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陶小夭,是媽媽給我起的名字,她是一個好看的女人。應該算是個很好看的女人吧,因為我所見過的女人中,沒有比媽媽更高挑,皮膚更白的。也沒有比媽媽更香的,媽媽的身上很好聞,不膩人的香味。
從我記事起我們就生活在這個叫三合巷的地方,小的時候,我總是一個人蹲在胡同口,看著那些胡同裏,東家李家的女人,在自己的家門口聊天,淘米,管教自己的孩子。
我會一邊看那些女人教訓自家的孩子,一邊蹲在地上玩我的跳石子,看著那些平時欺負我的男孩子被打,我心裏會稍稍的安慰,媽媽是從來都不打我。
可是當傍晚的時候,那些女人擇完菜,扯完舌頭,都回家為自己的男人和孩子做飯去了,那些調皮的小子也全都縮回家看動畫片的時候。胡同裏靜靜的,飄出家家飯菜的香氣,而我卻不能回家。
為什麼?
這時後總會有些男人,走進我的家,然後被媽媽領上那個狹小的閣樓,過很久他們才會離開,我會一直蹲在門口,他們一出來,我會飛快的跑回家,踩著那會發出很大聲響的樓梯,跑上閣樓,這時媽媽已經提了一桶水,在一塊花布簾後擦澡,媽媽聽到我跑上閣樓的聲音,總會在布簾後問我:“你栓好門了嗎?”
“恩,好了,媽,我餓了。”
“等一下,做吃的。”
可是有的時候我等到很晚,那些男人都不出來,等到我實在熬不住的時候,我就會去在另一個胡同的三嬸家睡覺,因為媽媽曾對我說過,如果那些人不出來的話,我就去三嬸家。
我知道自己不能上去,所以我隻好去找三嬸,三嬸是一個寡婦,她沒有孩子,他男人出車禍死的時候他們還沒有孩子,三嬸又一直沒有嫁,所以40多了還在守寡,隻靠磨點豆汁,做點豆腐營生。
其實三嬸以前也和那些胡同的女人一樣,說媽媽是做那種事的,我聽到這個字的時候,會覺得很的難受,我不怪媽媽。
有一次三嬸發高燒,做出來的豆腐不賣的話,就糟蹋了,三嬸推著三輪車走到我家門口的時候,倒在了我家的門前子上,媽媽送的三嬸去離我們這很遠的衛生室,三嬸4點就起來做豆腐,勞累過度,又感冒,所以才會昏倒。
那天之後,三嬸拿了許多的豆腐和豆子來我們家,媽媽沒有要,三嬸是個直性子,心地也好,就這樣,媽媽和三嬸就熟識了,兩家也互相照顧起來。
從那以後,每一次我回不了家,我都會去三嬸家,吃上一碗豆腐腦,然後睡在三嬸家。
漸漸的我長大的了,上了我們這裏自辦的小學。我以為自己的日子我會一直這樣。
直到來我們家的男人也越來越少了,媽媽的身體也不好起來,經常的咳嗽,每每我放學回家,媽媽都躺在床上或是咳嗽著為我做飯,媽媽的身上不再香,而是一種奇怪的味道。
我和媽媽去看過一次病,然後媽媽就再也沒有去過衛生室。而是吃著一種白色沒有標簽塑料小瓶上的藥,媽媽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那時的我根本不知道媽媽得的什麼病。後來才知道,那是做那種事情的人才會得的病,媽媽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治不好了,隻能吃藥壓製。
到最後沒有男人再來了,媽媽離開床的時間也越來越短,到最後根本下不了床,就是那個時候我學會了做飯,打掃房子,洗媽媽那帶著異味的衣服。
三嬸經常來我們的家,帶來點豆腐和豆腦,陪媽媽說說話,幫家裏做做家務,三嬸看到媽媽的時候總會歎氣、抹眼淚。
媽媽的身體變得很糟了,當我小學畢業的時候,媽媽就再也起不來了,媽媽臨走的時候把三嬸和我叫到床前,那是的她已經說不出太多的話了,媽媽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小布包,遞給三嬸,那是媽媽這麼多年來攢的錢,媽媽希望三嬸可以照顧我,可以的話,讓我繼續讀書。
三嬸哭著攬著我說:“嶽梅,我一定把小夭當自己的孩子帶。”
媽媽最後摸摸我的手,閉上了眼。
我這才趴在媽媽的身上哭了出來,媽媽生病的時間裏,我從來沒有當著媽媽的麵哭過,我都是在自己的小床上抽噎,因為我知道媽媽看到我哭,她會更難受的。
直到媽媽離開,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
在三嬸的安排下,我們把媽媽按地方上的風俗簡單的埋了,埋了我的媽媽。之後我收拾了自己的小衣服和包袱,用一把大大的鐵鎖,鎖上了自己的家,然後搬到了另一個胡同的三嬸家。
三嬸對我很好,當成了自家的人來看待,在小學的升初中的考試中,我考了全校第二,在周圍揚眉吐氣,那一天三嬸買了些紙錢和祭品,帶我來到媽媽的墳前,祭奠媽媽,謝謝媽媽保佑我。
看著媽媽的墳頭雜草叢生,我把成績單埋在了媽媽的墳前。三嬸一直誇我好孩子。
去中學我就要離開這裏,去城裏了,我舍不得這裏,舍不得媽媽,舍不得三嬸。
在中學裏,我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因為我是那麼的不和群,花褂衣裳和黑布鞋,都是三嬸給我買的做的。
但是這並不影響我的學習,我知道,家裏的三嬸是起早貪黑的做豆腐供我上學的。
然而所有的一切並不是我想的那麼好,當我高一下半學期的時候,三嬸再也負擔不起我的學費,還借了好多債,我對三嬸說:“嬸,你別那麼累了,我們學校實行了困生半工半讀的政策,我自己賺些學費。”
“孩子,你媽把你托給我,還要你自己賺錢,嬸心裏不好受。”三嬸一邊磨著豆腐一邊說。
“嬸,沒事,都是些打掃校園和幫著整理圖書的活,不累的,再說我還可以就近圖書館看書呢。”
“恩,你在外麵別委屈了自己。”
“恩,我知道。”
“三嬸,這樣的話,我就不能每個星期都回來了。”
“恩,你放心,三嬸在家裏沒事的。”
返校後,我利用星期六,星期天的時間在J市的一家夜總會找了一個服務生的工作,三嬸並不知道這就是我所說的半工半讀的活,我知道這個地方是個大染缸,可是我沒有辦法,聽那些同學聊過,這個地方賺錢是最快,最多的,我的班是傍晚5點到晚上12點的。
這間叫“空間”的夜總會,遇見了那個改變我一生命運的男人。
又是一個周六,我在宿舍做完自己的作業,洗好自己的衣服,看看了表,已經下午4點了,我還要坐公交去“空間”。
我匆匆忙忙的帶上自己的背包,跑出校園,直奔“空間”。等到我來到“空間”的時候,已經快5點了,我急忙去員工通道換工作服。在更衣室遇見了“空間”的領班花矯姐。
“花矯姐好。”我抱著自己衣服向來巡查的花矯姐打招呼。
“恩,快換好衣服出去幹活,今天的客人可不少。手腳麻利點。”
“是,花矯姐。”我匆忙換好自己的衣服,向大廳走去。
這個花矯姐是個好人,當時我來這裏時,本來是不允許的,因為我才上高一,應招的人中隻有我最小,那個管事不打算要我,是張姐幫我求得麵子,才可以進來,否則憑我的個頭和年齡是很難在這裏找到工作的。
正想著,我已經來到吧台,看到同是一起應征而來的大學生小張正在忙,我和他打了個招呼,便端起果盤按房間送去,每個周六和周日都這樣工作5、6個小時。
在這裏,更讓人感到窮富的差距,這裏的人一鄭千金,根本不拿錢當錢,燈紅酒綠。
剛往301房間送完一打啤酒,我擦擦額上的汗,雖說是夏天,有中央空調,可是這麼一通的忙我還是累的直冒汗。
“小陶,這果盤送到501房間,去,快點。”吧台上記單員看到我剛閑下來又吩咐。
我點點頭,托起果盤向501走去,這夜總會的布局和房間的布置也是有品級的,越是樓上的,越是房間高的就越豪華,比如剛才的301就不如401豪華,當然比不得501房間華貴,所以我到這“空間“剛半個月,才去過5樓兩次,當然,越是豪華的房間給的小費也就越多,我想著,也許這一次可以多拿點小費也說不準。
我端著果盤,示意的敲下門,然後低眉順眼的走進去,衝客人彎下身示意,屋裏充斥著煙味,和喧鬧的KTV聲音,當然還有夜總會的小姐。我沒有去看有多少人,這是規定,不能直視客人。
來到桌前,將桌上已經吃完的果盤撤下,換上新的果盤,然後又禮貌的彎身示意。正轉身出去,這是屋裏的人叫住了我,:“站住~”一個令人厭惡的聲音。
“是,請問您還有什麼吩咐嗎?”我轉過身,禮貌的問道。
“過來。”那個聲音又吩咐道。
我走過去。
“抬起頭來,讓我們看看。”說罷,一屋的人看了過來,充斥著笑鬧的聲音。
我應聲微微的抬起頭,又是這樣的客人,我也遇到過這樣的客人,故意刁難我們服務生,花矯姐曾告訴過我,隻要客人別有過分的要求,就照客人說的做,不要惹惱的客人。
“吆喝,長得還挺幹淨,剛來的吧,怎麼以前沒有見過你。”抬起頭,我才看見原來說話的人是個體態臃腫的胖子,微微的禿頂,臉上掛著猥瑣的笑,一直手還摟著一個小姐。
“是,我是剛來的,請問先生有什麼吩咐嗎?”我又問了一遍。
“肯定還是個幹淨的雛吧?啊哈哈,哈~”胖子大笑了起來,一屋子的人也笑了起來。
“來,來,來,陪哥哥我喝一杯,哥哥高興了就少不了你的。”
“對不起,店裏規定了,上班時間不可以喝酒。”
“什麼?就是花轎在這裏,我讓她也得喝,你算個什麼東西~。”胖子滿臉不高興的說道。
“就是,林哥給的麵子,你別給臉不要臉啊~~”周圍一些人也說道。
“對不起,我真不會喝酒。”
“媽的。”男人罵了一句,然後甩開身邊的小姐,向我走來,來到我的麵前,猛的抓住我的頭發,我被迫揚起頭。他的手摸上我的臉,然後笑道:“這妞可真嫩啊,還沒有成年吧?”
“哈哈~~哈哈~”周圍的笑道。
“先生,先生,你有什麼話,好好說。”我的頭發被他扯的很痛,到現在我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有麻煩了。
胖子將我的頭一提,然後,麵向另一旁沙發上的人問道:“應堯老弟,這個給你嚐鮮,玩玩吧。”
我的視線也隨胖子看過去,那個沙發上的男人一直在玩打火機,沒有說話,象是在想什麼,聽到胖子的話才抬起頭向這邊看來,原來他叫應堯。
隱在陰影裏,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我卻能感到他向我看來時的眼睛一亮。
然後他站了起來,向胖子走來然後走到我的麵前我才看清楚他,他臉上有一種陰柔的美,長長的睫毛,挺直的鼻子,眼睛又黑又亮,象是深潭一樣,有一道特別光一閃即逝。
他看著我,操著手,然後開口,:“好啊。”
胖子聽到他的話又笑了起來對我說道:“哈哈,難得我兄弟給麵子,看的上你,今天你就要陪我的兄弟,哈哈~”
“我不要,你放開我。”我知道自己麻煩大了,我心裏開始害怕,在這裏發生這樣的事是太平常不過的,可是今天就要發生在我的身上了嗎?
“花矯姐~花轎姐~”我拚命的叫著,我希望花矯能來幫我解圍。
“你想找花矯撐腰?嗬嗬,小六,你去把花轎給我叫來~”胖子看著我的舉動說道。
接著一個男人走出房間,胖子這才放開了我,回到沙發上繼續喝酒和那個應堯聊天。我癱坐在地上,我能感覺到那姓應的男人一直看著我。
這時花矯姐來到房間,一進房間,花矯姐便笑道:“哎呀,原來是林老板啊,好久都沒有來了?”
“花矯,你來的正好,今天我兄弟要帶這個丫頭走,你看怎麼辦吧?”說完那胖子便指了指一邊地上的我。
“花嬌姐,你幫幫我,我不要跟他們走,花嬌姐。”我看到花嬌才哭了出來,我站起來,抱住花嬌的胳膊,求道。
花嬌安撫下我,然後繼續笑道:“林老板,你要是喜歡的話,我讓我手下的那些個極品陪您,你看著丫頭,幹巴瘦的,有什麼看頭,是不?”
“你懂什麼?要的就是嚐鮮,別說了,這丫頭我們帶走了.”胖子不耐煩的說道。
“哎呦,林老板,您這不是為難我嗎?這丫頭不是我們這裏的人,她是來做臨時工的,您讓我怎麼做主啊?”
“廢話什麼?我兄弟看上是她的麵子,也是給你臉,再說了,我兄弟玩完了興許還給你送回來是不?哈哈”說著胖子向那男人笑道。
這時,那男人站起來,說道:“我沒功夫浪費時間,小六把人帶走。”說著要走出去,“林老板,我先出去玩玩,回頭再找你。”
“好,好,應老弟,已經等不急了,我回頭等你電話~哈哈。”胖子笑得格外開心。
一個男人將我架起,向外拖,“我不去,我不去,花嬌姐,我不去~~你救救我啊~花矯姐~~”我哭叫著。
花嬌看著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這,這,林老板,這~~”
“花轎姐~救我啊,我不去,你放開我~”我尖叫著,那男人看到我這副樣子,不耐煩向架著我的男人示意,頓時我的後頸一麻,我失去了知覺。
等到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一間很寬大的房間,燈火通明,房間的陳列和擺設很豪華,我不知道這是哪裏,我的後腦還微微的疼。看到我醒來,一旁的男人丟下一句話:“收拾好她,帶來見我!”然後就上樓了。
話音剛落,就有四個女傭人來推搡著我向樓上走,我掙開她們的鉗製,向外麵跑去,剛跑到門口,便被人攔下,是那個叫小六的人,:“你放開我,放開,我還要回去上課,你們這個人渣~放開我。”
這時那個男人由從樓上返了回來,他走到我的麵前,麵無表情的看著我,然後說道:“你如果不想讓我這麼快就吃了你,你最好老實點。”
我恨恨的看著他,不說話,任由那些傭人將我帶進一間類似於浴室的地方,我麵無表情的任她們擺布。在水池裏差點撥下一層皮,然後把我的馬尾辮放下,給我洗了三遍頭發,好像我是多麼的髒一樣,洗完澡,然後擦幹身體,在我的身上又塗了一遍不知道什麼的乳白色的液體,然後又把昏昏沉沉的我一通擺弄,最後把我推到一處全身鏡麵前。
我睜開眼,望去,那是我嗎?鏡中的女孩皮膚白皙,小巧的臉仿佛一掐就能出水,一雙剪水瞳靈動,小巧的鼻子,粉粉的紅唇,以往的麻花辮現在全部散了下來,一身淡藍色雪紗裙稱出女孩白修瑩潤的腿,可愛的仿佛是天堂的精靈。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這麼好看。
一旁的下人也是很驚異,我突然聽到另一個人小聲的說道:“真像啊~”
當我被帶出房間到客廳的時候,應堯已經閑適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看到他的樣子,我憤恨對他說:“你到底想做什麼?你不怕我報警嗎?”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眼裏有著不屑,然後說道:“如果你不怕你全學校的人知道你在夜總會做這種事,你盡管報警好了。”
“你,你,你這個人渣,你快放了我,不然的話~~不然的話。”
他放下手中的報紙,站起身,來到我的麵前,用手慢慢的放在我的臉上,動作輕佻的說道:“不然你怎麼樣?”
我怒視著他,心裏憤怒的想要殺了他。
他看著我,突然眼神象是遊離了出去,然後他的臉慢慢的靠近我,然後雙唇突然壓上我的,我一愣,頓時反應過來,我惱怒的推開他,而他卻是鉗製住我的手,將我抱在了懷裏,然後雙唇狠狠的掠奪著我的呼吸,我哪見過這般的陣仗。
“唔!唔~”我掙紮了推不開他,反而讓他的侵略更加的變本加厲,我沒有辦法,用了力氣狠狠的咬了下去。
“唔~”他吃痛猛的推開我,眼神帶著怒火看著我,唇上被我咬出一道血痕,他抹了一下唇角的血,眼神陰暗的看著我。
我被他的模樣嚇得不敢動,我怕他會給我一巴掌,或是打我一頓。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什麼都沒有說,然後轉身對下人吩咐道:“看好她,別讓她踏出這裏一步。”
“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讓我走,我,我還要上課呢?”
他並沒有理我,走了出去。
走出的應堯臉上一片的陰霾,自己剛才是怎麼了?怎麼會控製不住自己,像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一樣,況且她長得不過是有一點點和她像而已。應堯坐進車裏,然後讓司機開車。
我被傭人帶上樓上的客房,他們便把我關在房裏,我看著外麵的夜色,我從“空間”被帶出來,不知道到現在過了多久了,我要怎麼離開這呢?我站起身,來到窗前,看著這二層的高度,我可不敢從這上麵跳下來。
我又驚又害怕的縮坐在床尾的地板上,漸漸的我困了,我不敢上床睡,我就這麼坐在地上,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聲摔門的聲音驚醒,我睜開眼的時候,發現門口站了一個黑影,我頓時嚇了叫了起來:“啊~你是誰?”
他用力的甩上門,然後打開門邊的燈的開關,頓時而來的光讓我睜不開眼,我用手擋住眼睛,看到那個人是應堯。他已經喝的醉醺醺的了。
我急忙爬起身,看著眼睛已經微紅的他,:“你,你想要做什麼?”
他扯下脖子上領帶,然後脫下襯衣,向我走來,我害怕的往後靠,他還沒有靠近我,一股酒氣就撲麵而來,我恐懼的想要跑,我剛向門口跑了不遠,便一把被他拽了回來,摔在床上,我被他甩的眼冒金星,他扯下自己的褲子然後壓了上了,我嚇得大叫了起來:“來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他的重量全部壓在我的身上,兩隻手開始扒我的衣服,:“你叫也沒有用,這是我家,誰會來救你?啊?”
我驚懼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臉,罵道:“你放開我,人渣!”
“放了你?我為什麼要放開你?你可是我用幾千萬和別人換回來的,你不應該對我有所回報嗎?”
“你這個人渣,我要殺了你~”我的眼淚流出來。
我終於因為恐懼而昏了過去~~
我終於因為恐懼而昏了過去,等我我醒來的時候已是物是人非。
我咬住自己的手,心裏是恨,屈辱的恨意。我覺得自己沒有臉去見媽媽和三嬸。
我掙紮的起身,翻身爬下床,我伸出手,推倒了床頭架上的那個花瓶,打碎在地,我拿起一片碎片,深深的割向手腕,看著瞬間流出的鮮血,我閉上眼。
好冷,好黑,我在哪?周圍是一團一團霧一樣的黑氣,包圍著我,我伸出手向前摸索著,黑氣散去,又圍了了上來,為什麼沒有人,我想叫,可是喉嚨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我向前跑去,不停的跑,我要找到出口,突然,腳下有什麼東西,把我絆倒在地。
我覺得自己好渴,渴的我的五髒六腑都要冒煙了。我想喝水,可是我的喉嚨象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一樣,隻有一些音節,“水~給我水~”
接著一股清甜的水順著我的嘴唇流入我的喉嚨,“水~我還要~”
當我滿足的喝飽,我又睡去。渾渾的,不知道又做了什麼夢。
當我醒來的時候,看到滿眼的白,身邊還有一個小護士在幫我換點滴。我掙紮的要起來。
“哎,你幹什麼?快躺下啊,你是發高燒,平時又營養不良,還貧血,現在還沒有恢複,你快躺下吧。”小護士製止我。
“我,我在這裏多久了?”我的喉嚨很幹。
“兩天了。”小護士換完點滴,正要離去。
“什麼?那今天是周一?”我驚叫著。
“對啊,是周一,怎麼了?”
“我還要上課的,我要回學校。”我掀開被,要起來。
“你這樣怎麼去上學,你看看你自己身上的傷,你的高燒才剛退啊。”小護士急忙壓住我。
聽到她說我的傷,我才想起來那晚的應堯對我做的事,我試著動動下身,發現下身是鑽心的疼,根本沒有辦法走路。我的眼圈又紅了起來。
“你現在不能動,需要休養,你知道嗎?”
“護士,你知道是誰送我來醫院的嗎?”
“哦?是個年輕人。”
她說的是應堯嗎?我恨恨的想,那個強暴別人的男人,我恨他。
“你好好的休息,有什麼事就按下床頭的鈴,好嗎?”
“恩。” 說完護士拿著空的點滴瓶走了出去。
我躺在病床上看著雪白的牆壁,聽著點滴一聲聲滴落。
這是有人推門而入,我抬頭看去,隻見應堯走了進來。他的手裏還提著東西,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欣喜,隨即麵無表情。
我冷冷的看著他。“你醒了?”
“你高興了?你還把我送到醫院幹什麼?你出去。”我咬著牙。
他沒有說話,走到床前把東西放下,然後坐了下來。
“我不想看到你這個男人,你滾出去。”我氣的眼淚又滑了下來。
“你兩天沒吃東西了,我買了點粥。”他像是沒有聽見,端起粥,繼續說道。
“我說了,你滾出去,你給我滾~~”我伸手打翻他端著的粥。
他的臉色立刻暗了下來,冷冷的看著我。
我用盡力氣的大叫:“滾~~”
護士聽到吵鬧聲,匆匆趕來,:“出什麼事?”
應堯冷著臉,拿起衣服,轉身出去。
我的眼淚簌簌的掉了我下來,他還有臉來。
護士看著房間打翻的粥,便拿了掃帚清理。那護士安慰我道:“小姑娘,別哭了,那是你哥哥嗎?你看起來很小的樣子,還在上學啊。”言下之意好像是我這麼小怎麼會出這種事呢?
我沒有說話。“小姑娘,你好好休息。”依然沒有說話,她自討沒趣,打掃完便出去了。
在醫院花園裏,應堯坐在長椅上,點上一棵煙,媽的,那丫頭竟然這麼對他,想要向他投懷送抱的身材火爆的女人多的是,他看上她,那是她的福氣,他堂堂的應氏總裁,不吃不喝的照顧她,她竟然還讓他滾,真是不是好歹,要不是她長得很像那個人,他才不會去碰她。
完全清醒後,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失控,看到她遍體鱗傷,他的心裏有一點的不忍,才火速把她送到醫院。
我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心裏因為不能去學校的急得不得了,那“空間”是不能再去了,那麼我又該去哪再找工作呢?我的學費又怎麼辦?
要是三嬸知道我現在的樣子,肯定會傷心的。我抱著被,淚水又一次的濕了眼眶。
我正哭著,聽見病房的門推開的聲音,我趕緊擦幹眼淚,抬頭望去。
應堯一臉的淡漠,走了進來,我怒視著他。
他滿不在乎的掏著褲兜,坐在我的對麵,:“你最近不用去學校了,我已經叫人給你請假了。”
“。。。”我看著他,不說話。
“明天你就可以出院,回我那裏去養傷。”
“。。。”我依舊是不語,隻是冷冷的看著。
“你以後也不用打工了,你的生活費,學費都不用擔心。”
“。。。”
“你聽見了嗎?”
“你這算什麼,補償還是付給我的錢。”我咬著牙說道。
他站起來,走到我的床前,斜睨著我:“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你~你這個~”看到他的樣子,我氣的抓緊床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麵對這個強暴我的人,我不知如何是好。
“陶小夭,是吧? J市藍中高中一年一班的學生,清水鎮人,沒有爸爸,從小和媽媽生活在一起,小學畢業的時候媽媽也去世了。我說的對嗎?”
“你~~你怎麼知道?”
“想查一個我有興趣的人,還不簡單嗎?”他饒有興味的說道,其實當應堯知道小夭的身世的時候,也是很驚異,沒想到這個女孩的童年竟是這麼的淒苦。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開始冷靜下來。
“我想怎麼樣?這樣吧,我們來談一個交易吧?”
“你想說什麼?”
“你呢?需要學費和生活費,而我呢,則是缺少一個情人,尤其是像你這麼有意思的情人?~怎麼樣?”
“你,這個人渣,你休想~”聽到他的話,我頓時心裏滿是怒火,當我是什麼?周末情人嗎?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一次和兩次有區別嗎?”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的情緒,臉上依舊是閑閑的表情。
“你給我滾出去~”我抓起身邊的枕頭,朝他扔過去,他輕輕一閃,便避開。
他並沒有因我的動作而生氣,而是危險的貼近我的臉,聲音魅惑的說道:“你在家裏不是還有個三嬸?你想讓她知道你現在的一切嗎?”說完他起身,很滿意的看到我頓時錯愕的臉。
我,我該怎麼辦?我不能讓三嬸知道,她會很傷心的,她會自責的,我更不能讓學校知道,我會被開除學籍的,我該怎麼辦?
為什麼會這樣?
我的胸口象是喘不過氣,我到底該怎麼辦?眼睛裏一片的霧氣。
看到我的樣子,應堯的眉頭皺了皺,他轉身問道:“看樣子,你是同意了?”
我沒有回答,我努力忍住淚水,不想在這個男人麵前哭出來。
他向外走去,聲音飄來:“我明天來接你出院。”
聽不見他的腳步聲,我的淚才落了下來,怎麼會這樣,難道我真的要出賣自己的嗎?屈服給那個人嗎?我才高一,就要做這樣的事情嗎?
我畢竟還小,一時沒有了主意,想到三嬸和媽媽,我再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淚,在病房裏,嚎啕大哭起來。
走出病房的應堯並沒有走遠,他在病房門外聽到這個女孩大哭的聲音,突然覺得心裏很是煩躁,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聽著那個女孩的哭聲,他也突然很想好好的保護那個從小受盡苦難的女孩,想到這裏,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搖搖頭,甩開自己心中的想法,像外麵走去。
他要去找地方休息,放鬆一下。上了車,他示意司機往酒吧開去,自己則閉著眼小息一會。剛閉上眼,他的腦中象是想到什麼?又吩咐司機不要去酒吧,去最大的商場。
當應堯從商場出來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司機提著很多的袋子,裏麵全是女生用的東西,睡衣,衣服,內衣,鞋襪,全套洗漱用品,麵霜,甚至還有衛生棉。所有女生該用的東西,全部買齊了,仔細的讓從商場出來應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從哪裏知道這些用品的。
然後又去了一趟書店,買了許多的輔導書和課外書,所有的東西足足有二十幾袋,直到應堯滿意的看到什麼東西都不缺的時候,才吩咐司機開車回家。
回到家,又吩咐傭人把所有的東西歸類放好,睡衣和衣服放進自己臥室,洗漱用品也放進自己臥室的洗手間,然後整理出一間和臥室相通的書房,這才滿意。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累了,就睡去了。直到傍晚,被護士叫起,吃了一點醫院的粥飯,吃的我想吐。吃完我又沉沉的睡去。
直到半夜的時候我感覺有人給我掖被褥,我沒有睜開眼,懵懵懂懂的又睡去。
清晨醒來的時候,護士已經把點滴瓶撤去,我撫著打點滴打的麻木的手臂,靠坐在床上,我坐了不一會,應堯便推門進來,他看到我醒來,便把手上的提袋扔在我的床上,然後說道:“換上衣服。”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示意他出去,他不可否置的看了我一眼,然口推門出去。
我拿過提袋,看到裏麵是一套粉色的衣裙,我換上衣服的同時他也進來了,我用小梳攏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然後試著下床,我剛下床,腳下頓時一軟,在床上躺的我的雙腿都有些麻木了,他一把扶住我,然後想把我抱起,我惱怒的推開他,他反而用力的抱起我,向外走去。
走出來的時候陽光照在我的身上,我輕輕的呼出一口氣,想要把心裏的陰霾呼出。
他抱著我上車,然後對司機說:“去梨園。”
我一直麵無表情的看向窗外,並不說話。
直到車停下,我才發現這個地方是一個餐廳,看到應堯下車,我扶著車門也下車,應堯看到我慢吞吞的樣子,不耐的斜著眼,將我一把抱了起來,向裏麵走去。
“你,你放開我~”周圍的人奇異的看著我們,我的臉上驟然變得緋紅,掙紮的要下來。
“別動~,你覺得你慢吞吞爬下來的樣子很好看嗎?”應堯麵無表情的譏諷道。
“你~”我的臉頓時又氣的紅上幾分,隻好低下頭,不讓路人看見我的容貌。
餐廳的侍童為我們打開門,然後立刻有人迎上來,:“應先生,你來了~”
“恩,房間訂好了嗎?”
“好了,請應先生跟我來~。”
隨後我輕輕的抬起頭,打量著這間餐廳,白色大理石鋪麵,周圍的環境優雅,大廳一角還有鋼琴師在彈奏。
每一個餐桌都有自己的隔斷,這樣空間更顯的清淨和優雅。
應堯跟著侍者走上樓,來到一間房間,裏麵的裝飾更是美輪美奐,精致十分,裏麵是集娛樂和餐飲一體的,應堯將我放在一旁的餐椅上,然後自己也坐定。
“應先生,請問還是老樣子嗎?”侍者禮貌的問道,我低著頭,不忍看侍者探究的眼光。
他拿起菜單,然後指給侍者看,侍者領命出去。
我依舊是坐在一旁,感覺很是不適,這麼奢華的地方。
一旁的應堯也不說話,自顧自的拿出自己的手機,擺弄著什麼。
不一會,侍者便把菜都上齊,足足一桌子,不過都是些清淡,易消化的東西。
我愣愣的看著這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吃驚的不得了。
應堯看見我的樣子,輕笑了出來:“吃吧,你不會是不知道怎麼吃吧?”
我瞪了他一樣,拿起麵前的筷子,悻悻的吃著,真的很好吃啊,餓了這麼久的胃,吃到這些精致,清淡的食物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舒服,我吃得很小口,很慢,一旁的應堯並不吃,隻是看著我,我吃著菜,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他依舊沒有要吃的意思,我並不管他,自顧自的吃著。
“多吃點,我可不想每天抱著一個骷髏睡覺~”
“咳~咳咳~”一口竹筍絲嗆在我的喉嚨,我急忙拿起麵前的果汁喝下去,仍止不住的咳嗽。聽到他的話,我不禁神色黯淡了起來,漫無心思的吃了幾口後,便放下筷子。
“不吃了嗎?” 我搖搖頭。
“我想,我想回學校~”我抬起頭,輕聲說道。
“你現在這個樣子能回學校嗎?還是你想爬回去給人家看~”他聽到我的話,眼神冷下來,繼續嘲諷道。
我沒有回答,垂下眼瞼,應堯也沒有說話,不知在想什麼。
“既然吃飽了,那我們回去吧~”許久他才說道。
我點頭,他依舊是抱著我走出去。我的心下黯淡。
走出餐廳的時候,他才輕輕飄出一句話:“等你的傷好點,再去學校吧~。”
“恩?~”我抬起頭,看著他,才確定他是對我說的。
坐進車裏的時候,他不再看我,也不再說話,一路的靜默無語。看著車窗外急速向後掠的建築,我的思緒不知飄到了什麼地方。
直到車停了下來,我的思緒才遊離了回來。
當我坐在應堯的大床上,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看向外麵的花園的時候,心裏依然還是沒有辦法接受自己一夜之間的變化。
應堯將我抱上床的之後,便離開了,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已經中午了吧,外麵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床上,天空湛藍,陽光明媚。
不知坐了多久,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我輕聲應道:“請進~”
推門了而入的是一位年老幹練的人,身後還跟著一位的傭人,“小姐,我是這裏的管家,您可以叫我林管家~”
“少爺說,小姐以後就會住在這裏,有什麼需要您可以告訴我~”
“我,我沒有什麼事~麻煩你了~”我輕聲道。
“那沒有什麼事,我便下去了~”
“哦,好~~”我囁嚅道。
林管家出去的身後對身後的傭人吩咐了什麼便關上門出去了。
那傭人徑直走到衣櫃前,拿出一套睡衣,然後說道:“小姐,我幫您沐浴吧。”
“啊?哦,好~”
在潔白碩大的浴缸裏,我任由傭人輕柔的為我擦拭身體,一開始我一再的推拒,實在拗不過,也隻好由她去了,我看著身上已不明顯的青紫痕跡,還有手腕上纏著紗布的傷口,心裏說不出的愁緒。
洗完澡之後我的身體都清爽了不少,又躺回床上的時候,也覺得困了,我便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當應堯處理完公司的事,趕回來的時候,一進房間便看見正躺在床上沉睡的小夭,純白的睡衣, 小夭一臉沉寂的躺在床上,長發披散在枕上,帶著微微的香氣,姣好白皙的臉上是如嬰兒般的皮膚。應堯就這麼坐在床邊並沒有驚醒她,第一次覺得這樣的女孩很純澈。
應堯脫下自己的西服,解開自己的領帶,也爬上了床,一隻手輕輕的壓在女孩的腰肢,竟也迷迷糊糊的睡去。
當我醒來的時候,窗外的景色已是漆黑,我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身體,發覺已經好了很多,下身也不痛了。
我伸了伸懶腰,卻察覺出壓在腰上的重量,我皺了皺眉,抬眼望去,立刻對上了一雙清亮的眼睛。
“醒了?”
我點點頭,輕輕的起身,掙脫開自己身上的手。
他好似不滿意的我的動作,緊了緊自己的手臂,便又把我圈回他的懷裏,眼神危險的看著我。
“我想起來活動一下。”我囁嚅的說道。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放開自己的手,我坐了起來,攏好自己的頭發,下床,身體已經好了大半,行動也比較自如了,我來到落地窗前,扶住窗,看向外麵的月色,心情略微的好了很多。
“ 咕~咕”,這時我的肚子很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我猛的扶住自己的肚子。
身後傳來應堯的輕笑,我回過頭,臉上飛紅,他翻身下床,然後來到衣櫃前,找出一套睡衣,換上,我別過頭,不去看。
“走吧,下去吃點晚飯吧。”
我點點頭,肚子又很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來到樓下,吩咐廚房做了一點小菜,我和應堯便坐在餐廳吃了起來,我默默的吃著,不出聲,時而抬起頭來,看向應堯,他吃得很斯文。
“我吃好了。”
“怎麼吃那麼少?”他臉上帶著不滿,說著也放下餐具。
“我想去花園裏走走。”
他探究的看著我,然後說道:“別呆太久。”
我點點頭,然後向外麵走去,來到花園的長椅上坐下,夏末的天氣帶著些許的涼意,很是清爽,外麵的夜色很好,繁星點點,我仰起頭,看著星空,這裏的月色和家鄉胡同望裏去好似不一樣,這裏的月亮看的不真實,朦朧一般。
小的時候聽媽媽講過,如果把頭朝下倒過來看月亮的時候,可以看到月宮裏玉兔的影子,可是我卻沒有試過。有沒有玉兔都不重要。
我靜靜的坐著,數著天上的星星,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應堯站在書房裏,透過窗戶看到了花園裏的人,似乎是很愜意。
他也坐下,開始看今天的幾份企劃案,不覺已看到12點。他起身整理好文件,然後向臥室走去,打開臥室的燈,發現裏麵空無一人。
應堯立刻轉身向外麵走去,來到花園,才發現那個小人已經在長椅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