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殿——
君臨墨還在一旁批改奏折,時而皺眉,時而含笑,手中的毛筆時而揮動。
終,手中筆放下,君臨墨抬首望了一眼漆黑的天際,他從鳳曦舞的碧涵殿氣衝衝的出來,便是回到了這裏,不知何時開始,仿佛隻有不斷忙碌政務,君臨墨才能完全的擺脫鳳曦舞時不時浮現在腦海裏的影子。
不知不覺,他在這裏儼然忙了好幾個時辰,看著一旁已然涼了的一盅魚翅,這是福全早早便準備好,放置這裏的。君臨墨不禁苦笑,暗歎自己竟然忙了這麼也不知道腹中的饑餓。反而是此時停了下來,便開始覺得有些餓了。
然而,恰在此時,福全的身影又緩緩走了進來,君臨墨隻好斂下心神,看向福全。
福全走至殿前,手拿拂塵,恭敬的彎身行禮,道:“啟稟皇上,攝政王求見。”
“哦?”君臨墨劍眉輕挑,薄唇微啟:“傳。”
福全領命,轉身走了出去。
很快,君子乾便在福全的帶領下,走進內殿。福全在領了君子乾進殿之後,便恭身,無聲無息的退了下去。
“臣弟參見皇上!”君子乾拱手作輯,含笑施了一禮。
君臨墨起身,緩步走下了階梯,一邊走一邊道:“皇弟免禮,朕說了多少次了,無人之時,不必拘泥於這些繁文縟節。”
君臨墨說的隨意,聲音裏是難掩責怪之意,就算到了皇位上,君臨墨始終將他與君子乾的兄弟情誼看的極重,仿佛尚停留在以前。而他亦沒有忘記,這一半的江山,本該皇弟坐擁。
聽著君臨墨責怪的言語,君子乾隻是搖頭訕笑,“皇兄,你可當真是變得十分囉嗦了,臣弟的性子你還不了解嗎?難道朝中事物纏身,真的能令皇兄變得愚笨?”
君子乾依舊放蕩不羈,說了句玩笑話。
“就你胡鬧。”君臨墨這般說著,已然走至君子乾的跟前,笑望著眼前這個不失俊朗的男子。
“為何深夜造訪?”君臨墨隨即一問,“可是發生了什麼要緊事?”
君子乾的神情一怔,接著便笑開了來,十分散漫的說道:“誒,皇兄此言差矣,今夜,我們隻言把酒當歌,不言國事!”
君臨墨挑眉,難得君子乾有此雅興,他豈有不舍命陪君子的道理?
君臨墨隨即福全傳了一些酒菜,將上好的陳釀擺上了桌,君子乾親自斟酒,隨即首先舉起了杯,含笑道:“皇兄,臣弟粗人一枚,無需多言其他,來,幹杯吧。”
君臨墨搖頭,卻是隨即拿起了酒杯,然而,尚未碰杯——
月影突兀的出現在眼前,不知為何君臨墨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隻待月影說話。
遂而,一旁的君子乾神情卻是一凝,心中暗惱自己的大意,怎生忘了還有月影的存在?
“啟稟皇上,舞貴妃往宮門去了。”月影看到鳳曦舞朝宮門的方向離去之後,便馬不停蹄的前來稟報皇上。
“砰。”酒杯兀然被放下,君臨墨厲聲質問。
“什麼?”鳳曦舞竟敢私自出宮?君臨墨的腦海中,突然浮現了三日前聽聞滄陌出現在鳳府的場景,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速去攔截。”
君臨墨這般想著,已然是起身疾走。
“誒~”君子乾一手舉著酒杯,一邊著急的大喊:“皇兄,這酒.”
哪料,抬眸之際能夠看見的隻有君臨墨消失在殿門的一抹衣袂,君子乾淺思,鳳曦舞望你抓緊時間,已然出了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