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頭”
“他是魔頭”
海盜們大喊,少年手中微轉,油紙傘旋轉脫手升天,雨水飛散,血腥的場景卻因為這把雨傘顯得有一些雅觀。
他隨著空中的雨傘快步向前,手中飲血的黑刀,紫芒更加亮眼,似乎是錯覺,趙天霸覺得那把刀似乎在,興奮。
一連五人圍上了羅藏,而少年的腳步卻沒有停下,他揮拳為掌,按在了潮濕的地麵上,下一刻五人所在的地表猛然下陷,黑刀在雨幕中完成一個完美的圓形。
五人上身與下身分離,被一刀腰斬。
雨傘落下正巧落在了趙天霸的身後,趙天霸神態緊繃,握刀的手心冒汗,閃電又落下,他看到了少年的眼神。
那是被雨水淋濕的頭發,濕發遮住額頭,透過發絲的眼神,那刀身邪氣的紫色文字,都不及少年眼神的半分冷漠。
羅藏距離趙天霸還有幾步遠。
“籬笆壞了,你們不修。”
“什麼?”
“我勸過他們。”
“你特碼在說什麼。”
趙天霸有些害怕的大喊,他突然感覺距離死亡越來越近,渾身開始發顫。
羅藏的刀尖杵在地表,右手中的黑刀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柄樸素的白色寶劍,材質普通至極,是武敵隨便給他練手的,他的刀和劍都是一個人教的,那個人沒有手把手教他,卻留給他全部的法門。
那個人叫夜寒宵,百年成長起來的同境殺伐第一人。
雨幕開始發燙,天空下的竟然是溫水,趙天霸向後退去,海盜們也慢慢後退,突然間雨水變成了純粹的熱水。
“哇,他娘的!”
有的海盜被燙的哇哇大叫,想要找地方避雨,留給他的是每走一步臉色開始蒼白,體質無力,摔到在地上。
“別動,動了必死無疑”
趙天霸提醒到,可是這滿天滾燙的雨水忽然消失,眾人如釋重負,所有人的皮膚卻開始失去光澤,一瞬間似乎都生了一場大病,一個海盜困意十足,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這一睡,便是永遠。
天空轟隆隆響起來,羅藏眼神暗淡下來,他沒辦法完成完整劍一度年。
趙天霸抓住了這一線生機,抓著身邊的海盜向羅藏甩去,自己卻轉身而逃,堂堂二境武夫,此刻想的隻有逃跑。
他知道,這一逃,武心必定破碎,境界會下滑,可這跟死在那少年手裏算得上什麼。
紫芒劃過,又是幾具海盜殘屍落下。羅藏盯著趙天霸逃去的地方,閉上了眼睛。
劍一的劍意是春夏秋冬四個節氣,春夏秋已過,這冬他隻能用出部分,而這部分,卻也足夠。
劍上沾染了寒霜,一劍劃過,地表出現冰刺,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筆直向著趙天霸衝去。
已經一腳邁出漁村的趙天霸被冰凍住在村口,無法動彈,無法呼吸。
羅藏虛弱的撐劍在地,轉身走進屋子裏,打開了米缸的蓋子,臉色蒼白的衝著雨小圓微微一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
“沒事了,暫時不要出來。”
“羅哥哥。”
“別擔心,我有點累想睡一會。”
羅藏擺了擺手,跳進去蓋上蓋子,昏睡在米缸裏。雨小圓抱著羅藏害怕的無聲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