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家(2 / 3)

王玉緣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開口問郭天武。

“這是我家……”郭天武此時的意識完全有些迷離,他看著周圍的環境——一切都如同記憶中的一樣……熟悉的房子,熟悉的人群,熟悉的雕像……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巨大的轉盤,以及中央那根高高的柱子!

“我回來了?”郭天武心中暗想,卻是連忙跑到旁邊的一家飾品店裏麵,不顧他人的眼光,對著鏡子仔細地照了照!

王玉緣看著郭天武有些慌亂的身影,不禁歎了口氣,跟上去,在郭天武的肩膀上拍了拍:“失望了麼?”

郭天武失落地看著鏡子裏的麵容,苦笑地搖了搖頭:“果然,我的想法太天真了……”

“想不想去其它的地方看一看?”王玉緣提議。

“當然!”郭天武失望的情緒隻是維持了片刻,便恢複了正常:“我倒要看看,回過頭來,看看1996年的我,是什麼樣子!”

說罷,帶頭走了出去。

……

走出來之後,郭天武隻是在前麵緩步地向前走,而王玉緣也跟在他的身後,麵露驚奇:“這就是1996年我們的家鄉麼?太令人難以想象了!”

“很破舊,很亂,對吧?”郭天武心情有些低沉,並沒有注意到,王玉緣說家鄉的時候,用的是“我們”,而不是“你們”!

郭天武一邊走著,避開了路邊的一個小攤,一邊冷冷地說道:“這可能是你們這種大城市長大的人無法想象的吧……但是,我卻仍然很喜歡這種樣子,而不是未來的那種鋼筋水泥城市!”

“你錯了!”王玉緣擋到他的前麵:“我的童年,也是在這裏……這種環境下度過的!”

“是麼?”郭天武卻是不信,閃身避開她,走向路邊的一家小賣部,一邊掏錢包,一邊說著:“買倆冰棍!”

驀然,郭天武的掏錢的手卻是停住了……

“哈哈!沒錢吧?”王玉緣走了上來,笑著說:“還好五哥早有準備……給錢!”

卻是遞上一張紅色的一塊錢的紙幣!

“你!”郭天武卻是猛然轉過頭,盯著王玉緣:“你也是這裏的人?”

“沒錯。”王玉緣伸手接過零錢,還有兩根冰棍,遞了一支給郭天武:“早就跟你說了,我的童年也是在這裏度過的……雖然時間隔得久了,但是家鄉話還是會說的……隻是,你卻不記得我了?”

“什麼?”郭天武問,剛剛王玉緣說話的聲音卻是越來越低,到最後幾乎就是聽不見了……

王玉緣卻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嘴裏吸著冰棍,朝前走去。

“唉……這就是有錢沒處花的情況了……”郭天武呆呆地吸著冰棍,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錢包——裏麵厚厚的一疊鈔票,但卻一張都用不了。

“那個誰?”郭天武追上王玉緣:“謝謝你了啊!”

王玉緣卻是沒有回答,繼續向前走。

“喂,我說謝謝!”郭天武加重了語氣喊。

“你在跟我說話麼?”王玉緣停下腳步轉過頭來,郭天武卻發現,她的眼睛裏麵似乎有些晶瑩……

“我難道沒有名字麼?叫我的名字就那麼難?”王玉緣憤憤地看著麵前這個男子,轉頭繼續向前走。

“不是我說……”郭天武一見,連忙追上去攔住:“王玉緣……謝謝你!”

“開始為什麼不叫我的名字?”王玉緣低頭繞過他,繼續走。

“開始我不小心忘記了……”郭天武順嘴說道,說出口卻感覺不對:“不是,開始是太緊張,所以不知道你的名字了……”

王玉緣開始聽了他的話,還有些氣憤,就要加快步伐,聽到後麵,卻是停了下來,轉過頭來,臉上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笑意:“緊張?你緊張什麼?”

“沒……沒什麼?”郭天武說話有些低氣不足:“就是莫名其妙地有些緊張……”

郭天武此時渾然不覺,兩人現在的樣子,很像是一對兒鬥氣的情侶……

“對了!”王玉緣卻驀然想起一事,中斷了暫時的尷尬:“五哥說,讓你過來之後,去我們老家村口的老屋找一個人!他會對你有莫大的幫助!”

郭天武一聽,不由奇道:“我們老家村口?”他仔細地想了想:“那地方是有一個老屋……不過我記憶裏,那裏麵住著一神智不清的老先生,2000年那年去世了……不過對於他的傳說倒是蠻多的,那時候有不少關於鬼屋的傳言,都圍繞著他那屋子……到他那兒,能找到什麼線索?”

“這個我也不知道,五哥隻說讓你找到他,然後他會給你進一步的指點!”王玉緣急切地說:“而且說讓你盡快,越早越好!”

“越早越好?”郭天武一聽,看了看天色:“那我們走河邊吧,這個時間河邊應該不會有多少人,好跑快一點……你的速度有多少?”後半句,卻是直接問王玉緣。

“自己看!”王玉緣沒好氣地說,卻是遞過一隻探測器。

……

兩人快速地奔走在河邊……還好這個時間河邊沒有人,不然一定會被兩人嚇到——兩人的速度此時隻能用風馳電掣來形容了,如果普通人看的話,或許隻能看到一縷殘影快速閃過。

“你就不能再快點麼?”王玉緣回頭對著郭天武喊道,臉上卻帶著一絲狡猾的笑意:“現在知道我的速度夠不夠快了吧!”

“夠快!”郭天武鬱悶,他戴了探測器,竟然發現王玉緣的速度竟然是級!而且還是最弱的那一項,其它的資料全部都是級!

“不過還好她沒有電係的異能,不然速度就更快了……”郭天武心中怨念著,開口喊:“我說王玉緣,你認不認識路啊!”

王玉緣的身形猛地一滯,卻是用行動代替了回答——她很快降氏了速度,保持跟郭天武的速度持平,默不作聲地跑。

道路開始坑坑窪窪,可以想象一旦遇到陰雨連綿的天氣,這種地方的路肯定越來越難走……不過也是,他們此時走的壓根不是道路,而是河道……

“到了!”郭天武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過了橋……橋頭那屋子就是……”

“要不要我扶一下?”王玉緣狡猾地笑著,她此時跑了這麼久,卻因為級的耐力,麵色一點都沒有變化……:“你也太不行了……這點路就累成這樣……”

“靠!”郭天武無語地伸出中指:“男人,不能說不行!”

說著,強行撐起身體,走上橋。

……

兩人走到橋的另一頭,上了坡。坡上是一間很低很小的屋子——郭天武知道,再過幾年,這間屋子就會被拆掉了……心中不由得有些怪異。

他往另一邊看了看——那裏是一排排的樓房,不過看起來還是很新的樣子,家家戶戶的門口雖然有些髒,但卻是井然有序……但郭天武也知道,幾年之後,這些原本和睦的鄰居,將會在門口堆起一堵牆,隔開了原本關係很好的鄰居。

“那是你家吧?”王玉緣看到郭天武的目光在一扇門上停留了許久,帶著些許疑問,但卻肯定地說。

“你知道我家?”郭天武有些疑問。

“在你回家的那天,我就跟著你了……”王玉緣笑著回答:“別用那種眼光看著我,我可不是想跟蹤你,我隻是想知道,我的老家是什麼樣子……想不到,以前的環境這麼溫馨……”

“走吧,該辦正事了!”郭天武卻是停止了目光,回過神來招呼。

兩人順著一邊的一個陡峭的斜坡走了上去,是一扇十分破爛的木板門,那門上不知道幾年以前的紅色油漆已經脫落大半了,露出裏麵殘破地木板,門口卻放著一隻巨大的青石磨盤——隻是這隻磨盤卻已經布滿青苔,顯然它的主人已經許久不再用它了……放在那裏,卻是有一種歲月的滄桑……

兩人站在那扇破舊地木門前。略微停了會兒,郭天武鼓起勇氣,深吸了口氣,還鄭重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地儀表,這才小心翼翼的推門邁步進去。他回頭對王玉緣笑了笑,略微有些不好意思:“這間屋子,我從來沒有進過……”

雖然屋子很小,但進到裏麵之後,卻看起來很寬敞——除了牆壁上掛著一張三清祖師畫像,就隻有一張很小的木床,床邊的地上,放上一塊紅磚,上麵隻放了一隻布滿鏽痕的茶缸,而床上隻有一個老人靜靜地躺著,若然不仔細看,很難發現他還在活著……而且空氣裏還有一股發黴的味道。

郭天武回過頭來看了看王玉緣,這女孩兒此時卻是麵色如常,絲毫沒有感覺這屋子的氣味難受,卻是伸出手來,拉住她的手,朝床前走了過去。

床上看起來很髒,一床被子看起來甚至黑得有些發亮!兩人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床上的老人,雖然那張臉孔滿是皺紋,但兩人還是一眼看出,這老人年輕的時候,絕對是一位英俊瀟灑的人物!

“你來了!”

毫無征兆地,這老人睜開了眼睛,雖然老人看起來像是重病的樣子,但那雙眼睛卻沒有絲毫的渾濁,反而異常清澈,充滿了一種如古井一般深邃的睿智。

“我等了你很多年。”這個老人凝視著郭天武,顫巍巍地笑了:“從知道你出生的那天起,我就開始等你了!”

這句外人聽起來非常荒謬的話,郭天武卻感覺深信不疑。

他感覺,這老人,確實是在等著他的到來!

“我知道你姓郭……你的一切我都知道,甚至包括你的前生,還有今世!還有,你的來意!”老人指了指床的一邊,那裏赫然出現了兩塊兒磚頭:“坐吧。”

郭天武的眼睛不由得眯了起來……他可是記得,先前那裏什麼東西都沒有!……不過想了想,現在他連異能都有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隨即應了一聲,拉著王玉緣坐在了老人對麵的磚頭上。

那老人卻仿佛笑了笑:“我知道你很好奇,你想知道我是什麼人……但這些,以後,或者是過一會兒你都可能會知道,現在,我先告訴你一點——我姓郭。

額?什麼?

兩人愣愣地看著那老人,卻又想不出郭這個姓有什麼重要的地方。

“這個消息並不意外,對吧?”老人卻是半靠著坐了起來,端起那隻茶缸——郭天武注意到,他端茶缸的時候並沒有彎腰,仿佛那茶缸突然出現在他的手邊一樣!

“再補充一點,你身邊的小姑娘可能會知道——我的名字,叫郭向天!”

“郭向天?”郭天武愣了一下,旁邊的王玉緣卻已經站起身來,驚叫道:“蜀山掌門,郭向天?”

郭天武終於驚呆了!

他霍然抬起頭來,盯著老人:“你……”

老人顫巍巍地一笑,卻忍不住咳嗽了一聲,緩了一口氣,方才說道:“沒錯,正是老夫!”

老人的笑容有些慘然:“我就是那個昏了頭,做錯了事情,害得蜀山幾乎滅門的罪人……郭向天!”

郭天武吞了口吐沫,勉強笑了一下,問道:“那麼……蜀山劍仙是真的存在的了?還有那《仙劍奇俠傳》,難道拍的也是真實的麼?”

郭向天聽了,依然保持著那慘然的笑容,隻是那眼神卻更加深邃:“那電視劇,卻是有真有假,那電視劇的導演,卻也是當初蜀山幸存下來之人的後人……至於我這個始作甬者……卻還是存活至今!”

“獨孤劍聖?”郭天武感覺喉嚨有些發幹,甚至聲音都有些許嘶啞——郭向天說的這一切,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郭向天聽了,卻是嗤笑一聲:“這點卻是他誇張了的——即使我這蜀山掌門再無能,也不會把全蜀山弟子全部送進鎖妖塔!”

他的聲音卻突然低了下來,反而帶著一種平靜和安詳:“當初我蜀山弟子損失過半……但除了未長大的那個孩子——也就是你說的獨孤劍聖之外,其它的資質較好的,已全部被我一手送進鎖妖塔啦……”

“至於那電視劇的導演,也隻不過是一名普通蜀山弟子的後人罷了……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我已將蜀山弟子全部遣散下山——入世了……”

郭天武聽了,卻有些奇道:“既然所有的蜀山弟子都入了世,那麼鎖妖塔怎麼辦?”

“鎖妖塔?”一邊的王玉緣卻代為回答了:“你個笨蛋,如今你可曾見到過有那麼一座塔麼?……鎖妖塔,自然是被郭前輩以特殊的方法處理了!”

“不錯!”郭向天驚異地看了王玉緣一眼,不知道這個小姑娘如何知道這麼多事:“當年,雖然我那些資質好的蜀山弟子全部死在鎖妖塔之中,但卻也並非一事無成……至少,我憑借他們的念力,已將鎖妖塔封印到其它位麵!”

頓了一下,郭向天忽然又笑了笑——不過這次的笑容卻是有些歉意:“對了,你能幫我個忙嗎?”

“……什麼?”郭天武已經隱約猜到一些。

“隻是舉手之勞。”郭向天微微一笑:“你的記憶裏,可還有響水潭那邊曾發生的一件事麼?”

“響水潭?難道是……”郭天武有些驚訝。

“就是那件事。”郭向天笑了笑,滿是皺紋的臉上帶著些許促狹:“你該不會以為,我是讓你進入鎖妖塔中滅魔吧……”

郭天武聽了,卻是麵色有些發紅,他方才就是以為郭向天要他進入鎖妖塔,將塔中的後患全部清除!

郭向天看著郭天武微紅的臉龐,眼神卻似乎漸漸的黯淡了下來,然後,幽幽的一聲歎息,他依然凝視著郭天武,不過眼神卻有些淡淡的傷感了。

“依你的能力,也隻不過勉強抵得上我蜀山當年的一個入門弟子而已……我怎麼可能會讓你進去送死……”

“入……入門弟子?”郭天武狠狠地鬱悶了一下,然後指了指王玉緣:“那麼她呢?”

郭向天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他最後的回答十分簡短,簡短的讓人鬱悶:“依她的能力,算是比入門弟子強一點吧……”

兩人一聽,卻是真得震驚了,就邊級的異能強者,在郭向天的口中,也隻不過是比入門弟子強一點……隻是強一點!

似乎看出了兩人的鬱悶,郭向天笑了笑:“不過依你們的能力,在這個時代應該可以橫著走了……畢竟蜀山已經千百年沒有收過弟子了……”

“算了,不說這個了!”郭向天卻是自己打斷了話頭,從床邊費力地摸出一物來:“小子,帶上這個,去幫我把那麻煩解決了吧……”

“這是……”郭天武看著老人拿出的東西——卻是一柄劍!一柄無鞘之劍!

三尺長的劍身,劍柄和吞口有些古老的黃綠色的鏽跡,不過換念一想,郭向天隻是把劍那麼放在床頭邊上,當然會鏽掉……而劍鋒雖然也帶著歲月的痕跡,可鋒刃依然隱隱的透著幾分寒光。劍柄之上鑲嵌著幾枚紅色綠色的寶石,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而一邊的王玉緣看到這把劍,呼吸卻急促了起來!

“這不是他那一把……他那把劍,須得本人去取,方能取回!”郭向天掃了王玉緣一眼,看出她心中的激動,卻是淡淡的聲音直接在她的心中響起。

郭天武並沒有發現王玉緣的異狀,他接過那柄劍,緩慢地撫摸著,卻是開口說出一句話來:

“這要是拿出去……那得賣多少錢呐……”

郭向天一聽,卻是滿臉驚容,一手指著郭天武,眼神卻仿佛要將他活撕了!顫抖著嘴唇,卻是說不出話來!

“哎……郭前輩,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郭天武見此,心中驚慌——別一個玩笑,把這位前輩給氣死了!

“撲哧……”身後的王玉緣卻是忍不住笑了:“你以為郭前輩看不出你是開玩笑的麼……郭前輩這樣做,也隻不過逗逗你罷了……”

郭天武聽了,轉眼一看,卻見那郭向天果然已經恢複了正常。

“小姑娘倒是看得靈清!”郭向天帶著笑容說道:“小子敢開我的玩笑,當然也要逗你一逗了……我這柄陰陽劍,雖然比不上昔年的那一把鎖妖劍,不過你拿來對付響水潭那個麻煩卻是足夠了……你們還有兩天的準備時間,這就動身吧!”

郭天武一聽,開口欲說話,卻被王玉緣拉了拉衣襟,便沒有再多說,隻是一拱手:“那……郭前輩再見!”

“對了!”兩人方才走到門口,郭向天卻又突然開口:“小子,你的腰帶用了有兩年了吧?也該換一換了……最好,還是讓你身邊那小姑娘幫你買一條的好!”

“知道啦!”王玉緣一把將郭天武推出門去,臉色紅紅地跟了出去。

響水潭這個地方,也是郭天武他們老家的一個特殊地兒。

郭天武他們方才過來走的那條河,叫七裏河,而響水潭就是在七裏河接近下遊的位置,可能是地勢的原因,原本流勢平緩的河流,在那裏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落差,便成了一個較小的瀑布。

響水潭的水很深,但有多深,卻是一個誰也說不清的事情——並不是說那水太深,測不到,而是這響水潭的底部似乎會變化——淺的時候,或許隻有兩丈深,但深的時候,卻連二十米的繩子都探不到底!

“以前這條河曾旱過一次,那次河水都幹了一個多月,這響水潭的水還是至少有兩丈深……”

河邊上,郭天武一路跟王玉緣講著這響水潭的事情,兩人就這麼漫步走在河邊,倒也溫馨。

“這就是響水潭了吧?”王玉緣看著麵前的水花,驚歎道:“想不到水勢並不高,卻也能激起如此大的聲勢!”

“到了晚上這裏水就小了!”郭天武大聲地喊著:“這個地方,也就白天水聲不知道為什麼,特別大,不過到了晚上就會變得相當平緩了!”

王玉緣看著郭天武大聲叫喊的樣子,不禁莞爾一笑,也隨著他大喊起來:“這邊聲音太大了,我們到上麵去說!”

“好!”郭天武與她對視一眼,孩子般地商喊一聲,然後向上麵跑去。

……

“我們坐這地方原來是一座廟,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拆掉了,反而成了一座破房子……”郭天武此時正和王玉緣一起坐在那河邊的一處高地上,他此時正眉飛色舞地跟王玉緣說著:“我們小的時候,經常一群人一起跑到這邊來抓蠍子玩,還有一次,有個朋友被一隻大蠍子蟄了一下,小指頭都腫得跟大拇指還粗了!”

“看來你的童年很幸福……”

王玉緣看著眉飛色舞的郭天武,說話聲音卻低了下去:“我的童年……在八歲那年已經結束了……自從跟了身邊以後,我的身份就變了……”

她低低地敘說著:“身邊的人發現了我異能的天賦,所以將我帶到他的身邊進行教導……那時候我在其它人的眼中,是天才——我13歲的時候就已經是級的異能者了……到了15歲,就已經是雙係的級異能者了……但我卻不想要這些,我隻想過一個普通女孩兒的童年……直到17歲那年……”

王玉緣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笑意:“那天跟我說他要離開了,以後的會指點我怎麼做的……我當時不明白他說的意思,隻到第二天我才知道——異能界的換了,五哥代替了他的位置,成了新的!

然後,五哥找到了我,他說能幫我找到我的幸福,讓我再等幾年……然後就給我介紹了衛青青,她跟我一樣,在異能方麵也很有天份,甚至跟我差不多的時間達到的三係級異能者!

……直到有一天,五哥找到我們,他說他要解開我的封印,然後帶我找到我的幸福……再然後,我就知道了我的童年——和我的幸福……”

王玉緣說著,卻是慢慢地靠在了郭天武的肩上。

“你是說……”感覺著王玉緣靠在身上的重量,這種溫暖的感覺卻讓郭天武心中一顫,甚至有種熟悉的感覺!

“你的童年,也曾是一片空白?”郭天武略有些緊張地問。

“是的!”王玉緣卻是抬起頭來,麵色微紅地看著郭天武:“五哥說了,如果我實在是想告訴你一些事情的話,就隻能說這麼多……再說多的話反而對你沒有好處……而且,他還讓我轉告你——他的能力,也隻能解開我身上的封印而已了,你身上的封印,以他的能力卻已是不能解開的了……”

“哦……”郭天武心中略有些失落,他以為可以知道自己八歲以前的情況,卻沒想到以洛陽的能力都不能解決自己身上的封印。

“其實你也不用失望的。”王玉緣寬慰他:“五哥說了,過不了多久,你身上的封印自然會自行解開——到時候你就能知道以前發生的事情了……”

……

“我們走吧?”王玉緣抬起頭,看著仍然有些發呆的郭天武,柔聲說著:“天色已經晚了,我們還要為明天的事情做準備的。”

“嗯?……哦。”郭天武呆了一下,站了起來。

走之前,郭天武驀然想起一事,把一件東西從衣袋裏麵掏出來,放在了他們坐過的地方。

“你放的什麼東西?”王玉緣見到此幕,不禁好奇地問。

“腰帶,我今天剛剛換下來的那條腰帶。”郭天武回答。

聽了此言,王玉緣卻是臉色有些發紅:“你把那個東西放那裏做什麼?難道是郭前輩交待你放的?”

“當然不是……”郭天武拉著王玉緣的手,搖晃著說:“今天你不是給我買了新的了麼?我就把舊的給扔掉嘍……你聽,響水潭的聲音已經沒有了……”

天色愈來愈暗,兩人也慢慢地走遠……隻留一絲朦朧的月光,還照在郭天武放下的那條腰帶扣上麵,閃發著寒光。

驀然,一個黑色的影子敏捷地跳了下來,無聲無息的,緩慢向著那條腰帶靠了過去……兩隻眼睛還閃著碧綠的光芒。

但就在黑影即將走到腰帶前麵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碧綠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喉嚨裏還發出陣陣威脅的呼嚕聲!

不知道什麼時候,腰帶的另一邊,赫然滑出一條細長細長的黑影,此時也是抬起上半身,幽幽的目光望著對麵!

詭異的是,盡管在月光的照射下麵,兩個身影還是一片漆黑,看不出本來的麵目!

“嘩啦!”

就在兩個身影對持的時候,原本平靜的響水潭,此時卻發出了一陣水響——一個黑色的身影爬了上來,然後直起身來往上走……同對持的兩個身影不同,爬上來的卻仿佛是一個人影,更重要的是,月光照在它的身上,卻反射出一片淒慘的白!

第二天早上,郭天武很早就起床了。

他正打算到隔壁房間去叫醒王玉緣,卻不想剛出門,就看到王玉緣屈著中指,正準備敲門。

王玉緣看到郭天武,明顯愣了一下,然後狡猾地一笑,手指迅速敲下……

郭天武一看,心道不妙,連忙往旁邊就閃……

“我靠!”

“咣……”

幾乎一棟房子都在震動!

“哈哈……”王玉緣此時卻是恢複了那個調皮女孩兒的形象,指著郭天武的糗樣,笑得花枝亂顫。

“……”

郭天武十分鬱悶,非但王玉緣那一指腦瓜嘣沒有閃過,還忘記了自己所站的地方,直接撞到了旁邊的門框上!

“笑什麼笑!把這個門修複了……我們住的可是別人的家!”

郭天武看王玉緣依舊笑個不停,不禁怒道。

“哦……”

王玉緣卻突然顯得分外乖巧,迅速走前一步,把門框撞破的部分修複如初——用的是她級的木係再生能力。

不過王玉緣卻告訴過他,她的這個能力隻能修複木頭類的東西,卻是對人體毫無效果——所以當初才會對他那修複傷口的能力那麼驚奇。

王玉緣剛把那門框修複完,郭天武就知道為什麼她突然顯得這麼乖巧了——樓下傳來了一陣輕巧的腳步聲。顯然是聽到樓上這麼大的動靜,上樓來看看的。

郭天武看了王玉緣一眼——看來這姑娘的聽力很好嘛!

仿佛看懂了郭天武的這個眼神,王玉緣哼了一聲,卻是迎向了樓梯的方向——兩人都從腳步聲中聽出,上來的肯定是那個八歲多的小姑娘,名叫白羽,實際上,她卻是比郭天武小了四天的一個堂妹,兩家關係很好。

郭天武他們昨天晚上找地方住的時候,他很是有種衝動,想要去到“自己”家去借宿,但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盡管知道1996年的父母,肯定不會認出20多歲的自己,但他還是鼓不起那個勇氣,於是便帶著王玉緣,到自己的這個堂叔家來借宿了……

“咦,小薇你怎麼上來了?”

王玉緣卻是已經和白羽搭上話了,此時正一臉笑意地逗她。

“王姐姐,剛剛樓上那麼大的聲音,我爸讓我上來看看。”白羽卻是用稚嫩的童音回答著。

郭天武打量著這個記憶中的堂妹,她正穿著那套郭天武很是熟悉的校服,紮著兩根辮子,白淨的瓜子臉上透出一絲淡淡的成熟——郭天武心中卻是歎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那個堂嬸並不太喜歡這個女兒,原因很簡單,他們想要一個兒子……但或許他們不知道,當未來他們有了兒子之後,對他們最好的,卻偏偏是他們最不重視的這個女兒。

郭天武這邊一直沒說話,卻沒想那邊的對話卻引到了他的身上……

“樓上剛剛是你這個笨叔叔摔倒了……腦門上還摔了個大包呢!”王玉緣指著郭天武對小姑娘白羽說著。

“……笨叔叔……”郭天武聽了,心中怨念著,卻是上前一步湊上腦袋,和顏悅色地說:“是啊,小薇,剛剛叔叔不小心滑了一下撞牆上了,摔了好大一個包呢……你摸摸看!”

白羽不疑有他,伸出小手在郭天武的腦袋上麵摸了摸:“哇,真的耶,叔叔你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呢?這麼大人了還摔跤……快下樓我幫你敷敷!”

說完,帶頭蹬蹬蹬地跑了下去,郭天武黑著個臉,和王玉緣一起跟著往下走。

“喂,你這堂妹很伶俐嘛!真懂事!”王玉緣肘撞了撞郭天武,一臉笑意地說。

“嗯,懂事!”郭天武黑著臉,簡短地回答。

“你小的時候有沒有這麼懂事的?”王玉緣無視郭天武的黑臉,繼續問。

“沒有!”郭天武黑著的臉,這會兒透出了紅。

“為什麼沒有?”王玉緣的八卦之魂在燃燒!

“……”

“你怎麼總黑著個臉?”

“……”

“喂,說話啊?”

“……你在叫誰?”

“郭天武,說話啊?”

“叫叔叔!”

“哈哈……”王玉緣馬上明白了郭天武黑臉的原因,不顧形象地大笑起來……

……

郭天武就這麼黑著臉伴隨著王玉緣的笑聲走到樓下。

“王姐姐,還有郭叔叔,你們好慢哦……爸爸都把飯做好了!”

樓下卻是白羽這小姑娘對著他們倆喊著。

“小薇,要叫郭哥哥,別把人叫老了!”

客廳裏麵,卻是走出一位美豔的少婦來——這少婦身穿一套黃白相間的碎格子長裙,腦後紮著一個發髻,卻正是郭天武記憶中的那個表嬸。

“郭明,王玉緣,你們昨天晚上睡得可好?”郭天武的那個表嬸(以後統稱表嬸吧,不然有湊字數的嫌疑,當然他表叔就同樣稱呼了)一臉關切的問。

“嗯,我們睡得很好,多謝大姐您的招待。”郭天武知道她是真心的關心,這個表嬸雖然不大喜歡女兒,但並不影響她的熱心腸。所以郭天武昨天晚上才決定留宿在這個表叔家的,當然,他們昨天晚上過來借宿的時候,兩人便裝作是外地人,郭天武就已經化名郭明了,不然直接報上名字,跟她的表侄一個名字,那就不太對了。

“早飯已經做好了……稍微有些粗陋,不過你們這些城裏人好像現在都比較喜歡吃這個東西的……”表嬸說話的時候有些局促,畢竟像他們這個地方很少有外地人過來的。

“實在是麻煩你們了……”郭天武和王玉緣兩人也沒有太過客套,畢竟他們知道老家的人,太過謙讓了,有可能會遭人反感。

“我去端飯!”王玉緣很積極地跑向廚房……但跑了一半就停了下來,臉色有些微紅——她看到郭天武走到一邊臉盆架那邊去洗臉,這才想起,兩人都是剛剛起床,可還沒有洗臉的。

“這兩天就暫時不刷牙不打扮了,能忍受不?”郭天武拿著毛巾邊擦臉邊問。

“那有什麼不能忍受的?”王玉緣翻了個白眼,奪過郭天武手中的毛巾,也去打盆水過來。

郭天武笑笑,卻也沒多說話,自行跑去端飯去了。

美女相伴

表叔做的早餐是現代很多城市人都喜歡吃的那種玉米粥,他們那邊叫法是苞穀糝,如果在酒店之類的,就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玉米羹,當然,不管怎麼叫,味道都是一樣的,但畢竟農村的是自家種的,而且水都是地下水,熬出來的絕對比酒店裏麵的香。

而且表叔還炒了兩道菜,一道酸辣土豆絲,另一道是青椒炒雞蛋,看起來菜不多,但郭天武知道,對這個年代他們那邊的家庭來說,一頓早餐能有兩道菜就已經不錯了……要知道在郭天武的記憶裏,早餐通常是沒有菜的——甚至一天到晚,最多晚上偶而有道菜。

“這菜的味道怎麼樣?”

問話的正是郭天武的那個表叔,一個胖胖的中年人,平時為人都比較和善——郭天武知道他那個表嬸脾氣不好,但夫妻倆平時並不怎麼吵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這個表叔就是那種典型的老好人,從來不輕易動怒的那種。

“這菜味道很好!”郭天武說的是實話,他這個表叔炒菜是一把好手,郭天武沒少羨慕過。

“嗯……好!”

王玉緣此時的表現卻是有些有失淑女形象……可能是她從來沒有吃過這種家常菜,雖然簡單,卻讓她吃得停不下口,特別是那道酸辣土豆絲,一盤幾乎有一半都是王玉緣吃掉的。

不過很顯然,表叔非但不介意,反而相當享受這種別人喜歡自己菜的那種感覺……

就在幾人即將吃完飯的時候,卻突然有一個女人跑了進來,慌慌張張地問:“火藍!有沒有看到我家天武?”

聽到此言,郭天武和王玉緣當時就怔住了——郭天武坐的方向是背對著門的,火藍正是他那個表嬸……但最主要的是,他一下就聽出來那個熟悉的聲音!

“火藍在灶火(廚房)裏,天武怎麼了?”表叔卻是接口回答道。

“不知道啊?早上起來的時候,就不見他人了……我去問問火藍看她有沒有見到天武。”說著,便向裏間快步跑去。

郭天武看到王玉緣對他使了個眼色,他平定了下心情,然後轉頭問表叔:“這是?”

“哦,這是我的一個嫂子,他們家就在那邊!”表叔伸手指了指門外,然後往右拐了拐。

“那她剛剛是在找她的兒子?”郭天武繼續明知故問。

“是啊!我這個侄子,學習不錯,就是愛亂跑,老是讓大人擔心,肯定是一大早跑出去玩了……”表叔並不知道,他說的這個“侄子”,此時就正坐在他的麵前跟他談話……

“叮鈴鈴……”

就在他們說話間,屋裏的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表叔示意郭天武兩人先吃飯,然後便到屋裏麵接電話……不過他卻一直沒有注意到,此時兩人的表情都十分的怪異。

“看來……‘我’隻能有一個!”郭天武神色凝重地小聲分析著:“我原本以為,有可能會出現我跟96年的‘我’相遇的情況……現在看來,在我跟熟悉的人接觸之後,這個年齡的‘我’,便會暫時消失掉……直到這個我,消失在他們麵前。”

“應該是這樣!”王玉緣此時也沒有調笑郭天武,深以為然地點著頭:“其實我開始也是想看一看兩個郭天武相遇的情況的——現在看來是看不到了的。”

兩人的分析倒是絲絲入扣,但很快,屋裏麵表叔的一聲叫喊,卻讓兩人的臉色變得更加怪異起來:

“嫂子!大哥說天武找到了!”

“找到了?在哪裏?”

聽了此言,郭天武的母親慌不擇路地從裏麵跑了出來,他的表嬸也緊緊地跟在身後。

很快,電話便交到郭母的手裏:“喂?天武在哪兒?”

郭天武和王玉緣此時卻是對望了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出那絲疑惑來——難道,他們真得能見到八歲的郭天武?

裏麵的通話很快就結束,幾個親人也都從屋子裏麵走了出來——郭天武此時才看清楚當年母親的模樣,心中卻是不由一顫……

這個時候的郭母隻有30歲出頭,還留著一條長長的辮子,穿著一件紅色的緊身襖——此時,郭母的臉上卻是有一種如釋重負的喜悅,雖然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

郭天武此時心中有些發酸,幾欲上前相認,最終還是忍住了這個衝動——雖然在入夢之前見過母親,但很顯然,看到母親為了自己流淚的樣子,郭天武還是有一種不能自已的感覺!

她,是為我流淚的……她,是我的母親呐!

……

“這兩個是?”郭母此時放下了心中的心事,方才注意到飯桌旁邊還坐著兩個陌生的年輕人。

表嬸忙解釋道:“他們是到這邊來遊玩的外鄉人,昨天晚上沒地方住了,到我家裏來借地方住的。”

“這樣啊……還有外鄉人會到我們這種地方來玩?”不知道怎麼回事,郭母總感覺這個年輕的少年,看起來有種很熟悉親切的感覺。

“大姐您好!我們是從廣州那邊一路遊玩過來的,就是想挑一些鄉村的地方,感受一下鄉村的氣息……”王玉緣卻是趕緊站起來,用非常官方的語氣跟郭母打招呼……不過她那稱呼嘛……郭天武牙根有些發癢!

盡管不滿意這個稱呼,郭天武卻也不得不站起來,語無倫次地自己的母親打招呼:“那個……大姐,我叫王玉緣,她叫郭明……不是,我叫郭明……她叫王玉緣……”

“這樣啊……那你們先吃著好了,天武已經回來了,我得早點回去做飯去!”郭母卻沒有再多說,急急地走了出去。

表叔和表嬸兩人卻奇怪地看著郭天武,說話蠻流利的一個娃,這會兒怎麼說話成這樣了?

“爸,媽。你們今天飯到現在還沒吃完!”

這時,卻是小姑娘白羽打斷了這陣詭異的氣氛。

“哦,吃飯、吃飯!”幾人開始重新就坐,招呼著讓郭天武和王玉緣兩人開始夾菜。

但很顯然,他們今天早上這頓飯,注定是吃不安生了……

“轟!……”

驀地一聲巨響,幾人頓時都感覺到大地猛地震動了一下,甚至連桌子都差點震散掉!玉米粥灑了一桌!

“怎麼回事?是不是河邊在炸魚?”表叔努力地扶住麵前的碗,試圖猜測這巨響的原因。

“來了?”王玉緣卻是看向對麵的郭天武,用眼神問。

郭天武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昨天就已經跟王玉緣說過了,要到晚上才行動。

很快,就有人找到了巨響發出的地方——正是在那響水潭的中央,巨響過後,那水卻如同沸騰了一般,竟是冒出了大量的蒸汽!

而且那蒸汽的溫度還頗高,以至於這會兒村裏人都隻敢遠遠地看,沒有一個敢靠近一點的——但凡距離稍近點,就忍受不了那高溫,退了回來。

……

“你的意思是說,當初響水潭那邊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也不知道,對吧?”

王玉緣此時正趴在橋欄上,渾然不怕那橋欄將身上的衣服弄髒,嘴裏叼著一支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狗尾草,悠然自得地問郭天武。

“是啊!”郭天武嘴裏也咬著東西,不過卻是咬著一根牙簽:“當時我才八歲,那麼熱的地方誰敢過去?”

“那後來那地方怎麼解決的?”王玉緣看著響水潭的方向,那邊一片白蒙蒙的氣體騰空而起,在陽光的照射下麵,倒也五光十色的,煞是好看。

“這我哪裏知道?”郭天武無奈地回答:“當初我是八歲的小學生耶,還得上學的,等上完學,回家睡一覺,第二天一早起來那異象就沒有了。”

說著,他開始回頭打量起橋上的人來——此時已經時近中午,橋上的人倒是越擠越多,特別是有很多七八歲的小孩子,郭天武正試圖從中找到曾經的“自己”。

“你在找你自己?”王玉緣看到郭天武的這副樣子,馬上明白了他在尋找著什麼。也開始幫他在茫茫人海中尋找那個幼小的身影。

“你知道我的樣子?”郭天武好奇地問。

“嗯……”王玉緣想了想,又補充:“剛剛看過你的照片!”

“哦!”郭天武沒有再多說,繼續尋找……他明明記得自己當初就是站在橋頭的小鐵房子旁邊的……但那邊的幾個身影雖然都是很熟悉的,都是自己小時候的玩伴,卻也一直看不到“自己”到了哪裏。

“郭天武!”

就在兩人正四處尋找的時候,卻有一個童音響起。

聽到這聲喊,兩人忙將目光轉了過去,但結果卻讓兩人很失望——他們並沒有看到那個身影……

“郭天武你在哪裏?”

那稚嫩的童音再次響起,但肯定的喊聲卻變成了尋找的聲音。

兩人隨著那聲音一看,這次王玉緣卻是不認識的,不過郭天武卻很熟悉,這個孩子也是郭天武小時候的玩伴,名叫蕭傑然,兩人關係之前也是相當的鐵,不過後來卻因為一些別的原因,原本關係相當好的兩個朋友反目成仇……這是後話。

“看來,我還是不能同96年的自己相見!”郭天武見到此幕,心中便明了,隻能摸了摸鼻子,苦笑一聲做罷。

“算了,能不能見到皆是緣分,實在不行,看看小時候的照片也就罷了。”王玉緣淺淺地笑了一聲,卻是寬慰道。

郭天武聽了,心中卻是默然,他自然知道這種事情是強求不來的,但真是見不著,心中卻未免有些心結,隻能歎了一口氣,麵對著彩霧彌漫的河麵發呆。

王玉緣就站在他的旁邊,望著他的目光,卻有些癡了:仔細地看上去。一個氣質溫文地男子孤零零地靠在橋上的欄杆前。麵前是靜謐地流水惆悵而安靜地流著。這讓人感到了極端地安靜和憂鬱。

甚至還有一種別樣地淒涼!

時間就這麼沒良心地一點一點過去,那些孩子們下午已經上過學,都已經放學了,卻還是看到這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就這麼站在橋上——孩子們也就罷了,大人們頂多也就是把他們倆當成一對尋求另類的浪漫的情侶了。

……

“該動身了吧?會不會有別人看見?”眼見夜幕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王玉緣輕聲問。

“嗯!晚上人又不像城市裏那麼忙,基本上沒有多少人外出到這邊來的。”郭天武回答了一下,然後左右看看沒人,不知道從哪裏把郭向天給的那把劍拿了出來握在手中,然後就這麼直接從橋上跳了下去!

王玉緣見此,卻是同樣的一躍而下!

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候能夠看到兩個人的身影的話,將會驚訝地發現,兩人此時均是以超高的速度踏波而行!

愈往近處去,空氣中悶熱的水汽越來越多,郭天武相信,若然隻是一個普通人過來的話,相信早已經被蒸熟!

“想不到這邊的溫度會這麼高!這樣以來,這條河的魚還不都得被煮熟了?”王玉緣追上郭天武,滿頭大汗地說。兩人均是有火係異能的,所以隻要溫度不到兩千度以上,基本上對兩人影響不大——但畢竟人再耐熱,這麼濃厚的水汽環境,汗腺分泌也是一個恐怖的速度!

“放心。不會的。”郭天武胸有成竹地說:“我剛剛踩水稍稍踩深了一點,感覺到這水溫其實並不熱——甚至如同這個天氣該有的水溫一樣!”

王玉緣聽了,好奇之下也在水中深探了一腳,果然如郭天武所說,水溫完全就是臘月間的常溫!但在這種環境下保持兩種截然不同的溫度,卻也是相當詭異的事情!

“你是怎麼突然想到這種走法的?”王玉緣終於忍不住問了一下郭天武。

郭天武嘿嘿一笑:“我剛剛也是一個大膽的嚐試罷了,要知道我們這樣走跟打水漂的原理一樣,用高速的運動來抵消下沉的力道……所以就成了這傳說中登萍渡水的輕功!”

說著,眼見響水潭已在前麵不遠,猛地一個翻身,人卻是連滾帶爬地落在了岸邊。

“不得不說……”王玉緣的身形就比郭天武好多了——但也隻是好多了,雖然她在這裏,可以用風係的異能稍稍的在自己身下托一下,便可以輕飄飄地落在任何地方。但是空氣中的水汽卻不是白給的。落地的時候雖然飄飄然然,但卻被一身濕透的了衣服給破壞了飄然的形象。

“你這個想法也是相當的騷包!”王玉緣此時看著郭天武的樣子,又一次忍不住想笑。

郭天武此時卻是滿臉的汙泥,相當鬱悶地說:“早晚有一天,我得把風係的異能也給練了!”

誠然,郭天武電係異能強化出來的速度比風係的要快上一線,但他剛剛打算登岸的時候卻犯了一個關鍵的常識性錯誤。

“你可真夠可愛的,居然連水能導電都忘記了!”王玉緣可不肯放過這個敲打郭天武的好機會:“看你摔得那麼重,難道你想弄到電光裹身,閃閃發光地落地?”

郭天武卻是一言不發,凝了團臉盆大小的水出來,把腦袋泡了進去,然後在王玉緣驚奇的目光中,這團水居然自動轉動起來!如同洗衣機一般在他腦袋上麵轉了幾圈,然後水團自動散掉,郭天武的臉上已經是一片清新!

“這麼智能啊!全自動洗臉機?”王玉緣驚奇地問。

“是啊!全麵去汙不傷手!”郭天武得意地回答,這個可是他獨門的能力,需要用到他那股藍白相間的療傷異能——郭天武可是問過洛陽,他這個異能,哪怕是強如洛陽都沒有的!

“給我也弄弄!”王玉緣卻是把腦袋湊了上來,剛剛急跑那一陣,被熱氣熏得滿臉的汗水。

“哦,好。”郭天武依言,又凝出一團水來,在王玉緣的臉上轉了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