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白又不好直接問,便悄悄問承誌:“你師叔這把劍很奇怪啊,那是一把什麼劍?看起來很珍貴的樣子。”
承誌豎起大拇指:“嘿嘿,有眼光,那把劍可是師傅的寶貝!”
“哦,是嗎,這麼厲害?那這把劍有什麼頭啊?”鄭白道。
“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承誌說:“我隻知道師叔一直很珍視這把劍,但是我從來沒有見她用過它。”
鄭白知道再和這個家夥聊下去也隻是浪費口水而已,索性就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打理好行囊,準備上路了。
眾人出了靈澤山,鄭白回望了一眼,他在這個地方短暫的生活了半個月,時間雖然短暫,但卻是他從懷玉村出來經過的第一個地方,他望了望四周,山清水秀,上清觀高聳在山上,他突然心生不安,產生了一股說不上來的不祥感覺,不知道是來自於周圍的青山綠水,還是前麵這未知的茫茫長路。
三人隨老管家的車隊往西南方向行走了約莫半個月,隻覺周圍沿途看到的景象越來越奇怪了,按道理說,西南是青草叢生之地,但是這幾天越往湘西深處走,幹旱的跡象越來越明顯,早先的幾天,還能看到青山綠草,到後麵沿途的路上,漸漸的沒有了青草,四周變成了枯草,到今日,甚至連枯草都沒有了,隻看得見路邊的土地幹旱到龜裂,沿途有很多缺水而死的動物,諸如死牛和死馬,暴曬在陽光下,大量的蒼蠅在動物屍體上飛來飛去,看著十分瘮人。
沿途上還能見到一些來往的人們,有一些人是和車隊逆向而行,這些人麵黃肌瘦、攜妻帶子,拖著大大小小行李,明顯是一群群逃旱災的災民們。路過車隊的時候,他們有的會向車隊的人討一些水喝,老管家起先接濟了幾次,後麵就都搖頭拒絕了,老管家說,再堅持下去,等到再往裏走,自己人都沒水喝了。
還有一大群人引起了車隊的注意,他們和車隊同一個方向走,起初鄭白和承誌還不知道這些人是去幹嘛的,但是經過釋彤的提醒,他們明白了,看這些人的穿著打扮,根本不是普通的老百姓。有的錦衣華服,一看都是有江湖上有地位的武學世家;有的奇裝異服,看起來是身懷絕技的術士;有的還身穿道袍,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地方來的道士們。這些人想必也是那個朱老爺從全國各地請來求雨的能人異士。
又過了一天半載,太陽落山的時候,老管家終於把車隊帶到了一間朱門青瓦的大宅子前,說道:“各位辛苦了,我們終於到了!看樣子,還趕上了老爺的晚宴!”
一腳踏進門,便有一個身形短小精悍的小老頭出來迎接,這人雖然其貌不揚,但是從他的眼神和氣質,可以看出他絕非普通人。
“鄙人朱淼,恭候各位多時了,設了薄宴招待各位,還望各位不要嫌棄。”這小老頭說道。
原來這個朱淼就是老管家口中的朱老爺。也是重金聘請他們靈澤山的人來求雨的雇主。果然人不可貌相,這樣樸素的一個人,竟然是湘西首富,看他頭上兩鬢斑白,瞳孔布滿血絲,形態消瘦,這些日子想必是身體和精神都在重壓之中。
偌大的庭院裏,已經擺了二十多張八仙桌,每張桌子上都坐滿了人,算得上是賓客雲集。場麵雖然氣派,但是桌子上的菜肴卻簡單的很,隻有一些稀鬆平常的水果,和幾壇清酒。
“朱老爺,你那麼大的麵子,把全國各地的高手們都聚到了這裏,就給我們吃這些東西,說不過去吧?”台下有一個賓客大聲嚷道。
“誒,這位仁兄稍安勿躁。”朱淼說:“是鄙人招待不周,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鄙人為了聘請各位高人和接濟災民,已經散盡家財,鄙人還留下的能吃的東西,隻夠各位維持數日,還請各位多多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