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墨的大手用力的按在畫作之上,本來前麵兩句詩隻是呼應畫作所作,李心婉再次添上的兩句便完完全全的扭曲了原來的意思。瞬間便變成了兩個相戀之人,互訴衷腸,互訴相思。
若說先前君臨墨尚有些不相信李心婉的說的話語,甚至以為婉兒是被鳳蘭憂威脅,才會說出那樣的話。如今想想,當真是可笑至極!
單看這畫便能知道,這一切不過是李心婉的單相思罷了。隻是李心婉身在局中,看不清局勢,漸漸被眼前的假象迷惑。
想到這裏,君臨墨富有深意的目光凝望了一眼裏間,究竟,鳳蘭憂懷的是什麼樣的心思呢?
少頃,君臨墨抓起桌麵的上畫作,便疾步往外走去。迅速的消失在一葉青的眼前,不再理會身後的一切。
一葉青見君臨墨已然離去,隻好抬步進了裏間,向鳳曦舞稟告道:“娘娘,在下前去拾一些調理的藥物前來,好控製一下鳳公子體內的傀儡蠱。”
“嗯。”鳳曦舞淡淡的應了一聲,一葉青隨即退了下去。
不大不小的雅間內,隻剩下鳳曦舞與床榻上的鳳蘭憂。鳳曦舞看著鳳蘭憂,終於動了,她緩步走上前,坐在了床榻邊上,纖長的素手伸出,用手背輕柔的為鳳蘭憂拭去額前的細汗,又掖了掖被子。
做完了這些,才安下心來。
“小玄子。”鳳曦舞低聲的喚了一聲,守在殿外的小玄子立即便走了進來,等候著鳳曦舞的吩咐。
“你跟著公子的這段日子,可有發現公子有何異常的舉動?”鳳曦舞淡聲的詢問著,聲音縹緲。
小玄子一垂首,如是的回答:“沒有,公子還是如往常一般,白日作畫,晚上按時就寢,無任何異常的舉動。”
沒有異常的舉動。
鳳曦舞這般想著,心中不知為何,總有一股化不開的疑雲。久久的盤旋在她的心頭,如同夢魘,不肯罷休。
揮了揮手,鳳曦舞隨即遣退了小玄子,自顧自的沉思著。
眸光,再次落在了鳳蘭憂的麵上,心中頓時湧上一陣心疼。妖豔的紅唇緩緩翕動,低低的聲音溢出唇瓣:“蘭憂,是阿姐讓你受苦了,本以為讓你在這宮中可以無憂無慮,哪料賊人竟然還留有一手。竟然,在你的身上下了傀儡蠱。”
傀儡蠱,噬心蠱,這兩個詞在鳳曦舞的心頭來回的徘徊著,怎麼會這麼巧?難道,害他們的是同一個人?而這個人,不可能是李予!
李予!李予!但是這一切又是經由李予的手!越想越亂,鳳曦舞緊緊的蹙起眉頭,隻覺得心頭的思緒已經纏成了一團亂麻,怎麼理也理不清。
爹爹縱橫官場多年,得罪的人最多隻有李予。如此說來李予殘害自己鳳家也是情有可原。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交手以來,鳳曦舞清楚的察覺到李予的實力根本就沒有那麼強,沒有強大到足以摧毀鳳家?
鳳曦舞斂著狹長的鳳眸,直覺告訴自己,似乎有什麼事被自己遺忘了,任憑她怎麼努力也想不起來。
終於,鳳曦舞站起了身子,頗有些失神的走出了殿外。
身後,一雙溫和的眸子夾雜著奇異的光芒,一路目送那一抹孤寂的身影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