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姮道:“是呀……”
阿伍其實就這一身衣服……薑姮自從他來了以後就每天忙著窩在圖書館,出來就是忙著做東西,一時竟然並未注意到他。
直到前幾天天氣涼,四娘感冒了,她去找衣服的時候,才發現阿伍一直穿著剛來時候那件衣服。
顯然,他應該每天都會自己洗衣服,雖然衣服舊了,但是看上去卻還是幹淨的。
家中衣服都是二娘在幫忙洗,薑姮去問過她,二娘當時還茫然得很,說從沒洗過阿伍哥的衣服,每次他都是自己洗幹淨的。
張大娘打斷了薑姮的回憶,說道:“是要我幫忙給他做一身衣裳嗎?”
“是呀。”薑姮從籃子裏取出一疊布,想了想,臉上出現一絲薄紅。
她悄悄以餘光打量了一眼阿伍,見他注意力並不在自己身上,於是傾身,靠近張大娘的耳朵,小聲道:“那個……小衣……也得您幫忙做一點……”
張大娘一愣,繼而忍俊不禁笑道:“哎,大娘知道嘍!”
“嘿嘿……”薑姮直起身子,朝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阿伍麵無表情盯著院牆外的天空,耳垂忽然漸漸變紅,薑姮並未注意到。
張大娘起身回房拿了一條皮尺來,走到阿伍身旁道:“姮丫頭算是找對人嘍,家裏幾個孩子的衣裳,從小到大都是我在做,大娘肯定給你做得合體貼身。“
阿伍乖乖地抬手轉身讓張大娘給他量尺寸,而後展開布掛在他身上,又取來炭筆在布上畫上記號。
“你不知道,你張大爺穿針引線也是一把好手!”張大娘絮絮叨叨朝薑姮道。
薑姮意外道:“真的嗎?“
“真的,他本來就很會編竹子東西,縫起衣服來針腳又快又好看,我做的衣服,一半都是他幫我縫起來的呢。”
說著,張大娘神神秘秘地朝薑姮又道:“可千萬別往外麵說,你張大爺他連自家孩子都沒說過,他臉皮薄!”
“哈哈哈……好好,肯定不說!”薑姮捂起了嘴巴,露在外麵的一雙眼笑得彎了起來,眼中光芒爍然,像是藏了星星。
看著張大娘已經拿了剪刀來裁剪了,薑姮就起身告辭,張大娘忙道:“這衣服不用繡什麼東西,過幾天來拿就好。”
薑姮將麥芽糖悄悄放在桌上,張大娘沒注意到,朝薑姮擺擺手,就低頭去裁布。
“走啦。”薑姮小聲對阿伍道。
阿伍點點頭,張了張嘴,似乎也想朝張大娘打個招呼告辭。
薑姮急忙衝他搖了搖手,指了指桌上的麥芽糖,阿伍眼中露出會意神色,於是沒有開口,跟著薑姮出門。
出來了,薑姮才道:“咱們悄悄的,不然大娘看見麥芽糖,又要我帶回去了。”
阿伍道:“我知。”
走在路上,薑姮切實感覺到天氣越來越涼了。
秋收還在熱火朝天進行,比之她剛來時候田裏麥草青青,如今已經是金黃一片,農間地頭全是忙碌的人,剛才在大娘家沒看見張大爺,想必也是在地裏秋收。
見阿伍也看著地裏收成的人,眼中有點好奇,薑姮笑道:“咱們家沒有地,有的話,說不定你也要去地裏勞作了。”
“嗯。”阿伍應了一聲
薑姮又道:“天氣真的是涼快了……“
她眯起眼仰頭看了看天空,幾縷薄雲,顯得天空特別寬廣。
阿伍總是癱著一張臉,話也少得可憐,看上去對氣溫的升降沒啥感覺,可薑姮一直擔心他是不是穿得太少了。
擺脫張大娘做衣服,也不是冬衣,隻是給他再做一套換洗的衣服,等天氣再涼快一些,就穿不成那些衣服了。