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萬物講究陰陽平衡,人們生活在地上,自然處於陽間,但人的好奇心總是難以滿足的,所以地下的陰間也時常有人造訪,或求財,或求知。
茫茫黃土高原,有些無數的村落,這些村落或依山而建,或鄰水而居。太行山脈中有一個村落,村子裏沒多少人,眼瞅著種地沒啥指望,都出去打工了,留下來的沒幾個,不是老人就是婦孺的。平時也沒啥事,能動的下地忙活,不能動的聚在一起,曬曬太陽,打打牌,也就這麼渾渾噩噩活著。
村裏的小孩可不是什麼安分的人,三五個聚在一起能把天給你攪翻了。村子裏沒啥好玩的,無非就是村後那條河,河裏還算有幾條魚,捉魚玩一玩,再往後,也就隻有那座高高的大山了。平時大人是不讓上山的,怕山上有個什麼蛇的咬著孩子,要不就怕孩子玩瘋了,把衣服都刮破了。但這可攔不住孩子們,一到山上,哪裏還管那麼多啊,頂多回去挨頓打,玩高興就行。
幾個孩子聚在他們的秘密基地裏,生點火,烤了不知道從誰家偷來的老母雞。吃著正香呢,卻聽見撲通一聲,兩個孩子不見了。
剩下的幾個趕忙過去看,原來是掉進洞裏了,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也不知道有多深,朝裏麵喊幾聲,卻聽不見有人回應。下去?可沒這個膽。幾個人等了半天也沒見倆人爬上來,更是一點聲音也沒有,再傻也知道壞了,連爬帶滾的跑回村裏叫人了。
村裏僅有的幾個青壯漢子帶著那倆孩子的父母跑過來了,村長也跟著過來了,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落在後頭。
到地頭了,幾個漢子看了看,這口有點小,費了點勁,把洞口扒啦大了一點,勉強可以下人就行。找了粗點棵樹,把帶來的繩子綁在樹上,膽大的綁著繩子,叼著手電下去找孩子,剩下的在上麵拉著繩子。
上麵的突然感覺到繩子在劇烈的搖晃,急忙往上拉。拉起來一看是個小孩,隻是臉上有些綠,眼眶竟然黑了。再拉又是一個小孩,最後上來的是那個下去的漢子,隻是剛上來,這個漢子站都站不穩,直接趴在地上。
一群人見此,急忙拉著他,將他抬開洞口。緩了緩,村長過來問他下麵有啥,漢子大口呼氣呼了半天,告訴村長,這洞有七八米深,下麵是些臉色綠綠的屍體,頭發指甲都很長。
村長一聽,壞事了,這要是鬧不好全村都完蛋了,一扭頭,讓一個漢子去請鄰村的趙神婆,將兩個孩子先抬了回去。
沒多久趙神婆就趕過來了,看了看躺在炕上的倆孩子,大吃一驚,找到村長,告訴他,這事光她一個救不回來,得把劉老漢請過來。劉老漢,村長是知道的,一老光棍,年紀大了還去偷看村裏姑娘洗澡。此時也由不得村長了,隻好再派人請。
劉老漢倒是比趙神婆快,畢竟是本村的。劉老漢一見這倆孩子,臉色黑的就和鍋底差不多了,轉頭告訴村長,這是中了屍毒了。村長順嘴說了說剛才下到坑裏,看見有綠毛屍體的事,劉老漢直接叫了一聲,“他娘的,大難臨頭了。”說著就告訴村長,那是僵屍,是吃人的。
村長也慌了,問劉老漢怎麼辦,村裏人哪裏知道這些,劉老漢招過來倆漢子,告訴他們先用幾床被子蓋住洞口,不要讓月光照進去。今天晚上就隻能看天意了,過去了還有餘地,過不去,全村都得死。
眼看太陽就要下山了,劉老漢看了看趙神婆,倆人合計了合計。把倆孩子移到一個大一點的房子裏,派人找了點江米。可是端午還有老長時間呢,平時誰家也沒備著,找遍全村也沒找到,還是村長家裏的小媳婦跑來說了,自己家留了點。
劉老漢把屋裏的人全推出去了,隻留下趙神婆和倆漢子,一個是下去抱孩子的那個,另外一個是拉繩子的漢子。
劉老漢先把找到的江米放在倆孩子手心和肚臍裏,又找了兩顆棗,放入孩子口中。
過了一會,江米已經黑了,黑透了,都快成黑米了。劉老漢看見了趕緊又換了點新的江米,門開了,遞進來兩隻大公雞,這公雞長得真不賴,紅紅的雞冠子。劉老漢二話不說直接拿刀割了雞冠,邊割邊說道,“雞兄,對不住了,今日借你寶貝救人,日後必當厚報。”將雞冠的血放在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