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君臨墨喚了一聲。
果然,本以為眾人皆已經離去的皇太後,乍聽聞君臨墨突如其來的聲音,顯然是嚇了一跳。急急的抬起頭來,隻見偌大的殿內,隻剩下了君臨墨一人。
心中雖是對君臨墨獨自留下來的目的,料想到了幾分,但是皇太後卻並沒有說破。挑了挑眉,淡聲開口詢問:“皇兒為何還不下去歇息?”
“兒臣隻是越來越不明白母後了。”君臨墨冷靜的說著,尤其是此番自祈寧寺回來之後,皇太後便如同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皇太後蹙眉,揮手示意一旁的穀嬤嬤退下。待穀嬤嬤退下之後,皇太後這才緩緩的起身,走向了君臨墨的方向,步伐雍容,身後拽著長長的宮裙,更加顯得華貴逼人。
皇太後的麵色看起來有些不滿,連語氣也變得淡了一些,“皇兒這是什麼意思?”
君臨墨深吸了一口氣,現在殿內隻有他與母後兩個人,完全不用再說些台麵上的客套話,所以,君臨墨徑直開了口,“母後為何將那清妃送到朕的麵前來?”
“皇兒難道不明白嗎?”皇太後皺了皺眉。
君臨墨一梗,的確,他是知道。
但是他就是沒有辦法忍受,母後竟然這般公然的安排他的人生,甚至可以說的上是擺布!
君臨墨的一生,已經被人擺布得太久,所以他幾乎是最厭惡他人擅自做主,擺布他的人生。
縱然,那個人是為了他好,縱然,那個人是他敬重的母後。
“既然李心婉這皇後已經廢去,國不可一日無主,後宮也是一樣,怎麼可以將皇後之位空缺?”皇太後說到底義正言辭,“清妃這丫頭看起來乖巧懂事,沒什麼心機,是個好人選。”
“母後。”君臨墨重重的喚了一聲,抑製胸腔內翻騰的怒意,道:“當初,婉兒難道不乖巧懂事嗎?婉兒若是善於算計,何故落到今日這般的下場?”
君臨墨的一席話將皇太後徹底的打入了沉默,見此,君臨墨再次啟唇,道:“母後難道想讓清妃成為另外一個婉兒嗎?”
突然,皇太後一甩廣袖,麵色沉凝,眼神犀利的射向君臨墨:“你也知道,但是你別忘了今日的這一切是誰造成的!”
君臨墨一怔,母後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一切,還不是鳳曦舞那個女子鬧出來的,若是沒有她的出現,這宮裏還是風平浪靜的。可是如今呢?你看看,你自己看看。”皇太後越說越氣,戴著護甲的手指抖個不停,恨恨的執著殿外的方向。
“母後,這一切與鳳曦舞無關。”君臨墨劍眉一擰,試圖勸說皇太後,“母後不要胡亂猜測,可好?”
此言一出,皇太後幾乎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君臨墨,像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疾言厲色的訓斥:“沒關係?你竟然跟哀家說沒關係?”
看著母後這麼激烈的情緒起伏,君臨墨終於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母後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所以才會變得這般敵視鳳曦舞。
見君臨墨沒有說話,皇太後心中的不滿,瞬間就如同燒滾了的開水,咕嚕咕嚕的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