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學無術,目無尊長的東西。傳旨,四皇子目無尊長,不思進取。擇日起除去禦學名額,送往秋山五年內不得入京。”崇德皇帝此話一出,頓時嚇得季貴妃與那四皇子二人呆愣在地。

秋山,那秋山是何地?說得好聽是靜修思過之地。說得不好聽,那秋山就是囚禁皇族罪人之地。不要說在那裏待上五年了,就算是去一天,她的皇兒這輩子都將被從皇族的族譜中除名,再無皇族薪俸,再無皇族的身份。

她季毓秀,自從入宮以來。雖然享受皇帝恩寵無數,卻隻得這一子,被她視為珍寶。如今被人打了不說,還要被送到秋山那地方去,這叫她怎麼能容忍得了。

“陛下,您怎麼能如此狠心,將我們的皇兒送到秋山去?您這是在要他的命。”緩過神來的季貴妃哀嚎著,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昔日對自己寵愛的陛下,居然要狠心的將她的兒子送到秋山去。

可是她的哀嚎絲毫沒有讓元崇德改變主意,而是冷眼看著那哭嚎的季貴妃,冷冷的開口說道:“季貴妃,教子無方。除去貴妃之位,貶為宮人。”

“陛下,您不顧及我,難道也不顧及季氏了嗎?”季貴妃此時大為慌亂,昨日才受得恩寵,得的海東珠。今日她不但沒能替自己的兒子討回公道,反而自己從貴妃之位跌落至一個沒有品級的宮人。

“你還敢跟我提及季氏,那季氏做了什麼好事。難道你不知道嗎?”元崇德聽聞那季貴妃提及季氏,更為惱火的說道。

那季氏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屯糧之事他還未曾問罪於他,江南府城剛剛送來的奏章說及季氏,推脫賦稅不說,居然還以次等白米充做好米。

季氏如此猖狂,就算是現如今沒有澀米粉做主糧的支撐,他也要問罪季氏。

這季家在大元朝建朝前,隻是算得上一個中商之戶。不過是那季家的上一任家主,眼光獨到逢戰亂卻依然大肆購買田地,倒賣糧食不說。更是在當初先皇建朝時,提供錢糧。

也因此先皇在建立了大元朝後,不但賜予季氏南江所以良田,更是免其所有田稅。這才使得季家在斷斷的幾年之間,就晉升到了了六大家族之首,成就了今日的富可敵國的家業。尤其是他將季毓秀抬為貴妃後,季家更是如日中天。

這些年來,季氏控製著白米的價格,阻礙白米的稅收。致使糧庫空虛,軍中無米可食。他早就起了整治之心。所以他專寵季貴妃,處處忍讓季氏,隻等抓到他的錯處。

而這樣做,無非是他心中有所顧忌,唯恐民間也無米可食。如今有了澀米粉可以頂替白米。就算無白米可食,他也無需擔憂。

邵文看著眼前剛剛還哭嚎的季貴妃和那四皇子,如今卻如抽去了魂去一般呆愣愣的跪在地上,這樣的場麵讓邵文覺得異常的悲涼。

還真是最數皇家是無情,想那元崇德皇帝與季貴妃之間,不會毫無感情所言。可是麵對皇權與利益,小小的感情又算得了什麼。這樣的場麵不得不讓他思之及恐。

若有一日,他的利盤雲益也與元成棟起了衝突,會不會也是如此的下場。

邵文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元成棟,隻見元成棟一臉寵溺的看著他,並悄悄的拉住他的手,緊緊的握在手中。

但願,元成棟與他不會如此。

元成棟其實也不喜這樣的場麵,雖說他對這四皇子不喜,與他之間也無什麼兄弟之情,可是他父皇不同。

同榻而眠的女人與長於膝下的兒子,隻用幾句話就打發了。隻因為那女人身後的季氏危及了他的皇權。而當初他母妃的死,未嚐不是他這位父皇向皇權妥協的結果。

聽聞那個害死他母妃的女人,雖然已經貴為皇後,可過的還不如一個妃嬪。可也是她一而再的派出刺客暗殺於自己。

但即使這些他父皇都知道,可是畏於佘家在宗族中的地位和朝中的勢力,他父皇除了派暗衛保護他,卻什麼也做不了。這隻是因為他是皇帝,要維護皇權,維護朝綱,維護他自己的權利。

所以他從來都不想做什麼儲君,更不想坐上什麼皇位。而他之所以跟他父皇妥協,唯一的原因就是想將邵文保護起來。

沒有邵文,就算給他神位,他也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