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用五石散的事兒證據確鑿,容不得他狡辯,但周家為了救下獨子不惜傾家蕩產,黃鸝是徹底後悔嫁了進來,當初不該被周方同的幾句甜言蜜語給哄的不知所以,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為了不當個寡婦,隻能回家去求助,如此一來,周家夫人對這個兒媳格外的倚重,而趙喜月再次淪為了廢物。
不僅是廢物,周方同進大牢還是趙喜樂和沐挽風之故,即便知道她們姐妹關係不好,可還是把趙喜月恨上了。
周方同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被打了板子放出來了,周家也一蹶不振,但總有人覺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怎麼說周家以前賺了那麼多錢,不愁沒有翻身的機會。
翻身?做夢去吧,沐挽風冷冷一笑,不僅是周家,還有黃家,他都不會讓他們好過。
對麵的周家鋪子易了主,如今不再賣吃食,改成了成衣鋪子,算他識相,如今這條街上,吃食的鋪子除了田園小吃鋪,哪家都不紅火。
“喜樂姐,沐大哥,快出來救人啊!”準備打烊的田豆在外頭忽然火急火燎的叫喊聲,沐挽風和趙喜樂同時一頓,互望一眼,然後默契地跑向外麵。
剛到前院就看見田豆扶著一個身上滿是血跡的頭發半白的老頭兒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怎麼回事。”趙喜樂擰緊了眉頭警惕地看著被田豆放在地上昏迷著的老頭兒。
田豆看了眼胸口起伏不太明顯的老頭兒,又看看趙喜樂不太好看的臉色,呐呐道:“許是別家鋪子關門了,咱們的鋪子還有亮,這老頭就來了咱們店門口,我也不知道他這是咋了。”
沐挽風蹲在老頭兒跟前用手在他鼻下探了探,又似模似樣地按住他的頸側,道:“是還有氣,不過很微弱啊,差不多沒了半條命了,要是再不救治恐怕就死了。”
趙喜樂想到會有人死在這裏,頓時臉色更黑了,雖然她不迷信,可是畢竟晦氣啊!
田豆搔了搔頭,有些急切也有些愧色,“那個,他剛剛還說了什麼,什麼救他之類的,我沒聽清。”
沐挽風看到老頭兒的那一眼,渾身一震,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該遇到的人總會遇到,隻是或早或晚,看到老頭兒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裏,他的心裏有些複雜。
看著老頭兒身上還不如一些乞丐穿的好,沐小翠一陣搖頭,“他說讓救就救啊,說的咋那麼好聽呢,咱們家又不是慈善堂,再說了他渾身是傷,要活命也得去醫館才對啊。”
田豆一時無言,其實他也這麼覺得,隻是看著有人受了重傷,還沒死,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怎麼也做不到放著不管任由他自生自滅。
“沐大哥,你能救救他嗎?”自從沐挽風和趙喜樂讓他來了鋪子裏,田豆心底裏已經下意識地認為趙喜樂無所不能,隻有她不想做的,沒有她做不到的。
沐挽風點了點頭,不用田豆說,這個老頭兒也是要救的,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世非要收他為徒,要教他武功的師父啊!
想不到這一世,師徒二人是在這種情況下遇見的,正是,師父的武功,他再清楚不過,怎麼會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盡管沐挽風心急的想要了解情況,但眼下還是救人要緊,他吩咐田豆趕緊去請郎中來,郎中看到血葫蘆一樣的老頭兒時,先是搖搖頭,這人都傷成這樣了,隻怕沒救了。
“大夫,請您務必要救他一命!”沐挽風的緊張落在趙喜樂的眼裏,雖然覺得有些奇怪,的確是反應太過激烈了,一般不是盡人事聽天命嗎?可瞧著挽風哥哥的意思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救活這個人呢?
郎中在那裏對著老頭施救,趙喜樂抓著沐挽風的手,他的手一向是溫暖的,可如今他的手竟然有些涼,視線也一直落在老頭兒的身上,不曾移開。
“挽風哥哥,你認識這個老人家嗎?”趙喜樂問道。
沐挽風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頭了,不是他想瞞著樂丫頭,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是兩世為人,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妖怪,為了不嚇著她,還是不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