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城外有一座山,此山形體清秀、綠樹蔥蘢,稱為望秀山。
在望秀山腳下星羅棋布的分布著很多小村莊,這些村子滋養了這裏數以千計的子民,懷玉村就是其中一個。
懷玉村算得上是一個比較封閉的村落,本來懷玉村的村民們一直男耕女織,兢兢業業,大家過著淡泊如水、與世無爭的生活,村子裏很少有訪客前來。
但近日,卻像鬧市趕集一般,有不少人來到了村子裏,以往安靜的村子,突然變得熱鬧起來。
原來,這個村子裏最近有一個老人過世了,叫鄭國參,據說這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是個江湖俠客,雲遊四方,結交了不少朋友,在晚年金盆洗手,才回到故鄉,幹起了看守山神廟的工作。可就在前兩天,老爺子在夜裏一睡不起,與世長辭,隻留下了一個年紀十六、七歲的孫子鄭白。
村子裏來的這些客人都是為了參加鄭國參老爺子的葬禮而來,是鄭老爺子生前有交情的人。
小孫子鄭白年輕不經事,安排不來爺爺這些朋友,又經曆親人過世,哀傷之餘無心操辦葬禮,就找了他鄰裏三家的的玩伴子鬆,和子鬆的父親鬆伯來主持葬禮。鬆伯看著鄭白長大,又和鄭白的爺爺本來有交情,自然把這件事應允下來。
在大家看來,鄭老爺子德高望重,又在村裏一直看守山神廟,算得上身居要職,死後自然要風光大葬,本來一切流程安排的很順利妥當,可就到鄭老爺子準備下葬前的一天夜裏,出現了一件怪事。
當時是子時一刻左右,主操葬禮的鬆伯和守夜的村人們聊著一些瑣事,誰也沒有注意到棺材裏的一些變化,回過頭來,有人突然發現鄭老爺子的屍首全身發黑,麵容神情詭異,看著讓人看著心裏直發毛。
“這是怎麼回事?這屍首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這老爺子身上莫不是有什麼邪氣?”
眾人議論紛紛,看著這等怪事,人們很難不聯想到僵屍之說。
傳說人死之後若積怨不散,有可能全身僵硬,血塊凝結,由於餘孽未了,去不得西方極樂世界,也下不了地府,最終變成吸血的僵屍。
鄭白和子鬆麵麵相覷,在場的長輩們都沒見過這等怪事,更別提他們這些年輕後輩了。
鄭白膽顫心驚的問鬆伯:“伯,這是怎麼回事?您見過嗎?”
鬆伯臉上也是冷汗直流,但仍安撫眾人:“大家別慌,我們先繼續守著,出了這等異象,明天先別急著下葬,老朽一定給大家想辦法。”
人們議論著,一時間都不敢做主,隻得提心吊膽的繼續盯著。這是十分難熬的一夜,萬幸並無異事發生,太陽升起,時間到了第二天下葬的日子。
下葬的時間選在正午,是為了借正午的太陽驅邪,棺材周圍裏三層外三層都圍滿了村民和賓客,有的是真的與鄭老爺子生前關係好的,有的則是遠近其他村落的人聽說了夜晚發生的稀奇事情,來看熱鬧的。太陽當頭,鄭老爺子的屍首卻像燒焦了一樣,依舊一片漆黑,看起來十分古怪,鄭白看在眼裏,心裏既有不安,也有不忍,他希望爺爺早些下土,獲得安息,不要再暴曬在烈日炎炎之下。
“來了,來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眾人往身後一看,隻見人群中讓開了一條路,走來兩個身穿道袍的道人,一男一女,都十分年輕,女道人約莫二十多歲,身形高挑,長相也十分俏麗,身後背著一把黑鞘長劍。男道人濃眉大眼,看起來和鄭白一般年紀,也就十六歲上下,緊跟在女道人身後,大步走進人群之中。兩人一前一後,氣宇軒昂,一看就不是凡俗之輩。
“道長快請。”鬆伯忙上前迎接這兩位道人。
鬆伯向眾人介紹道:“各位,這是我們快馬加鞭,連夜從靈澤山上請來的道長,定能幫到我們。”
人們連連稱好,讓兩位道人進去,都感覺心裏懸著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鬆伯領著兩位道士到棺木前,指著鄭老爺子的屍首:“仙長請看。”
那女道人看到這屍首全身漆黑,形態僵硬,俏眉一蹙,一時間也不說話。
那少年道人見狀,似乎有些緊張,湊到女道人耳邊小聲問道:“釋彤師叔,這是什麼情況啊?”
“說實話,我不敢確定。”
“不會吧,連師叔你都看不出來?”那少年道人顯得有些驚訝,聲音大了一點,差點讓周圍圍觀的人群也聽到。
女道人轉身輕斥:“承誌,小點聲,你記住了,師叔也不是神仙,不是什麼事情師叔都有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