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機蔽,老道下山(1 / 3)

自盤古開天辟地後,天地混沌數十億載,爾後天機萌發,仙氣盈泛,才至眾神誕出,共統乾坤億億年……至近史,天機蒙蔽,仙氣日益枯竭衰少,眾神相繼隕落。恰此時,天地間蹦出一道人,自號天機子,道行深厚,法力無邊,憑一己之身,拂逆天地神則,減緩仙氣衰竭,才使眾神得以殘喘世間,眾神皆服。於是乃自創一派,以自身證道之法為名,號為天機門……

——天機門門派簡史

第一回禍之源

有道是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乾坤萬物盛衰生死也如是。如道家言,陰極為陽,陽極為陰,此乃亙古不變之定律也。

自盤古開天定地以後,眾神相繼證道飛升,一直至近史才被天機所滅,凜威浩蕩數數十億載。

隻是如今滄海桑田,天機鬥轉,眾神謂之性命攸關的仙氣神機又再盈泛。然而這兜兜轉轉,禍福相依,又有誰能說的清楚呢?

東北有座長白山,巍峨奇偉,秀美非常。長白山曾被清王朝封為五嶽之首,乃中國龍脈之頭,占盡了天下福澤風水。而我們的故事就要從此山說起。

時間來到中世紀2040年7月13日,地點,東北長白山。長白山是座古火山,山本身已經十分奇特,而最為奇特的便是山頂的那汪天池。隻是天池再怎麼奇特也隻是死物,無法消受無邊的福澤。在這清冽湖水中,任誰也無法想出,湖水中竟會藏有一洞府。比起長白山與天池的雄偉與奇特來,這洞府便顯得平平無奇了。洞府藏在水中,隻在有日暈的時節有所顯露。洞府混在水中,如夢如幻,似水中霧夢中花,頗不真實。洞府便如普通山洞一般,隻上書三個大字,天機門。

天機門內盡顯簡陋本色,石凳、石椅、石茶杯,以石而臥,取湖水作飲,夾石腸徑、荒草叢生,蒼涼之息油然而生。在洞府最深處有一祠堂般的處所,檀香盡燃,香煙繚繞,正堂內設有一方檀桌,上供十一漆牌,整齊劃一,參差儼然。在這十一漆牌正中,一大長漆牌尤顯突兀,其上用黑漆撣麵,上行三個燙金大字,天機子。其字筆韻奇特,其色神氣瑰麗,直撼的天地失色,直晃的人睜不開眼。

嗒、嗒、嗒,隻見一人邁著小步,徑直向祠堂內走來。那人一派道士著裝,身穿繡雲掩日藏青體長袍,腳套黑麵白底軟布鞋,上戴一頂青白混色小箍帽,臉白如雪,眼露祥光,臉型俊朗,身體修長,真一副道古仙風好模樣。

“師傅,弟子來了。”檀桌前,蒲團上,一道人好似大夢初醒一般,緩緩睜開了雙眼。這究竟是怎樣的一雙眼啊,似昏似醉,又洋溢神光,眼露滄桑,有飽含童真,真乃神人也。道人也隻一身道士著裝無二。

“龍淵徒兒,今日為師喚你前來,你可知何事?”

“弟子不知。”

“徒兒,自你幼年,我從山下抱你上山,教你詩書,訓你道術至此已有三十整載……”

“師傅待徒兒的恩情,徒兒銘記在心,沒齒難忘!”

“好徒兒…為師今日喚你前來是要告訴你,為師要下山出世一段日子了……”

“師傅,我師徒二人隱居在此,一直相安無事,悠閑自在,何事需要勞煩師傅親自躬行啊?讓弟子替師傅去吧?何況師傅您年歲已高,再者塵世現已變化滄桑,物是人非了啊。”

“龍淵,成大事者不畏艱辛,不拘小節,這三十年來,我一直對你苦心訓導,便如這般,唉……龍淵啊,師祖最高誡訓是什麼,你說來給為師聽聽。”

“師祖的最高誡訓就是,要以天下蒼生為己任。難道師傅此次下山是為了天下蒼生嗎?”

“龍淵徒兒,為師此番下山,可以說是為了天下蒼生,也可以說不是。”老道士佝僂著腰,打坐在蒲團上,含著深意。

“可是,師傅……”

“好了龍淵,我意已決,你無須多言…”

“師傅,塵世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弟子日日打坐占卜,夜夜仰觀星辰,隻覺得塵世間物欲橫流,縱有不安,也隻是小禍。到底有什麼事需要師傅親自出馬啊?”

“徒兒,我天機一門,遺傳祖師之法,功法卓越,法門精巧,其中有關天機之法,更有鬼神莫測之能。天機,何為天機?祖師有雲,宇宙之神,天地之意是為天機。你學我派道法如此之久,卻收效甚微,唉!龍淵徒兒,你著相了。”

“弟子迷惑,請師傅解惑。”

“龍淵啊,你道行淺薄,隻能看到事物的表麵,卻難以看透事物的本質。這世界要變天啦…仙氣神則即將再現人間,本來早就死去、沉睡的神魔鬼怪、魑魅魍魎又將重現,師祖曾預言的大混亂時代就要到來…唉…禍亂的開始啊!…不知天下要有多少人為此白白犧牲!”

“那……師傅此行就是為拯救天下蒼生嗎?”

“拯救蒼生?不,你師傅還沒有這麼大的本事…為師此行是為了一個人,一個祖師曾經預言的人,一個真正能拯救天下蒼生的人……”

老道士望著天機子的供牌,久久的沉默……

第二回蔡家有子名蔡原

且不說老道下山如何如何,我們來說一說華夏國一方省份—徽京。徽京是華夏國東南沿海的一個繁華省份,人口一億多,經濟發達。而經濟發達的背後是眾多的商家的發展壯大,其中就數蔡家財力最盛,勢力最大。要說起這蔡家,也是一傳奇。當年蔡家的家主蔡子誠隻是一個一窮二白的小知識分子,既沒錢勢,也沒人脈,就是這樣,也讓他在21世紀的電商大洪流中硬生生地拚出了一片天地。我們都知道,黎明前的那一縷陽光是最為難得的,蔡子誠也不傻,他也明白,所以拚命的抓住機遇向上爬…

也不知是天助還是人助,蔡家的發展異常順利迅速,很快就在徽京站穩了腳跟,各大小商店公司遍及全省,就是在全國也漸漸展露了頭角。隻是好景不長,隨著蔡家家主蔡子誠的一次重大的經融投資失誤,蔡家的家境真是一夜回到了解放前,不光如此還欠下了累累巨債。至於蔡子誠到底投資了什麼,又是如何投資的,在此我就不一一贅述了。由於蔡家發展太過迅速,所以根基不牢,人脈不固,如此絕境之下,蔡子誠和他的結發妻子蔡妍無奈被逼,跳樓身亡。隻留有一雙幼兒,大兒蔡原,小女蔡小美,在世間苦苦掙紮……

“妹妹,今天哥就討到這些東西了……”徽京市一偏僻的草屋裏,一小男孩捧著一些麵包屑和半碗米飯對著一小女孩說道。這男孩大約13、4歲左右,身上歪套著一件寬大衣,衣服還算幹淨,隻是白皺了許多,一看就是撿來後洗了好多次造成的。腳上穿著一雙破舊的黑球鞋,鞋麵布滿了汙漬,一隻小腳趾不自覺的露在外麵,顯得很突兀。長長的黑發散在肩上,如果不是那一臉的剛毅、骨感太過強烈,肯定會被誤認成女孩的。轉到正麵,臉上還算幹淨,隻是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真是為之感歎,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張臉啊,我想,就是任何一個人來看都會為之動容,這張臉僅用帥氣已不能形容,因為那雙丹鳳眼裏分明充滿了滄桑和對大千萬物的遐想……是的,這兩個落魄的孩子,一個就是蔡原,另一個就是蔡小美。自從蔡氏集團破產,蔡子誠、蔡妍雙雙身亡後,蔡原和蔡小美便孤苦無依、流落街頭…這草屋就是兄妹倆苦苦尋找才得來的寄身之所。

“哥哥,你回來了啊…”蔡原前的那小女孩開口說道。小女孩自然就是蔡小美了,真是有什麼樣的哥哥就有什麼樣的妹妹,雖然年齡還小,但已經是個標準的美人胚子,長得清純動人,可愛純真。

“哥,我還不餓,你先吃吧……”

“妹妹,哥在外麵已經吃過了,不餓,你快吃吧,飯還熱乎著呢!

“哥,我真的不餓,你吃吧…哎,你看,衣服又弄髒了,快脫下來,我洗洗…”蔡小美上前正準備接過蔡原遞給的吃食,這時門被打開了,聽這門開的聲音,分明是被撞開的。

“蔡原,蔡原…你在哪裏,快給我滾出來…快還老子錢,不然老子打死你!兔崽子,快出來!”門開後,一滿臉橫肉的光頭衝了進來,大吼大叫著…蔡原心裏明白,自己哪裏有欠他什麼錢啊,分明是來找茬的。但是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這些年的經曆早已讓他這個幼小孱弱、傷痕累累的身體真實的明白了,誰的拳頭大誰就是大爺的道理。心裏雖然百般不願意,但還是沒辦法逃避,歸根結底還是自己太弱小了啊,蔡原在心中這樣想著。蔡原一邊脫下外套,笑著囑托讓妹妹洗去了,一邊回應著從裏屋向外屋走去。

“小子,誰準許你們住這間屋子啦?!膽子不小!啊!誰準許你們住這間屋子啦?!!”光頭大漢見蔡原走了出來,便兩步並做一步,走到蔡原麵前,揪起蔡原的衣領,吐沫橫飛的嚷道:“說話啊,小子,誰準許你們住這間屋子啦?啞巴啦!”

蔡原才十三、四歲,哪裏經得起一個三、四十歲的壯漢這樣揪著衣領,頓時腳尖便離了地,漲紅了臉說道:“光頭佬,我什麼時候欠過你錢?這間屋子沒有什麼人準許我們住……”

“既然沒有人準許你們住,那就對了!你們就是欠我錢……沒我的準許就住這,就是要給錢……”

蔡原心中知道,這分明是在訛詐,但又能怎樣呢?……看著這草屋內空空如也,再想到小時候蔡家的赫赫聲名,心中竟然是如此的苦澀……

“我沒錢,我隻是個乞丐……”

“小子,別跟我扯這些,你小子我還不知道啊,說,你討來的錢都放哪了?啊?!放哪了?說,不說弄死你!”光頭佬更加揪緊了蔡原的衣領,把臉湊到蔡原的麵前,雙眼直勾勾的瞪著蔡原叫道。

“我沒錢……我真沒錢!”蔡原把雙手緊緊抱在胸前,從牙縫中喊到。

光頭佬的眼睛斜斜的看了一眼蔡原的胸前,竟然笑了,對著蔡原講道:“蔡原啊,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啊!你這錢,大爺我笑納了,嘿嘿……”光頭佬話音剛落,便左手右手齊使力,爭著向蔡原胸前的衣服裏掏去。

當光頭佬的手鬆開自己的衣領的時候,蔡原便反應了過來,但是也沒的它法,隻能順勢跌倒在地上,雙手拚命抱住胸前。

“這可是我們的救命錢啊,……放手,快放手……”蔡原在地上死死的掙紮著。

“小子,你把錢給我,老子就讓你住這屋,快,把錢給我!……”也許是光頭佬半天沒掏到錢,又或許是蔡原的死命掙紮,他急了,怒了,便騰出一隻手來,不停地打著蔡原,一邊打一邊還叫嚷著:“快鬆手,快鬆手,你鬆不鬆手?……”

蔡原就像一隻快要死掉的哈巴狗,也不動彈也不掙紮,任憑光頭佬的打罵,等到眼眶被打腫,等到嘴角早已血流,身上各處的疼痛早已在腦海中不停地**訴苦,隻是蔡原都不理,就隻是抱著胸口,在地上蜷縮。這些都是自己辛辛苦苦討來的錢,這些都是救命錢啊,自己決不能給他,決不能鬆手,蔡原在心中這樣想著,我還有妹妹呢,我還有妹妹呢,我還要給她買新衣服,送她上學呢,我不能鬆手,絕不!

但是,蔡原畢竟還隻是個年幼的孩子,哪裏掙得過一個中年壯漢啊。隨著蔡原的一聲“不”,胸口的錢便被光頭佬搶去了。那一刹那,蔡原的心中就像少了什麼似的,空蕩蕩的,漸漸的,苦澀湧上心頭,淚水便在眼中打轉。

光頭佬終於從蔡原那裏搶到了錢,顯得很高興,也不理躺在地上像個死狗的蔡原,自顧自的跑到一邊,蹲著數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