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豔的紅唇勾起笑意,靜靜的看著眼前之人。
鳳曦舞的神色從容不迫,淺笑吟吟,縱是進過了這麼多天的牢獄,卻依舊沒有一點疲憊之色,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不染一點塵埃。
“君臨墨,如今,你可是滿意了?”鳳曦舞的紅唇翕動,頗有些嘲諷的聲色隨即溢出唇瓣。
看到她成為了階下囚,過著清苦的生活,是想要看到她狼狽不堪的模樣嗎?隻可惜,她怕是要讓她失望了。
這幾日在天牢的日子,雖是吃食上有些清苦,隻是獄卒也不會太為難於她,每日都能送來熱水沐浴,想必是因為君臨墨多日不聞不問的關係吧?有時候,縱容不顧在別人看來也是一種溺愛。
至少,在這些所謂的獄卒的眼中是這樣的,更何況,鳳曦舞身上有著無人能及的乖張狂囂的氣場,是任何一個女子都不能及的。
如此一來,他人更加篤定了,鳳曦舞必有翻身之日,如此一來,他們自然是要好生的伺候著了。
君臨墨一人進到這裏來,連福全也是隱匿在不遠的地方,便沒有出現在眾人的眼前,顧忌著什麼,旁人便不得而知了。鳳曦舞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君臨墨的身後,並不作言語。
君臨墨身上的墨色長袍無風自舞,凜冽的身姿猶如芝蘭玉樹一般修長,他薄削的唇瓣微微彎起,道:“不滿意,自然是不滿意的。”
既然沒有看到她狼狽不堪,痛苦流涕,哀聲求饒的模樣,他又怎麼會滿意呢?
“朕真是覺得好奇,是不是什麼時候,你都能這般的鎮定自若?”君臨墨的眸子閃爍著戲謔的光芒,扯起唇瓣,已頗有些好玩的語氣詢問鳳曦舞。
鳳曦舞此時已經走到了牢門前,碗口一般粗的枯木做成的牢門,做工並不精細,甚至還有些彎曲的,有些大小不一的,但是攔住一個大漢也是卓卓有餘,更無須說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也是足夠了。
“謀事者,切記自亂陣腳,這一點,皇上難道不懂?”鳳曦舞的鳳眸微挑,換上的粗布麻衣使她此時清麗似一朵芙蓉花。
君臨墨遂然嗤笑一聲,似乎對於兩人如今完全公式化的對話渾然不覺,又似是此時才發現了,他們各自都這麼緊繃著,不會放鬆絲毫。
這樣的對話模式,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還是,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
君臨墨眯起鷹眸,在記憶裏細細的尋找,但是忽閃而過的畫麵,無不是眼前這個女人冷漠無情的側臉,妖豔的紅唇散發著魅惑又蝕骨的意味,她從不曾真心的對他笑過。
嗬。
為何想到這裏,他的心裏,沒來由的湧起慌張,看著眼前這個飄忽不定的女子,他甚至險些控製不住自己,想要伸手去抓住她的手腕。
他在擔心他在害怕,他惶恐她一不小心就會乘風歸去?
“若是關於鳳蘭憂的呢?”一句話,君臨墨滿意的看著鳳曦舞微微變色的麵龐。
薄唇微勾,似乎在暗暗高興,找到了這個女人的軟肋。
“皇上你隨意。”不料,僅是一瞬間,鳳曦舞又恢複了麵色,悠悠的看著君臨墨,道:“若是一個人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那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