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阿伍又敲了敲櫃麵,拉回了掌櫃的注意力,沉聲道:“算算這些。”
剛才掌櫃聽見二人對話,頓時心念電轉,大致猜測了一下阿伍的身份。
這男人看上去器宇軒昂,又帶著個小丫鬟似的姑娘,聽他們的意思,這兩樣東西隻是現在拿出來當,手頭還有不少好貨。
八成是哪家少爺帶著丫鬟偷跑出來,盤纏用光了,開始典當首飾。
他伸手將鐲子和釵子拿起來,剛入手,掌櫃心中就有了底。
那鐲子雖然造型笨重,但十分沉手,又顛了顛,心中大致有了數。
接著他又拿起釵子,仔細看了一下釵子的花樣。這釵子是一支流雲樣式的,整體都是銀絲掐起來的,看起來十分精巧,比起銀鐲來更要好看。
接著,他取過一個小金稱,稱了稱重量後告訴阿伍:“客官,這銀鐲重三兩七錢,釵子重六錢六分,一共是四兩三錢六分。敢問,是死當還是活當?”
薑姮在後頭暗暗咋舌,這當鋪的稱也太厲害了,一下給扣了五六錢,真黑!
“死當。”阿伍直接道。
“死當的話,小店能給您當四兩五錢。”掌櫃笑容滿麵道。
薑姮在櫃台下捏了捏阿伍的手,搖了搖。
阿伍頓時把臉一沉:“價格低了。”
“這……”掌櫃麵露遲疑,卻還是笑道,“客官,您有所不知,您這銀鐲,看上去也不純,小人已經按照實際重量,還多饒了一些,您可是哪裏不滿意?”
“太低。”阿伍斂目搖搖頭,冷冷道,“掌櫃心不誠,生意也做不下去了,東西還來。”
掌櫃感覺手中的銀鐲子越發的沉手,下意識地藏了藏,嗬嗬一笑道:“客官有所不知,整個宜川鎮也就我家當鋪,敢給這麼高的價錢了!”
“嗬。”阿伍冷笑一聲。
掌櫃小心觀察著他的神色,卻發現自己察言觀色幾十年,居然都看不出這男人現在的心思,心知不能糊弄。
櫃台下突然傳來清脆聲音,大聲道:“掌櫃的!我家少爺說您心不誠,可不是說給的價錢!”
“您這小金稱到底扣了多少重量,您心中自然有數!”
掌櫃一瞧那丫頭粉麵含俏,說話伶牙俐齒不給人留情麵,心中一時有些惱怒,又感覺尷尬。
沒想到他們竟然記得鐲子的重量,這可太丟人了。
不過這樣被人當麵揭穿的經曆,老掌櫃也經曆了不下十次,早就練就了一副厚似城牆一般的臉皮,於是不痛不癢笑道:“小丫頭倒是牙尖嘴利。”
薑姮沒有說話,躲到阿伍身後去。
“既然如此,我也明人不說暗話吧!”掌櫃也不給他們打太極了,直言不諱道:“這倆東西,五兩,死當。”
“六兩!那釵子做工可費神了!”薑姮寸步不讓。
“贖小的無能為力,這東西,六兩是絕對不可能的。”掌櫃的態度也強硬起來。
薑姮心知這是進入了砍價環節,這個時候氣勢跌下去了,就肯定當不到好價格,是以寸步不讓。
一炷香後,掌櫃和薑姮一番舌戰,把鐲子和銀釵死當了五兩銀子並半貫銅錢。
薑姮對這個價格還是比較滿意的,掌櫃的取了銀子和銅錢交給阿伍,並讓他簽字畫押,這生意就算是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