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紅色被子裏的臉,眉毛皺著,似乎在囈語著什麼,一顆淚珠就這麼流了下來,床上的人兒睜開了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切,才發現那隻是一個夢。
她坐了起來,從枕頭邊抽了一張紙,擦掉了莫名其妙流出的眼淚。腦袋還懵懵懂懂的,腦海裏閃現的是剛才的噩夢:戴著麵具的高大男人,一點點地向自己靠近,可是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可是心卻很疼。
“柯茗,你是不是該起床了?”外麵伍婧婧敲著柯茗的房門,才將柯茗從魔怔狀態拉出來。
“嗯,好,我起來了。”柯茗決定不再想剛才的夢,起身穿好鞋,打開房門。
“嘖,每天過這麼滋潤,羨慕羨慕。”伍婧婧打好豆漿,正準備穿好鞋子出門上班。
“嗬!你怎麼能懂我的痛苦呢,我整天跑來跑去的,你是沒看到而已呀。”柯茗轉身進入洗手間,“對了,今天我們電視台有聚會,我晚上就不回來了。”
“哦哦,好,那我走了哦,拜拜。”
“拜拜。”
伍婧婧走了後,出租房裏就隻剩下了柯茗,不過她也樂得自在。
“誒喲,該穿什麼呢?該死的,每天都要煩惱這些。”柯茗打開衣櫃,和平時一樣,倚靠著衣櫃思考著人生大事——今天穿什麼。
看著時間來不及了,柯茗便隨便拿了一條粉紅色的碎花短裙和開衫,配上肉色的褲襪和白色的鞋子,拿起包包,坐在了飯桌上安安靜靜地吃早飯。柯茗不喜歡邊走邊吃,她還是很注意形象的。
“滴滴滴”上班高峰期,環城路上簡直跟個停車場似的,“搞什麼啊,怎麼不動呢。”柯茗在車裏著急,馬上要遲到了呀,這樣不是為難她嘛。柯茗搖下車窗,看著周圍形形色色的車輛,垂頭喪氣地將頭移進車內。下次要是再開車出來,我就是傻子!柯茗心裏一萬個後悔,當然,這樣的事情幾乎每天都在上演,依照著她的性子,是不會忍受站著坐公交車或者地鐵的,不僅類,而且擠。
離上班時間還有最後一分鍾的時候,一輛紅色馬自達3迅速停好,車內下來一襲粉紅色的人影,快速打好卡進入了電視台大樓。
“完了完了。”柯茗,23歲,去年畢業於申大新聞係,年初進入到電視台工作,每天不是遲到就是踩點,還好有學長罩著,不然哪還能在電視台混下去。
“柯茗,又遲到了是嗎?!”負責柯茗的老師準備要出任務,在辦公區域尋找柯茗。
“沒有沒有,我在這裏!”柯茗穿過各位同事身邊,站到了老師麵前,“老師我遲到,在這呢,嘻嘻。”柯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行,你趕緊準備一下,馬上要出任務了。”老師實在是不想再管柯茗有沒有遲到,反正都一樣。
“好嘞!”
當柯茗拿好裝備下樓時,看到老師已經坐在了車裏,柯茗進去關好門,便出發了。
“老師,今天我們要采訪誰啊?”柯茗好奇今天的任務。
“這幾天有國際經濟會議,我們去機場采訪來賓。”老師很簡單地說明了今天的任務。
“哦哦,可是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去會議現場呢?”
“會議現場自然有人去,我們就負責機場。”說完,老師閉上眼睛。
“可是——”柯茗本來還想問什麼,但是看到老師好像要休息,就沒有再問,也閉目養神。
國際機場,從愛麗舍來的飛機落地,每一個人都步履匆匆,臉上洋溢著喜悅,金發碧眼的外國人,讚歎著機場的寬敞明亮,向往著這次的華夏行;而回國的華夏人四處張望,想要看到前來接機的家人朋友,滿滿都是回家的急切。一個戴著gentlemonster的liberty墨鏡,穿著牛仔褲和黑色襯衫的華夏男人,對周圍的一切毫不在乎,隻是推著自己的行李,穿過人群,因為對於他來說,申城是一個陌生的城市,這裏沒有他認識的人,也不能這麼說,在愛麗舍認識的兄弟,是申城人,隻不過,他還沒有回國罷了。
接機口人很多,他默然走過門口,聽到一聲音,忍不住彎了彎嘴角,轉頭看看這可愛的女孩長什麼樣子。這女孩穿著粉紅色碎花裙,正在和一個外國人說著蹩腳的英文,沒錯,這就是柯茗,柯茗的英語真的不是一般差,連考個級都經曆了多次失敗。
他看著柯茗,總覺得她和眼熟,好像像什麼人,隻不過,他馬上否定了自己的猜想,怎麼可能呢,她應該是天之驕女才對。柯茗感受到了一個人的目光,轉頭看向他,兩個人對上眼,柯茗頓時臉紅,皺著眉頭,正要上去問問這個男人為什麼要看她的時候,他已經轉過頭走了。
這人真是奇怪。柯茗這麼想,繼續和這位來自愛麗舍的來賓交流著,雖然語言上是有那麼一點點障礙,不過,為了工作,柯茗忍了。
那個男人叫穆昊天,虔州人氏,於三年前到愛麗舍留學,現在才回國,在愛麗舍認識了一個人,很快便成為了好兄弟,回國並不打算回到虔州,而是選擇留在申城,工作也已經找好了,就等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