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姵懵懂地聽完大姐的話,眼裏顯出迷茫與思索:“阿姊,我不懂。”
阿伍卻歪著頭,雙眼一瞬不瞬地看著薑姮,臉上顯出點思考的模樣。
薑姮歎了口氣,心道:這時代雖然沒有什麼貞潔牌坊,但二娘的思想裏何嚐不是有這麼一塊牌坊?
隻是薑姮不可能依著這時代去改變自己的,她能做的,就是改變自己周圍。
前段時間從二娘嘴裏聽到嫁人一類的話,薑姮還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到今天她才明白,自己真的任重道遠。
對薑老大和薑祖母的怒意全被對二娘他們的擔心給覆蓋了,看著懵懂的三隻小的,薑姮道:“過幾日去鎮上,我給你們買書識字,往後每日一時辰學習時間。”
還在思索剛才的話的二娘一下抬起了頭,雙眸亮晶晶的:“阿姊?!”
她的小腦瓜還沒想明白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姐何時識字了,隻興奮道:“真的嗎!”
薑姮笑著點頭,心中想的卻是,不知道圖書館裏有沒有教科書?不對不對,要教他們,還得自己先學了這邊的文字才行……
心中的行程表上又添加了一條重要事項,晚上給他們做了頓肉食壓驚,一天便又過去。
翌日上午,家裏三個小的一個都沒有出門。
他們不想離開大姐身邊,於是薑姮讓他們一人守著個桶子拌麥芽和糯米。
不少來買飴糖的村民問起昨日劉三的事情,全被薑姮笑著一句不知道擋了回去,眾人見她不言,隻好悻悻離開。
與此同時,流言悄悄蔓延。
流言的源頭,便是偶然看見了劉三的錢馬氏。
對於薑姮不願和她兌換獵物的事情,她一直耿耿於懷,甚至去慫恿自己家的孩子找薑姮弟妹的麻煩。
丈夫勸說她不要這樣,她把眉毛一吊,一副刻薄樣子罵道:“那是她自己自找的!”
錢家本就被這馬氏把得牢牢的,見她這副模樣,也不敢去觸她黴頭,隻好喏喏不言。
結果這一天薑姮還是如常去賣麥芽糖,就發現了奇怪的地方——沒有人來買麥芽糖了。
不僅如此,還有不少村漢站的遠遠地,看著自己交頭接耳,眼神放肆。
怎麼回事?她心中細思,就覺得可能是和那個劉三來鬧事有關。
就在此時,張氏大娘從遠處走來,臉上帶著點焦慮的神情,見到薑姮一如既往地在村頭大樹下,明顯地鬆了口氣。
“姮丫頭!”她喚道,快步走上前來,拉了拉薑姮的手,大聲道,“到嬸子家來坐坐!”
薑姮不明所以地看著她,張大娘使了個眼色,又回頭去瞪那些還在不住打量的男人:“看什麼看!沒事兒幹啊?!”
被她一斥,那些打量的目光收斂了一些,卻還是掩掩藏藏,環繞在薑姮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