈後,我把氣都撒給他了,最後還趴在他的肩上哭,我真的好壞,我怎麼會這麼壞,現在我遭到了報應了嗎?
或許不是這樣的,是我親手打碎了我們的一輩子,我還在讀書的時候,簡詢送了我一隻杯子,我喜滋滋的帶回學校炫耀去了,但是沒多久,晚上我們又吵架了,我一氣之下打碎了這個杯子。簡詢,在那時候就已經注定了我今天的報應了嗎,我把我們的一輩子都摔碎了。
我不甘心啊,我真的不甘心,我拋棄了我所有的自尊,短信,QQ,我不斷的轟炸著他,那麼可憐又卑微的祈求他能回來,得到的是他一次又一次對我的侮辱,簡詢說他和新女朋友在原本屬於我們的大床上翻雲覆雨,我含著淚假裝沒有看到,隻是一個勁在挽回,渺小又卑微到了塵埃裏,可是他不懂,應該說他從來就沒有懂過我。
細數在一起的日子,所有的記憶片段,好像大部分是我一廂情願的。我開始有點恐慌,好像從開始到現在,是我自己認為的簡詢愛我而已,也隻是我認為,我的認為讓我隨意的把自己的感情拋向了危險的懸崖,最後玩火自焚了麼。
再後來媽媽身體好點了,但是簡詢回來了,他說他發現愛的是我,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那時候我都已經準備要放棄了,想著回去後收拾好東西搬到青烈的家裏住。但是簡詢說沒了我的轟炸,他不習慣了,說想我了,說才發現愛的是我,最後我還是選擇笑了,因為我引以為傲的那以前的點點滴滴的感情,卻隻是我一人在感動著自己,而那時候的簡詢還並不確定他愛不愛我。
我沒有選擇,或者說我不敢選擇放棄,盡管我知道我們的愛情已經變味了,我依然答應了簡詢複合。晚上我給簡詢發了一條信息,我想給你打電話。離開了他後,我們一直都是QQ和短信聯係的,因為長途加漫遊會很貴。如果我那天晚上打一個電話的話,會不會就攪黃了他們的好事,然後簡詢就還是我的了,我開心的幻想著,流下來的眼淚卻告訴我世界上沒有如果。
簡詢起初沒有答應,他說不敢麵對我,在我的懇求下終於接通了這個電話,一聲熟悉的喂讓我啞了口,我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欲語淚先流。那天我們沒有聊多久,大部分都是在互相沉默著,靜靜的聽著對方的呼吸,許多想說的話,明明到了嘴邊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回來的車上,我心裏一直是恐慌著,我想到了青烈,我多想告訴她我的事情,當我鼓起了勇氣打過去的時候,卻遲遲沒有接通電話,看來老天想讓我肚子一個人受委屈麼,嗬嗬,那就索性什麼都不說吧。
到了青江,我沒有直接回家,我不敢再麵對那個男人,我先去找了青烈,甚至還想著在她的家住幾天調整下自己的情緒,可是見到了青烈後,看著她還是和平常一樣,我卻步了,還沒進門的時候我找了理由逃離了,她現在明明是關鍵的時期,怎麼能因為我而影響了她的情緒,就算我不說,可我的狀態,怎麼可以瞞得住青烈。
不敢回簡詢的住處,不敢去找青烈,我一個人打的來到了青江大橋上,撫摸著圍欄,一次一次的想撐起腳,翻出一步,我就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了,或者就像偶像言情劇裏麵一樣的,我的頭撞到了哪裏,然後我就失憶了,還是選擇性的,隻忘記了簡詢,其他的親人和朋友我還通通都記得的。
可是我做不到,我心裏仍然存著遺憾,我符琪不過是一個平凡又普通甚至還怕死的人,從包裏掏出一包煙,我迎風打著火,多少次的熄滅卻鑽著牛角尖不肯用手遮擋。旁邊伸出一隻手替我擋住了一道風,我終於點起了這根香煙,“簡詢?”,我驚喜的回過頭,去發現站在身旁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他帶著寬簷帽溫和的對著我微笑道:“小姐,有些事情做不到就不要執著了。”
我哭了,淚水留到了嘴邊,沾濕了過濾嘴,吸出來的煙味也怪怪的,索性我扔了煙頭後重新點燃,這次我用手擋住了風,順利的點起了煙,男人看到了我這樣的做後就離開了,我心裏一股莫名的情緒,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還不如一個路人。
寂靜的夜空裏,橋上的車輛也越來越少,我聽到我的包裏傳來了輕微的鈴聲,我知道,是簡詢,因為我告訴了他我今天回來,卻沒有再聯係過他。我蹲下身,撿起了地上的包,拉開了拉鏈,是簡詢沒錯,我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簡詢,如果我失蹤了,你會不會能給我一點點,哪怕隻有一點點的想念呢,這樣我走了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