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推開,阿伍走了進來,看見薑姮蹲在菜地旁出神,上前去碰了碰她。
薑姮驀然回神,起身瞬間,眼前忽然一片金星閃爍,腳一軟就要摔到。
阿伍急忙把手中東西一丟,穩穩地接住薑姮。
薑姮眼前一片空白,過了幾秒,才漸漸看得清楚,輕微喘氣。
“沒事嗎?”阿伍低頭看著臉色瞬間有點蒼白的薑姮,低聲道。
“沒事沒事。”薑姮的手撐在阿伍結實的胸口,閉了閉眼,繼續道,“低血壓而已,一會就好。”
阿伍點點頭,站著一動不動。
薑姮感覺緩過來了點兒,轉頭一看,就見到自己的爪子按在阿伍的胸口上。
“啊!”她急忙收回手,臉上浮現出一點紅暈。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急切道。
薑姮還沒這樣碰過男人的胸膛呢,一時有些尷尬,眼睛四處亂看,最後定在地麵上,結結巴巴:“抱歉啊……”
阿伍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過了好一會兒,薑姮才抬起頭來看了看阿伍,見他沒有任何其他表情,心裏一鬆。
此時二娘在灶房裏大聲喊道:“阿姊!把冬筍端來,下鍋啦!”
薑姮如蒙大赦,急忙快步走到桌邊把冬筍端起來進灶房去。
“咦?阿姊你怎麼臉這麼紅啊?”二娘疑惑道。
薑姮把她從鍋邊撥開,道:“誰紅了,去去,我來炒冬筍。”
二娘也是莫名其妙,乖乖地“哦”了一聲,道:“阿姊,你注意點火!”
“會的。”薑姮無奈道。
這種柴火灶薑姮用得不是很熟練,還燒焦過幾鍋菜,是以二娘會這樣叮囑。
炒了冬筍以及其他幾道菜,二娘在外麵以及把凳子和碗筷擺好,把三郎四娘喊出來吃飯了。
薑姮把菜都端上桌,一家人開始吃午飯。
在薑姮不知道的地方,被她以飴糖收買了的村婦正在對家裏人說馬氏亂嚼舌根和劉三怎麼無賴的事情。
末了,她感慨道:“薑家丫頭也是難,你看這日子好不容易有了點起色,就有人眼紅要去說三道四!”
她丈夫聽完妻子這一番話,細思一下又覺得有道理,便道:“咱們家本來也看不上那馬氏,她是不是還說過咱們家壞話?”
“說過的!”村婦立刻皺起了眉。
“就是,那馬氏成天不想好的,一肚子壞水,劉三那地痞流氓,村裏人誰不知道?就她上嘴唇碰天下嘴唇挨地,上下一碰就說薑大丫頭和那劉三有什麼。”村婦的婆婆也開口了。
家中孩子端著飯碗,眼睛卻盯著放在案桌上的另一個碗。
碗裏裝著一些麥芽糖,這家小孩迅速把飯全部吃完,才道:“爹,娘,我想吃糖。”
“吃完了飯吃!”他爹道。
“我吃完飯了!”小孩把碗亮給爹娘去看,眼裏全是期待。
村婦見之無奈搖頭:“去吧去吧,”說完又朝自己丈夫開心道,“這糖也是薑家丫頭給我的,說是覺得我聰明,就我沒被那馬氏忽悠。”
“那丫頭這麼說的?”這家孩子他爹意外道,“倒是個心思純善的丫頭。”
……
這樣的對話,發生在每個拿了薑姮飴糖的村婦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