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你攔著我幹嘛呀,這小子都快被人打死了!”
釋彤搖搖頭,還是示意承誌不要過去。
胡金石雙手抱胸,也說道:“這是人家的家事,我們外人不好插手,除非真的要出事了,我們再上去也不晚。”
子鬆哭著又叫又打,打得鄭白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又過了好一會兒,不知道是體力不支,還是悲傷過度,子鬆又昏厥了過去。
這時村民中間有幾個長輩站出來,吩咐人把休克的子鬆抬了下去,幾個長輩看著鄭白,搖了搖頭說:“孩子,我們幾個老家夥是看著你長大的,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可是今天出了這等事,我們懷玉村不敢再留你在這了,我們也不再為難你,你今天晚上就走吧。”
承誌在一旁叫道:“滿口荒唐屁話!你們要趕他走,他能去哪裏呀?”
鄭白沉默了一會兒,他低著頭看著手腕流下的鮮血,對著村民們開口說道:“好,該償還的我已經還了,我今天晚上就走。待子鬆醒了之後,請幫我轉達一句‘對不起’。”
“你該不會是個傻子吧?”承誌嚷道。
鄭白沒有理會承誌,他已經想清楚了,自己的爺爺已故,他在懷玉村已經沒有親人了,況且現在他已經不適合在村子裏呆下去了。自己不是卑躬屈膝,看人家臉色過活的人,不如就出去吧,堂堂七尺男兒,在哪裏沒有立足之地呢?
不消半響,鄭白收拾了行李,走到村口,正碰上胡金石、釋彤、承誌三人,看來三人辦完了事情,也正準備離去。
“三位請留步!”鄭白叫道。
釋彤突然有些緊張,因為說起來,畢竟是自己用水喚醒了山魈,還用火燒了他的爺爺,才把鄭白搞到現在這般處境,他是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呢?
沒想到走到跟前,鄭白鄭重的跪下,磕了三個響頭:“感謝釋彤仙姑,感謝胡大俠,感謝承誌道長,幫我超度了爺爺,大恩大情,小可不敢忘記!”
釋彤先是詫異,然後又感到很難為情,連忙把他拉起來:“公子快快請起。這隻是我們份內之事,萬難當此大禮。”
胡金石看見鄭白,忽然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一下,說道:“你是鄭國參的孫子,對吧?”
“嗯。”鄭白說:“胡大俠有何吩咐,請講。”
胡金石笑道:“那你就是鄭青和方心堯的兒子,對吧?”
“胡大俠認識家嚴家慈?”鄭白詫異道。
“我當然認識。”胡金石說,“我和鄭老爺子不熟,但是認識你父母,這一趟可以說是代你父母來出席的。”
“那他們呢?”鄭白問道:“他們自己為什麼不來?”
“可能是因為太忙無法脫身吧。”胡金石說,“我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他們了。”
胡金石接著說道:“小子,你要是無處可去的話,不如就跟著我回湖南吧,說不定還有機會找到你的父母,你應該有很多年沒有見到他們了吧。”
胡金石說的沒錯,鄭白確實有多年沒有見到他的父母,這並不是他不想見到他的父母,而是他的父母常年不在家,杳無音訊,連封信也不寄回來。既然他父母還好好的活著,那為什麼連封信也沒有呢?胡金石是他父母的朋友,跟著他去,確實有機會能夠找到父母,但是他不敢確定,也不願意確定的一件事,就是他父母真的願意見到他嗎?他們真的願意被他找到嗎?
想到這裏,鄭白搖了搖頭,說:“胡大俠,我再考慮一下吧。”
釋彤看出來他的猶疑,便對鄭白說:“如果公子想不到去哪裏的話,不如先跟著我們吧,我們道家之人四海為家,走到哪裏至少也有一口飯吃。如果公子不嫌棄,可以與我們同行。”
承誌在一旁附耳道:“師叔,你真的要帶上這個傻瓜啊?”
“承誌,你睜開眼看看,人家有你傻嗎?”釋彤小聲罵道。
其實釋彤也是因為覺得是之前自己做的事導致現在這個情況,才想給他一點幫助,也算一點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