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破曉。
從昨夜到現在,人,已經減去了不少,但是放眼望去,隨處可見的依舊是疲憊的麵孔,但他們始終不敢有絲毫的倦怠。
君臨墨端坐在一旁,從昨夜到現在,始終睜著一雙鷹利的眸,一直守在這裏,巍然不動。
而君子乾自那一句話之後,也便再沒有與君臨墨對話,就這樣,以這樣詭異的姿勢維持到了天亮。
縱然如此,兩人英氣逼人的臉上,依舊不見一絲倦容。
“皇後娘娘駕到——”
這天剛露魚肚白,皇後娘娘便早早的來了。
李心婉換上了雪白的襦裙,外披一件輕紗,優雅又不失恬靜。
隻見李心婉臉上倦容淺淺,用淡妝掩蓋著,她昨夜難得的小睡,隨即又會被噩夢驚醒,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索性就早早的來了。
李心婉來到碧涵殿,看到君臨墨一臉疲憊之色,頓時心疼的欲言又止,她能說些什麼呢。
轉而又看見了一旁的君子乾,臉上倒是閃過了一瞬的驚訝之色。
“皇嫂好。”君子乾儒雅有禮的向李心婉問好,語氣之中毫無一點起伏。
李心婉聞言,微垂眼臉,淺淺的應了一聲。
李心婉隨即轉身,看到一旁的李太醫,淺聲詢問:“李太醫,不知舞妃妹妹何時能醒來?”
李太醫恭敬的拱手一輯,才回稟道:“臣等昨夜清洗貴妃娘娘的傷口之時用了些麻醉藥,等藥效一過,貴妃娘娘便能醒來了。”
李心婉了解的輕頜首,正欲開言,看到李太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李心婉禁不住憂心的首先問道:“李太醫但說無妨。”
“哦.”李太醫被皇後娘娘的聲音拉回神,捋著白色的山羊胡,悠悠的開口,“隻是屆時這麻藥的藥效一過,其痛覺非常人能忍耐,望到屆時娘娘多寬慰與擔待些。”
君臨墨聽聞了李太醫所言,心中不自覺的便是送了一口氣,看來鳳曦舞這女人是死不了的,噬心蠱的痛那女人都能忍受,更何況這小小的疼痛感?
李心婉聽後,若有所思,揮手遣退了李太醫。轉過身,麵對君臨墨兩人。
“皇上一夜未歇,早些回去歇息可好?”這裏有她照應便好。
君臨墨眸子一轉,薄涼的唇扯起一個生硬的弧度,他道:“也好,也該是時候上早朝了。”
“皇兄,昨夜如此勞累,這早朝還是免了吧。”不待李心婉出言,君子乾已經開口製止。
笑話,先是內力消耗太多,然後又是一夜未眠,他君子乾是狼心狗肺才會支持自己的皇兄去上早朝!
“不必。”君臨墨丟下冷冷的兩個字,便頭也不回的舉步出的殿門。
耳邊的輕言瑣語不停,腰間又是疼痛難忍,鳳曦舞雙睫輕顫,片刻之後,才悠悠的睜開了眼眸,幾人之後的言語一字不落的落入了她的耳裏。
即使腰間疼痛難忍,鳳曦舞隻是平靜的睜著眼眸,甚至連眨動都省去了,怔然的,毫無聚焦的,眼睜睜的看著華麗的天花板。
對於她還能見到今日的日出,她的心中無喜無悲,竟然是沒有任何的情緒。
君臨墨並沒有欺騙於她。
君子乾無意一瞥,驚呼一聲,“啊!舞貴妃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